“现在吗？”端木雷一愣，疑问道，“他的状态还是不太好的，能不去刺激他，尽量还是不要去刺激他吧。我已经安排精神医生过来了。”
“他根本没有精神上的疾病。”我冷冷地说道，目光里闪过一道凶光。
“啊？”端木雷彻底懵逼了，满脸疑惑地盯着我说道，“之前在他家的时候，你还说他有精神疾病来着？怎么这会儿又……”
“就算有，也是自找的。”我冷冷地说完，对着端木雷说道，“好了，先别说了，先带我过去见他！安林能不能躲过这次大灾难，他是重要的突破口！”
“啊？好！”听到我这么说，端木雷便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带着我来到了关押着马会源的收押室。
“就在里面。”端木雷轻声说道。
“恩。”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我自己进去，你们不要跟进来。”
“啊？你自己吗？可是我是刑警负责人……”
“就这样决定了。”我淡淡道。
“……”
端木雷一脸无语地看了看我，但是看到我坚定的神情以后，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开口道，“好吧，我知道了。”
“开门吧。”
“恩。”
“嘎吱嘎吱。”门打开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屋外，
端木雷：“你哥他还真是的，不让我跟进去，还不让你跟进去。”
灵儿抚摸着小九的毛，眼皮都没抬一下地说道，“我哥不让我进去，是为了让我看着你，不让你进去……”
灵儿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自从她进阶为虚妄鬼仙以后，她身上的气息就像是完全改变了一样。如果说以前的灵儿是一个乖巧的邻家小妹的模样，那么现在的灵儿，给人更多的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妖艳、高贵……
当然，这只是对于外人而言。我能明显地感觉到，灵儿对我还是一样的感觉，这点让我也很欣慰。这代表着，她还是我的灵儿。
听到灵儿的回答，端木雷一脸无奈地问道，“对我就这么不放心？”
“是的。”
“得！我走！”
屋内，马会源躺在床上，面朝墙、背对我。
我站在门口，许久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马会源的背影。
过了好一会儿，马会源似乎也感到了气氛有些诡异，身躯微微蠕动了一下。
我开口道：“没别人，还不转过来吗？”
无人回答，屋子里异常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马会源淡淡地开口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还记得你是谁吗？”我慢悠悠地说道，拉过旁边的椅子，缓缓坐了下去。
马会源依旧不肯转过来，只听他用一种迟疑的声音喃喃道：“我是谁吗？我不知道啊……”
我的嘴角一丝上扬，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呢？你是个杀人犯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注视着马会源的身躯。我敏锐地发现，在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躯，猛地抽搐了一下。
“呵。”我冷笑一声，“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要在我眼前装吗？”
马会源坐了起来，一下子转了过来。
我看到他的双眼，神情微微一愣，嘴角一丝上扬，“这就是八卦传播体的毒性吗？已经压制不住了是吧？”
此时此刻，坐在我三米开外的一张单人床上的马会源，双眼血红，宛如一个恶魔似的盯着我。
他的皮肤已经开始糜烂，上面出现了很多黑点和血洞。
指甲也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肉和粘稠物。
我：“……”
你这特么也太恶心了吧！
我暗暗咽了咽口水，“知道这叫啥不？这叫报应。”
马会源的喉咙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冷冷道，“谁也救不了你，你就是个被人利用的傻逼。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或许能让你解脱。”
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马会源，等待着他的答案。
但是他却不肯抬头，也不肯回答我。
我轻声道：“不肯说吗？你都成这副模样了，还不肯说？徐兑和你母亲身上的负能量，都是你传播过去的，你知道吧？”
马会源默不出声。
我继续道：“不管你到底清不清楚，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你跟人做交易，自愿成为八卦负能量传播体，这件事情，是真的吧？”
马会源仍然不说话。
我：“……”
“好吧，你不说也没关系，那我就自己说了。”我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开口道，“刚开始，你肯定没想过要害你的母亲对不对？但是你仍然自愿成为八卦负能量的传播体，所以，既然你的目标不是你自己的母亲，那么目标就另有他人。所以，你真正想要害死的人，是徐兑是吧！”
马会源的身躯猛地一愣，我的瞳孔猛地一缩，捕捉到了这个细节。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没有错。
既然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那我也不着急了，不缓不急地说道：“所以接下来，你还有什么，自己要说的吗？”
马会源摇了摇头。
我没懂什么意思，眉头一皱，开口道：“如果你还打算拒不交代的话，那么接下来这个人，你恐怕得见一见了。”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开收押室的门，对着外面说道，“灵儿，她来了吗？”
“来了，哥。”
“让她进来。”
“恩。”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收押室的门被重新合上。
端木雷坐在不远处，目光凝重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嘀咕道，“胡天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收押室内，我把椅子往旁边推了推，对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开口道，“坐吧。”
长发女孩低着头，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坐了下去。
马会源显然也看到了来人，这次，他的反应明显跟之前有所不同。之前，他一直不愿意抬头看我，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把脖子抬得笔直，注视着面前的女孩。
“莉莉……”马会源发出沙哑的声音。
没错，这个女孩就是当事人之一，秦莉莉。徐兑的前女友，吴栋的现女友。
但是徐兑和吴栋，都已经死了。我把她请到这里来，有我的意图。
秦莉莉听到马会源叫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现在马会源的声音已经变样，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就跟个怪兽一样，秦莉莉听了难免害怕。
马会源看到秦莉莉这副模样，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神情。
“莉莉，为什么你要怕我，我都是为了我们两个……”
我伸手，打断了他，示意他不要讲话，淡淡地开口道：“你先不要说话了，我来说。”
我看了看低着头的秦莉莉，看了看双眼已经变得血红，此时此刻看上去却是深情款款的马会源，重重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唉，又是一场狗血剧情。”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地开口道，
“一个月前，秦莉莉和徐兑分手。但是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秦莉莉和吴栋好上了，而是因为你们两个好上了，对吧？秦莉莉，马会源？”
“我……”秦莉莉支吾着什么，没有说话。
我继续道：“没关系，事情还没结束呢。”我淡淡地开口道，“你们两个好上的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不过很正常，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不稳定。所以我就当你们是真心喜欢了，然后在一起了吧。但是你们两个都没想到的事是，徐兑没有过多纠缠，半路却杀出了个吴栋，对吧？”
秦莉莉沉默不语，眼圈已经微微泛红。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虽说很不幸，但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我们还是说开吧。吴栋一阵对秦莉莉有好感，但是一直碍于徐兑的面子，从来没有公开追求过，对吧？”
“徐兑和吴栋的家庭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且两家背景都差不多，徐兑反而有更多黑道的人在后面撑腰，所以吴栋一直没敢开口提他喜欢秦莉莉的事。但是当他得知秦莉莉和徐兑分手和马会源在一起了以后，心里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因为……”
“因为他家比我有权有势。”马会源沙哑地说道。
我顿了顿，“是的，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吴栋强迫你和秦莉莉分开，然后又强迫秦莉莉和他交往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所以他必须要死。”马会源恶狠狠地说道，双眼里的血红更加明显，似乎快要溢出血了。
我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开口道：“所以你就打算借刀杀人，让徐兑和吴栋起矛盾，对吧。”
“不。”马会源突然轻笑了一声，“准确地说，是一石二鸟。吴栋要死，徐兑也要死，欺负了莉莉的，都要死。”
我的内心一阵无语，一石二鸟吗？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所以到底是什么人，在你身上添加了那些奇怪的符文？”
“你说这些吗？”马会源突然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上面，已经糜烂的肌肤之上，盘踞着几条吓人的黑色纹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