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经常在这里聚会吗?”
“我不清楚,平时都在后院练习等待招呼,不过别的兄弟也经常出去的,可能是经常聚会吧。”
宫怀隼一抬头就看到骆萍语和一个**在那里无所不为赶紧转移了视线,“你是从哪被卖到泸州来的?”
“小人不记得了,只知道是向着正午太阳的方向一直走了三天。”
宫怀隼想了想,那大概是泸州北面的山区,“你们在后院都学什么?”
“这个,师父说了不能告诉别人。”
宫怀隼叹了口气,“你还挺遵守约定的嘛。”
“以前,有个哥哥,和客人关系处的好说了出去结果客人和小姐们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那个哥哥便被师父打断了腿赶出门去了。”
“那你跟我说这些有些悲惨的故事,不怕我告诉你师父你服侍的不好吗?”
“我怕,但是小姐看起来并不像是那样的人。”
宫怀隼笑了笑,“小小年纪,你还能看透人心?”
“我不会,但是从我来到这里以来见到的客人的眼神都和小姐不一样。”
宫怀隼看着面前这个过分早熟的男孩握紧了拳头,“你如此机灵我很喜欢,那我们之间也做个约定吧,我会跟你们小姐说以后只要我来都是你伺候,其他人要你不行。但是,今天我和你的对话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河生眨了眨眼睛,“好,我知道了。”
夜已三更,车家的偏房是单独立于大院的外头的,所以车绪在这里玩乐到什么程度都没问题,而且这个偏房里面还有很多厢房,一间一间单独的,简直就是为了车绪行这些苟且之事专门准备的一样。
此时,车绪已经带着自己中意的人不知去了哪个房间歇着了,骆萍语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宫怀伦大概是喝了太多酒醉倒在一旁的矮榻上,一个男童正在旁边看着,也不住的打盹儿。至于欧湛,她和男童们调笑完之后不知为何正在和刚才过来的那两个女乐伎搭讪,其言辞污秽不堪入耳。
宫怀隼撇了撇嘴,“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我会派人转告你们小姐我今日说过的话的。”
河生也有些惊讶,今天的这个客人竟然都没做什么事,只是聊了几句天就要回去了,于是只好愣愣的点了点头,“但是,我们要是半夜回去了的话一定会被师父问是不是服侍的不好。”
宫怀隼于是看向站在门边的车家的一个小厮,“喂,等下这个小子回后面去你就告诉他师父,今天服侍的很好,只是本小姐明天一早有事先回家了,不要为难他。”
“是。”
宫怀隼回到任府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了,只有樊绩还在二堂等着她。
“你怎么还没睡?”
“殿下这时候还不回来,下官有些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去了一趟这种宴会,确实让本宫身心疲惫。”说着宫怀隼就往里面走。
“下官命人烧了一桶热水,殿下可以先泡个澡再去歇息。”
宫怀隼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有心了,早些休息吧。”
次日一早,宫怀隼因为跑了热水澡睡得很舒服,伸了伸懒腰起床洗漱,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侍,“殿下,任大人说请您共进早餐。”
“知道了,本宫马上过去。”
任远荷正喝着粥的时候见宫怀隼走过来了忙放下碗站起来,“殿下早,昨晚听说很晚才回来。”
“是啊,跟那些人在一起真的很累。”宫怀隼叹了口气坐下。
“可有发现什么吗?”
“嗯,车绪混乱的私生活和吴华恋说的一模一样,昨天我和她们一同去了车家的偏房,那里养着不知多少**。”
任远荷听了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作孽啊。”
“你猜现场还有谁去了?”
“骆家小姐肯定在吧,还能有谁?”
“哼,宁宇侯欧湛也在,还有庆国公的孙女宫怀伦。”
说到这里任远荷吃了一惊,“这两个人也?!”
“没错,看来这里的世家贵族乱的很啊。最令本宫吃惊的还是欧湛,最开始和两个男童厮混在一起,等我要回来的前夕又在和女乐伎调笑。”
任远荷咳了咳喝了口茶压惊,宫怀隼笑而不语,正在这时候有个侍卫跑进来,“殿下,吴府来人请,说吴家二小姐请您过去喝茶。”
“知道了,你告诉来的人说我午后过去。”
“昨天吴家二小姐也在吗?”
“不,她中途就回去了,毕竟还是个孩子。”
“不过差一岁而已吧。”
宫怀隼笑了笑,“一岁差别大着呢。”
吴府。
昨天吴华恋先回来之后就一直惴惴不安,虽然知道不会出什么事,但还是担心宫怀隼会沾染上车绪等人的习气。
吴醒燃见吴华恋少见的忧郁的样子于是走过去问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很少见你这样无精打采的啊。”
吴华恋见是吴醒燃别过头去,“没什么,不过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有点困而已。”
吴醒燃“哼”了一声,“行吧,不过你请的贵客好像来了,别在客人面前睡着了就行。”
吴华恋听了忙站起来,“来了?我怎么没听到有人来通知。”
“啧,我刚才刚好在前面看人剪花枝就听到有人说有客人来了,叫人来通知你,没想到来通知你的人比我走的还慢。”正说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二小姐,任府的郭小姐来了。”
吴华恋撇了撇嘴,“你这小子又到哪去玩乐去了啊?这半天才给我消息,还不请郭小姐去后堂坐着!”
后堂里,宫怀隼坐着喝了一会儿茶,就见吴华恋匆匆跑过来了,“郭姐姐,你没事吧。”
宫怀隼笑了,“我能有什么事?”
“昨天我先回来之后就一直担心,毕竟车家可是火坑啊。”
“哈哈,你放心吧,我都说了我会去那里完全是为了击败车绪,根本不会深陷其中。她们估计都是今天才醒来回家,我可是昨晚就先回去了哦。”
吴华恋稍稍放心坐下来,命人上些点心来吃。
“对了,我想问问你,骆家的家教怎么样?”
吴华恋冷笑了一声,“你看到我姐夫和骆萍语还不知道吗?”
“骆萍语是骆家家主次女,次女不作为倒也没那么多流言,骆颛这个人怎么样?”
“你这么一说也对,我姐姐在外人眼里也是比我听话的很,毕竟长女都是作为下一任家主来培养的,必定要严厉些。骆颛我没见过几次,只在一些宴会上有过几面之缘,并没说过话,不过我倒是从没见过她和这帮世家子弟混在一起。骆颛年纪比我姐夫还大,大约也是不是一个年龄的人没法玩到一起吧。”
正说着吴华恋的姐夫骆氏便急匆匆的经过这里要出门去,吴华恋和宫怀隼对视了一下,吴华恋叫来跟着骆氏的一个丫鬟,“你们主子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干嘛呀?”
“刚才骆府有人过来送东西顺便跟我们公子说话,说骆家的二小姐今天清晨才回家,还带了一身酒气,夫人见了很生气,抄起棍子打了几十下,打到骆小姐起不来,后来是骆家的太爷出来才算完。找来郎中看,说是打的不轻,得养个一两个月的。”
“这么严重?可是伤了筋骨?”
“那倒没有,不过骆小姐身子弱,禁不得打,再加上前晚醉酒,更加严重了。所以我们公子才急匆匆的想去骆府看看要不要紧。”
说到这骆氏要的马车已经来了,那个丫鬟便赶紧跑过去了。
“这么看来,骆家的家教还是很严的啊。”
“嗯,说的是啊,那为什么我姐夫和骆萍语都如此骄横。”
“方才那个丫鬟说骆夫人打骆萍语是骆家的太爷阻止,看来是有长辈护着的结果。”说到这里宫怀隼突然想起来上官止风来信的时候曾说骆萍语身边的一个丫鬟便是内卫,“啊,华恋,我们明日去骆府看看她如何?”
“诶?她是犯错被打,我们为何要去看她?”
“哎呀,我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去看她了,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想去看看骆家的情况,打探一下敌人的虚实。你其实也没去过几次骆府吧。”
吴华恋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她和骆萍语关系也就一般,从前骆府开宴会的时候去过几次,不过去过的地方仅限于正堂和戏台,“你说的也是,那我先叫人准备点金疮药什么的吧,明日一同前往。”
益州。
韩方镜到了该上学的年纪,虽然韩秀萱自己就办过私塾,但是她还是想让韩方镜去城里的大私塾里见见世面也交往几个朋友,不要老是绕着自家和霍家这两个小圈子,于是在去年韩方镜就上了城里一家名叫闻啼书院的私塾上学。这个书院因为是一个老举人自己办的,所以上课时间完全她自己随心所欲,一个月大概也就上十天课。
这天,到了放学的时间,霍瑜丹的长女年长韩方镜三岁的霍珏领着韩方镜气冲冲的回到了韩秀萱家里。
霍兼义正在逗鸟,看到她们这个情况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了?珏儿一脸不忿,方镜一脸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