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阿室法在木格家里玩的非常愉快,纳云在旁边看着他们并且也叫钟纯过来陪坐。
“阿室法小姐和同龄的小孩看起来不太一样呢。”钟纯说。
“你也看出来了,这孩子是与众不同,小小年纪懂的特别多,据说常常和阿勒如夫人拌嘴,结果阿勒如夫人也说不过她。”
正说着钟纯看到樊绩走过来,“看来阿勒如夫人还是比较不放心阿室法小姐的呢。”
纳云笑了笑看向走过来的樊绩,“你们夫人派你来的?阿室法在我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纳云夫人疼爱小姐,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夫人见阿室法小姐没带外衣怕她晚上回去寒冷因此让小的带来,还有就是夫人怕小姐不懂规矩出言不逊对纳云夫人无礼。”
“呵呵,罢了,你也就留在这里等到晚上一起回去吧。”
“是,多谢夫人。”
期间趁着纳云不注意,钟纯和樊绩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说话。
“陛下已经抵达泸州,军队也到位了,就看木府什么时候会有动静,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钟纯问。
樊绩摇了摇头,“不过,木府一旦动乱后庭妻妾岂不是有很大危险?”
“你担心你现在主子的安危吗?”
“这倒也不是,我只是不想伤及无辜,而且你也看到了阿室法是一个很聪慧的小姑娘,以后必定能成为一个精明的女人。”
钟纯笑了笑,“怎么?服侍了几天你就看上人家了?她可才八岁。”
“才不是!我只是很客观的说。”
钟纯看着因激动憋红了脸的樊绩好笑了一会儿拍了拍他,“我开玩笑而已,我也不想伤及无辜,但是我们能顾及的人有限。你应该知道木格与阿勒如的事,我想就算我不说到时候木格也会去想办法救他们的,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你先行回去,我等下再过去。”
木冬的密室。
“土司大人考虑的怎么样了?”木赤和木涅站在那里问。
“出师必有名,现在我该以什么理由剿灭木策?”
“由头很简单,土司已经二十七岁,早在多年前就具备了亲政的能力,而木策贪恋权力迟迟不肯放手,手握半块虎符致使土司不能行使职权,甚至以虎符威胁土司,罪大恶极。”
木冬微微点头,“确实是这样,你们那儿有多少人可用?能不能给木策一个下马威?”
“没问题,只要土司大人一声令下我们立刻行动。”
“好,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午夜一到你们就行动直捣木策府邸。”
庆国公府。
木冬要行动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庆国公的耳朵里。
“阅奇,你去把我们留在黔州的五千士兵调出来前往南诏帮助木冬,你就是总将军。不过你记住了,不必一下子把木策打到一蹶不振,我们要的是木府内乱两败俱伤,然后木安和我才会出场,明白了吗?”
“母亲放心,我明白了,这就去。”
宫阅奇出去之后阿素方走了进来,“大人,我这儿有一条现在来讲已经无关紧要的消息,但是还是要跟您通报一声。”
“什么消息?”
“当初被我们刺杀的邓千丝的家人我们没有找到,如今有消息了,发现他们在骆家客栈里活的好好的。”
庆国公冷笑了一声,“我说呢,肯定是吴忱那个滑头搞的鬼。我都已经许诺了以后天下盐运都是她的,还在背地里给我搞小动作。不过现在重点不在这里,到时候我们一旦起事朝廷必然知道,私盐的事也就随之暴露,我们只需把吴忱当替罪羊扔出去就能免去不少麻烦。”
“您说的有理。对了,木冬可能找到全部虎符?”
“木冬找虎符身边必有他最信任的阿月桑跟着,我们不用担心,阿月桑有什么消息都会回报的。”
“什么?木冬发兵袭击了木策,现在两方正在战斗中?”对于刚刚从木府传来的消息玉奇感到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么快。”
“我们也应该行动了。”
“嗯,但是现在毕竟只是木府内斗,庆国公并没有出现,土司也没有向中原请求支援,我们不宜立刻出现,打草惊蛇。”
“陛下说的是,南诏虽然是属国,但是国政一般都是土司府处理,在没有接到任何报告的情况下我们最好不要出现。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土司可不一定能胜利,毕竟背后有庆国公和想要谋权篡位的人。”
“没错,这样吧,朕带兵前往南诏边界随时等待时机。怀隼和任卿,庆国公现在依然在泸州,你们就在这里盯好了看她有什么动作。”
“是,陛下可一定要注意安全。蜀地山里野兽横行天气又潮湿。”
“朕知道,这个不用担心,总之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木府,木格府邸。
“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土司还叫我们兄弟都准备好带着府兵去应战。”木格在书房里跟钟纯说,现在比起无忧无虑的纳云,这些事情木格更想跟钟纯说。
“对于土司大人来说这可不是突然的,一定是早就谋划好的。土司大人让你们兄弟出战既是为了充实自己的军队也是为了证明你们的忠心。”
“那岂不是不得不出战了?”
“大人倒不必亲自出去,只说身子不好,但是府兵还是得派出去,现在府上有多少人可用?”
“按照规制,我现在有二百护卫。”
“那大人不如派出一百人去,由您信得过的亲信带着去给土司大人报告,这样他也不会怀疑什么了。”
“可是,这场争斗到底谁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可还说不准呢。”
“依妾身看,四司丞似乎并没有真的想要篡位,只是功高震主让土司忌惮,因此找借口讨伐他。四司丞既然认为自己没有异心,自然不会同意土司给他扣的帽子,双方很可能会一直僵持下去。”
“听说土司那边有几千人的兵力,我就奇怪了,八叔和木涅哥真能搞到这么多人吗?”
钟纯看了木格一眼,“有心的话怎么搞不到?妾身劝大人不去前线也是为了让您留在后方随时观察动态好不伤及自身。”
木格点了点头,“还是你思虑周全,这事闹大了可能中原会插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钟纯轻声咳了咳,“还有一点大人要关心的事,虽然只是木府内斗但是死伤不可避免,万一战火燃到后庭......”
钟纯这句话提醒了木格,他抓住钟纯的肩膀,“你是说我母亲和阿勒如可能会有危险?”
“不仅是这两位夫人,后庭所有的夫人以及少爷小姐们都会有危险。当然了,这种危险出现的可能性不大,除非土司大人失败。”
“万一有危险我应该怎么去救她?”
“大人手上兵力有限又投入一半去帮助土司,所以万一出现意外只能尽力去潜入木府拯救阿梭夫人和阿勒如夫人。”
木策府邸。
木策和木欢在他的书房里说话,这场战事一起,木策便十分忧愁,没想到木冬竟然真的有实力和自己对抗了,看来这些年是真的在韬光养晦。
“欢儿,现在木法带兵在外头奋战,所以我正好可以把一些话跟你说。”
“父亲请讲,不知是什么话要躲着二弟?”
“也不是躲着他,就是他现在怕自己在我死后只能做个安护,内心十分不满。你知道的,这是木府的规矩,他违抗不得。”
“若我身强体健二弟或许就不会这样了,现在确实是他为父亲以及木府做的贡献更多。”
木策摆了摆手,“这是命,他既然不是长子就必须得服侍长子并更加优秀。罢了,先不说他。你知道木府的虎符有一半在我手里吧。”
“是,我知道。”
“为了安全起见,我又把这一半分成了两半,其中一块其实就在你的长子新儿脖子上戴的项圈的坠子里。”
木欢听了十分惊慌,“父亲,这么重要的东西您怎么放到新儿脖子上去了?要是小孩子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
“不会的,当初新儿周岁的时候我特地当做礼物送给他,不管是他的乳母还是身边人都会很在意不让这东西丢失,而且谁也不会想到我会把它放到新儿那里。”
“那父亲今日告诉我是?”
“握有虎符就代表了可以无罪。我是土司的眼中钉,他想除去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的安危我一定要保证。万一到了土司要问你们的罪的时候你就把虎符拿出来威胁土司要毁掉它,土司惧怕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可是,就这四分之一的虎符真的能保住我们府上这么多人的性命吗?”
“你这个时候就不要考虑别人了,保住自己要紧。你是我的嫡长子,是我家血脉的传承者,你和你的后代必须存活,至于其他人只能是尽力而为,听从天命。”
“可是二弟现在可是在外奋战啊,至少他我得保住吧。”
“你啊,就是太过仁慈。木法能力是很强,但是私心太多,以后要是权势超过你必定要夺你的位子,你不防着他反而事事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