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苏宛秋慌神的时候,卫朽趁机撬开她的牙关,将汤药悉数渡到了她的嘴里。
之后他并不急着放开,而是攥住她的舌头,在她口中狠狠绞缠了一会,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咳咳咳……呕……”苏宛秋连忙伸手推开他,趴到床边扣着嗓子眼吐了起来。
奈何卫朽方才吻得时间太长,不管她怎么扣,连喉咙都抠破了,那股肉腥味始终缠在她胃里,挥之不去。
“你们简直就是恶魔……”她忍不住啜泣起来,却又不敢放声大哭,生怕惊扰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她和卫朽的孩子,天底下,哪有女人不向往给自己最深爱的男人生孩子的?哪怕,他一点都不爱她……
……
之后,卫朽便再也没来看过她。
她怀着孕,想着他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总要来看她几次的。
然而一次都没有。
有时她也很没有尊严地偷偷去前殿找他,然而只看到他和叶蓉日夜纵欢的场景。
苏宛秋,你这是自讨苦吃……
她自嘲般摇摇头,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自那日之后,她便再没有想过要去偷偷找卫朽,而卫朽也如她所想般没有来找过她。
她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行动越来越不方便,这新房平日里住还好,对于怀孕的人来说有些过于阴冷。
苏宛秋便常常出去晒太阳,只是不巧的是,她在荷花池那旁碰上了叶蓉。
她应该是去找卫朽的,迈着轻盈的步子,眼里满是女儿家的喜悦和娇羞,一见到苏宛秋时,便立马冷漠了神情。
“神后不是应该在新房里好生修养的吗?怎么随意出来走动?”她冷哼一声,方才那一副女儿家的媚态荡然无存。
苏宛秋并不讶异她情绪转化之快,只是淡淡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并没有随意出来走动,只是新房常年阴冷潮湿,我怕对腹中胎儿不好,便想出来晒晒太阳。”
闻言,叶蓉眼珠一转,便勾起一抹邪笑道:“哎呀!都是我的错,成日与神主做事去了,竟忘记提醒他多关照一下神后,毕竟也怀孕了,不该再受之前那样的对待的!”
她明显的话里有话,听得苏宛秋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那倒不必。”她眼神黯了下去,知道叶蓉是在说自己不受宠的意思,“你只消告诉神主,让他匀出一间朝阳的屋子给我就好,其余的,我可以自己收拾。”
“那怎么能行?”叶蓉夸张地叫到,眼里仿佛盛满了同情,“堂堂神后,怎能连怀孕了都要自己收拾屋子?传出去不是叫人笑话吗?你放心,我一定在神主面前好言相劝,毕竟是他的孩子,他会酌情考量的!”
她的意思就是说,就算她苏宛秋怀孕了,在卫朽那里也是无足轻重的是么?
“那就麻烦叶小姐了。”苏宛秋并不想与她过多纠缠,甚至连多说句话都不太愿意。
她既已怀了孩子,那她就全身心地想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而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养大。
其余人其余事,她都不愿搭理,随意怎么他们如何编排她。
卫朽看重也好,不看重也好,这是她的孩子,是她深爱的见证,就算一个人再苦再难,她也会保护好他!
……
意料之中,苏宛秋没有等来那间南北透风,四面朝阳的屋子,不过她也不恼,这阵子她已经有了胎动,每天见到肚皮不安分的鼓动,那股被冷落的难过一下子就被对新生命的期待给打破了。
她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十分感慨,没想到前几年她还是母兽膝下无忧无虑的孩子,如今就快要为人母了。
要不给孩子取个名字呢?她想着万一哪天临盆了,孩子还没有名字不好,反正卫朽肯定是不会给孩子取名字的。
屠灵兽的孕期十分不准,有的是五个月,有的是一年,只是像苏宛秋这样三年才破了羊水的,着实少见。
那天她正在荷花池晒太阳,便感到下腹一阵剧痛,大腿间不断涌上湿滑黏腻的液体,她第一反应便是,糟糕!孩子名字还未取好呢!
直到上了产床,那阵宫缩疼得她快要背过气去,她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好名字。
苏宛秋一边哭,一边使劲,她不知道,原来生孩子会这么疼!跟净化的疼都有得一比了!
只是这痛,她竟觉得幸福。
产婆不停地叫她使劲,可她实在没有任何力气了,额头上满是冷汗,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恍惚间,她听到产婆惊慌失措地喊了声,“不好啦!神后难产大出血啦!快准备火钳和纱布!”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苏宛秋竟然看到卫朽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