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静,叶洛宁甚至可以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呼吸。
“你不奇怪吗?”寒景深在沉默良久后终于说话。
当然奇怪,而且不是仅仅奇怪,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弄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有酒吗?”寒景深问。
叶洛宁摇摇头,“刚刚已经被你喝完了。”
“你在北辰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你不奇怪吗?”
“奇怪什么?”
“你除了杀了一个林鹤之外还做了些什么?”
“什么意思?”
“你是为什么嫁到北辰的?不就是慕玄策想利用南溟暗卫的力量除掉林明祯吗?可是清除林明祯一半势力的贪污案是在你到北辰之前就发生的,而且,是幽王主办的。最重要的是,南溟暗卫帮慕玄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让你嫁到北辰去呢?”
是啊,为什么呢?这也是叶洛宁一直没有弄明白的事情。她在北辰最大的作用就是找到了慕宸母妃被杀的真相,这个真相还让慕玄策和慕宸父子反目。她有时候真的觉得慕玄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父皇……”
“如果你父皇是骗你的呢?”
“不可能!”叶洛宁一口否定,不假思索。
“好吧,至少他没有告诉你,他和慕玄策一直有合作。”
“那明明就是慕玄策和师…不,谢客洲……”
“你当真认为谢客洲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地调动南溟暗卫吗?”寒景深打断她,给了她心中一锤。
“不会的。父皇不会这么做的,不会。”
“这些问题你从来没有想过吗?”
叶洛宁不敢想。
寒景深的睫毛低了低,说:“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装傻。”
“为什么,为什么!”
叶洛宁突然像发起了疯,一通乱打乱摔,最后指着寒景深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寒景深将叶洛宁抱在怀里,说:“往事,既然你忘了,我就不奢求你记起。好好睡一觉吧!”
叶洛宁稍稍稳了稳,正欲开口询问,却闻到了一股清香,瞬间就昏迷不醒了。
等她第二天醒来,却全然没有宿醉后的头痛。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叶洛宁唤道:
“风雪!”
“公主,有什么吩咐?”风雪一直在门外,听到叶洛宁的叫声立刻就推门进来了。
“北辰皇后,现在如何了?”
“公主说的是…秦氏?”
“是。她现在在哪里?”
“公主不是让风月将她带出宫了,好生安置了吗?”
“安置在哪里?”
“这个……”
“你把风月叫来!”叶洛宁转念一想,又说:“不用了。”
“公主,您没事吧!昨天晚上我听见您在屋子里又哭又摔东西的,只是我怎么都推不开门……”
“我昨天晚上耍酒疯来的,把门从里面锁上了。”叶洛宁解释,希望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
“不应该啊…”风雪知道自己的身手,昨天晚上她担心叶洛宁,想要破门而入,却伤了自己。好像那根本不是门,而是一堵墙。
叶洛宁揉了揉头,说:“你下去吧,我昨天酒喝多了,想再睡一会儿。”
“好,我去为公主准备醒酒汤。”纵然心中疑虑万千,风雪也不好追问。
寒景深看着窗户上的那盆花,想着该怎么样带叶洛宁回去。
前尘往事,旧梦。
真的只是梦一场吗?
如果真的只是梦,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