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苏氏长尾凤鸾袍华贵大气,她一改往日的素简,此刻容颜惊为天人。
苏九卿内心惊叹,她记得她母后上一次这样隆重装束还是她出生之时,今日父皇竟然反常了一回,望着她母后的眼神缠绵深情,她都怀疑自己眼花了去。
她记得以前父皇手掌心牵着的永远都是那个女人的酥手,何时想到过她的母后:“男的都这么不专一么?”
苏九卿嘟囔着嘴,这话落进了御穹渊的耳朵里,他不禁皱了皱眉:“那你觉得我专一么。”
“你先找到对象再说。”苏九卿挑了挑秀眉,相视而对,那眼神仿佛在讲扎心了不。
“?哥哥你不也是男的么?”安铃儿冷不丁的来了句。
“咳咳,这个。”苏九卿轻轻咳嗽,她怎么把安铃儿忘在一边了。
御穹渊沉了沉脸,两人目光炽灼,安铃儿夹在中间,在她看来两人就在大眼瞪小眼。
德贵妃为了今日隆重精心打扮,当见到两人携手并进的那一刻,笑容在脸上滞了滞。
南宫晏更是连余光都没施舍,恍若未闻直接将她搁在一旁,德贵妃神色有些黯然,她目光掠过皇后苏氏的时候,眼底带着意味深长。
御兽会开幕便在这唤龙城最浩大壮阔的狼云巅,两人相继落座。
南宫裳娣与南宫嫣行礼之后便紧跟着德贵妃落座,苏九卿目光停留在德贵妃的衣裳上,历来只有皇后才配穿正红色,这德贵妃是在向她母后挑衅示威么?
按照规矩御穹渊贵为丞相也是御兽会评判人之一,礼应落座在高位。
“?哥哥我先过去了。”安铃儿随着东郡国使臣以及圣女等人落座在斜面,四大国度都已经落座她自然得离开了。
苏九卿点点头,御穹渊口嫌正直下意识牵起苏九卿的小手来,苏九卿嘴角微抽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他牵着走了。
“你倒是牵的熟练.......”苏九卿瞪了他一眼,牙齿缝里冒出来这话并没有打断御穹渊的动作。
他蹙了蹙眉,沉声:“跟我坐在一起。”
这意思不是在问她愿意么,而是强制性的告知你似得。
一高一低的两人相继而去,苏九卿有些汗颜她离她母后父皇就差几步了,她把脑袋埋得低低的:“参见皇上、皇后。”
两人异口同声,稚嫩清脆的声音与沉稳磁性的男音混合,竟然很是和谐。
苏九卿不敢抬头去看,她头垂得都快掉在地上了似得,生怕被戳穿了去。
“爱卿快快免礼!”南宫晏看似心情甚好,叠起的眉宇出卖了一切,见到御穹渊拧起的眉头松了松。
感受到旁边的人儿异常,御穹渊硕挺的身躯挡了挡视线,恭恭敬敬:“微臣来迟,只不过御兽会怎么能少了皇子殿下。”
卧槽!苏九卿浑身机灵,她瞳孔瞪大狗贼你不会要把我供出来吧。
“旁边这位本宫怎么看着几分眼熟,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皇后苏氏注意到御穹渊身后还有个小男孩,一直低垂着脑袋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表现得有些瑟缩。
“她啊她就是————”御穹渊故意拖长尾音,故作高深。
顿时苏九卿成了众目焦点,她吓得心惊胆战的,她小手揪了揪御穹渊的袖角,御穹渊不用想都知道她那个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他心头幸灾乐祸的很,勾了勾唇角。
“她啊她是皇子殿下曾挑选的小书童而已,性格怯弱皇后请见谅。”
御穹渊话锋一转,又给填补上去,苏九卿砰砰然的心突然降了下来。
听到这里皇后苏氏那好奇的眸光敛了敛,坐正了姿态:“原来如此。”
皇后苏氏还有些狐疑,凤眸间几分思量,这个小男孩身影好生眼熟,跟她的?儿身高倒是不差,只是?儿何时多了个小书童。
提到皇子殿下,南宫晏捻眉的双指都快揉进眉宇里去了,御穹渊直接将话戳进了他的心坎里,他都要被御穹渊这话气得哽血了。
南宫晏脸色微变,御穹渊嘴角带着一闪而过的笑意,那句调侃实在是太大胆了,偏偏他还不怎么在意。
“御丞相这事朕还没来得及追究你的失责,你倒是调侃朕来了。”南宫晏语气沉了沉,故作将怒,周身气氛变得肃然,众人皆是屏气敛息,不敢动弹。
御穹渊余光扫了眼听得心惊胆战的苏九卿,他竟然生出几分玩味来,恐吓这丫头还是挺有意思。
“皇上怕是误会了,微臣自知有罪尽力搜寻皇子殿下的下落想弥补过失,只是微臣听闻城中已经有名皇子殿下了,微臣实在困惑。”御穹渊圆好了话其中意味让人琢磨不透,甚至不晓得他是真的不知还是假不知。
苏九卿松懈口气的同时想掐死这个坏男人的心都有了,吓她很有意思么?
御穹渊的腹黑玩味,让苏九卿不爽极了,只是她仔细回读,这话听的她怎么有些懵逼。
什么叫城中又多了个皇子殿下,弄得苏九卿云里雾里的,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她竖着耳朵聆听,南宫晏脸色瞬间极差,神色相当古怪难看,他压低声线:“皇后,难道没差人告诉他么?”
“御丞相人多耳杂,先请上座。”皇后苏氏凤眸难掩别样的神色,愁着凤眉深吸了口气。
不过想到这里南宫晏倒是不去追究御穹渊的冒犯与调侃,只当是不知者无罪,他呼出浊气语重心长:“罢了朕不怪你,但愿你能弥补失责。”
“既然这样,那微臣只能告退了。”御穹渊说来无辜,表现得完全就像个局外人,那眼眸当中的疑惑却在转身之时消逝全无。
真是个腹黑的老狐狸。
他伸出手来牵着苏九卿发凉的小手,往前行去他的身份不同,落座的位置比德贵妃还要靠前。
御穹渊今日穿得是山鹤烟云的锦袍,玉冠束发整个人焕然一新,那双眸子摄人心魄,容颜相当惹眼。
御穹渊的道来敬畏的人比比皆是,而众人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那双牵着的手上,再起激起谣言风波。
“御丞相果然有断袖之癖啊!”
“就是就是这小书童白白净净,比瓷娃娃还好看!”
“真没想到谣传果然不假。”
多了说闲话的人,南宫裳娣也朝着这边看来,她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苏九卿,她出言轻佻指尖绕有规律的敲击着宝纱椅:“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了,你没忘记咱们的赌约吧?”
南宫裳娣的针锋相对惹得众人面面相觑,拥簇她的人倒是眼尖,口舌如枪:“这小子可是跟咱们三公主打赌了,擂台战输了可要被咱们公主使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