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高和亲王府。
刘昴在知道了自己将辅佐怀叶监国之后就将这个消息给怀廷送过去了,怀廷回信里表示会尽快获得玉奇欢心,早日回京。当然这件事刘昴也告诉了马兴文。
“陛下让怀叶监国是不是有意让怀叶做储君?”
“现在还不好说,毕竟如今在京城的有能力和资格监国的人只有高越殿下。陛下也没有别人可以选择。”
“那就你和怀叶共事了几天来说,你觉得她怎么样?”
说实在的,刘昴当然知道怀叶能力出色,若是成为国君必定能比怀廷做得更好,但是刘昴认为怀叶目的不纯,日后做事也必定会夹杂黑暗,朝政也容易偏向心思诡异的人,因此她还是觉得心底比较单纯的怀廷适合做未来的皇帝,“高越殿下能力很强,确实是个人才。”
“怎么,难不成你也要支持怀叶了吗?”马兴文皱起眉头。
刘昴笑了笑,“怎么可能,我只是说高越殿下能力强,又没说她适合做储君,更没说我会转而支持高越殿下啊。”
马兴文叹了口气,“那就好,可是我总感觉如今朝廷上越来越多的人看好怀叶了,殿下如果再不早点回京的话......”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尽力辅佐怀廷殿下的,朝中虽然墙头草多,但是掌握主要权力的人都是支持长幼有序的,只要怀廷殿下不再做错事就没问题。”
玉奇此时业已出发,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命令苏长信带大队伍从山路隐蔽行进,而自己则与赵直苏一起只带十几人的卫队,暗中再加上内卫的保护,兵分两路,等到泸州再会合。
“陛下是想先去蜀地的哪个州府?”赵直苏问,她们现在正坐在一辆普通的马车上。
“当然是先去泸州了,去找怀隼她们啊。”
“去泸州的路上会经过益州,陛下不想停下来看看吗?”
玉奇看了赵直苏一眼,“你很明白嘛,春露和霍家人都在益州,朕倒是很想去见见他们,但是以什么身份接近是个难题,毕竟他们现在都是普通人了。”
“益州刺史是知道这件事的,陛下只要遣内卫前去通报一声益州刺史必定能为您量身定做一个合适的身份前往。”
玉奇笑着咂了咂嘴,“不错嘛,直苏,你想得很周到。不过,等我们下了车见到别人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称我‘陛下’,只叫我夫人就好。”
“是。”
木府。
木冬组织狩猎,族人中身体康健的皆需要参加,虽然此前木策呈报过自己身体不适不宜骑射,但是木冬表示木策骑**通必须示范给木府众人看,以便让后世子孙都可以沿袭优良传统,既然木冬都这么说了木策少不得勉强上阵。
木策的嫡长子叫木欢,与木冬差不多年纪,和木冬的嫡长子一样,从小就患有腿疾,走路不顺畅更别说骑马打猎了,于是木欢只留在营地看守,木策出行的一应照顾均是木法。
木法扶着木策上了马,自己也骑上旁边的另一匹,“父亲近日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为何不向土司大人请辞呢?”
木策冷笑了一声,“要是能请辞的话我会来吗?狩猎这件事本来就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做的。偏偏土司说不行,要我做木府亲族的典范必须上阵。”
“父亲平日还要为木府的事情费心费力,土司大人未免太不讲人情。”
木策叹了口气,“土司也长大了,不像当初我刚辅佐他的时候那般依赖,如今怕是恨不得快点独掌大权啊。”
“啊?那土司大人会不会有除去父亲的心思?”
“这个嘛我无法猜测,不过不安置好你们几个的家业我是不会退出木府政坛的,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剿灭木朗谋逆的功臣,虎符也有一半在我手上,土司不会轻举妄动。”
木法点了点头,“几个弟弟也都渐渐成人,我看他们还算不错,父亲也就可以早点放心了。”
“但愿如此。”说着木策看到木冬已经策马出发于是也准备出发。
在丛林中,木涅和木赤跑在一起,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
“昨日土司召你去密室说了什么?”木赤问木涅。
“土司说想趁着围猎除去木策,他说安排暗月卫队的人跟着木策,找到时机就要把他暗杀。”
木赤“啧”了一声,“愚蠢!木策是什么人,他身边会没有护卫跟着?木法在你们这辈里也不是吃素的,土司到底在想什么?”
“土司也预料到了不会成功,但是可以伤到木策并引发他的戒心好促成土司与木策的决裂。”
“那也是太着急了,万一他真的和木策反目,我们如何应对?”
“八司丞不要着急,我已经联络过庆国公大人了,她说了不管这边出现什么状况,只要有需要,她随时可以派兵五千过来支援。”跟着木涅的阿素方说。
听到这里木赤才稍稍舒口气,“你们可查到木策手下大约有多少兵力了?”
“他自己的府兵也就不到五百人,木欢是个绣花枕头全靠木策多年亲自保护,他手下什么也没有。木法手下倒是有个千八百的人,不过不都在木府,有一部分分散在中原。其他的几个儿子都只有身边的不能充数的侍卫可不计算。”
“那在木策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对付他简直是绰绰有余,如此的话我也就不担心了。虎符呢?有线索了吗?”
阿素方摇了摇头,“木策看起来很看重虎符,一直都没有线索。”
“也难怪,毕竟拿着那个东西就像免死金牌一样,管他做什么土司也拿他没办法。”
正说着,远处的草丛里传出了喊声,木赤和木涅对视了一下便骑马飞奔过去。
果然在那边,暗月卫队已经按照木冬的指示袭击了木策,但是并没有成功,因为木法一直跟着木策,成功赶走了刺客,但是木策还是受伤了,刺客的暗器划到了他的左臂。
不多时,木冬也闻讯赶来,看到现场的情况狠狠的质问了负责周边防卫的人,然后又看向木法,“四叔年纪大了腿脚不像从前那样灵便,你既是四叔的儿子又是护卫,为什么不能保证四叔的安全?!四叔乃是木府不可缺的人,手上掌握着木府最高的权力,你可知罪?”
木冬这一番问罪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出来,但是木策在包扎完了之后还是赶紧走出来,“土司大人,这事怪不得别人,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深山野岭的,盗匪横行,我早该有所防备。”
木冬看了看木策,“不然,四叔是木府股肱大臣,没了你本土司也没法办事。这次负责外围防护的侍卫统统罚俸一个月,负责人罚俸三个月加十鞭子的刑罚。木法,也是未尽职守,责打十鞭子即日起闭门思过一个月。”
傍晚木冬回了木府之后就有个男侍走过来,“土司大人,大夫人说想见您。”
木冬冷笑了一下,“是吗,知道了,你回去告诉母亲说我马上过去。”
阿齐布刚好也走过来帮木冬换了衣服,“等下要去见母亲大人,她最近身体不好,大人要注意一些。”
木冬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这气并不该发泄到阿齐布身上的,但此时只有阿齐布可以发泄了,于是木冬甩开阿齐布的手,“我是土司,是这木府的主人,注意什么?啊?!你成天去给母亲请安,自然应该知道母亲身体不好的缘由。你记住了,你是土司的夫人这是你的第一身份,至于你和母亲的关系,你是她侄女什么的都要排到后面去,懂吗?”
阿齐布被吓得不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回答“是”。
这边木冬换好了衣服就带人风风火火的前往阿苏的院落。
另一边,阿勒如的房间。
图灵面带喜色的从外面进来,趴到阿勒如耳边说了几句话,阿勒如也微笑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婢从土司大人房间门口路过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土司大人大发雷霆,阿齐布夫人被吓得不轻,都说不出来话了。”
“呵呵,原因呢?为什么土司大人突然这么生气?”
“大概是因为大夫人的事,今天不是去山里狩猎,听说四司丞受伤了,土司责罚了护卫和跟着四司丞的木法少爷。”
阿勒如微微点头,“大夫人的事,木府人尽皆知,四司丞一受伤大夫人就急着把土司叫过去,土司大人不生气才怪,本来就不想提这不光彩的事,偏偏大夫人还这么在意。我猜是阿齐布夫人帮大夫人说话,惹恼了土司大人,毕竟阿齐布夫人是大夫人的侄女呢。”
“阿齐布夫人也真是的,她明明也知道这事提不得的。”
阿勒如笑了笑,“她干的蠢事还少吗?仗着有大夫人撑腰,还自以为很聪明,身边还有康吉那个蠢货给她煽风点火。看着吧,早晚有一天她会惹怒土司。”
樊绩在外面扫地把她们的对话一句不少的听了进去并默默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