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长须道长
云庄最终还是决定对世间开放了,但是出于保护云岛的生灵的考虑,夜阑加了一层结界,心有恶念的人无法找到云岛。
暮雪在虚海中靠近陆地的范围内寻了一处龙脉,云岛便在那处地界显了形。夜阑在雾山山顶上施展法力,包裹着云岛的层层结界像是烟花一般,一圈一圈的消散在空中,绚烂无比。
倾羽不经意的抬起头来,天空上祥云朵朵,天象极佳。
没了结界的保护,外界的各种气息充斥进来,云岛上的生灵一下子变得躁动不安……
牧瑶很是兴奋,整整一天都缠着未央,要去那近旁的陆地上观玩,未央禁不住她多次恳求,最终两人结伴而去。
因着这里是沿海小镇,交通较为发达,穿着各种服饰的人在街头巷尾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牧瑶看到了一个捏泥人的老头,那一堆烂泥在他手中几经团转,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形象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喜欢,她便拉着未央去围观,她这个人做事一向莽莽撞撞,也不看路,竟然将一个纨绔子弟直直的撞倒在地。
那人看起来珠圆玉润,肥头大耳的,吱吱呀呀的躺在地上,瞪着两只大鱼眼冲着牧瑶破口大骂,措辞不堪入耳。
众人一下子围了上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却只是站着,也不敢说话。想来这人横行霸道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牧瑶见这状况更是憋不住火,就狠狠的回了嘴,未央想拉都拉不住。
这下,那人恼火万分,嚷嚷到:“你们知道我师父是何许人也么,说出来吓死你们,他可是当今圣上最器重的长须道长,是活神仙下凡,你们得罪了我,不仅让你们在凡间吃不了兜着走,还叫你们生生世世都不得好。”
旁边好心的百姓都开始劝阻牧瑶:“姑娘,你就不要再说话了,这欧阳公子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恶霸,仗着头上有人,几乎无恶不作,你好端端的姑娘家,该忍就忍忍,要不然以后够你受得。”
“是呀是呀。”周围附和声不绝于耳。
牧瑶还想说点什么,到底还是被未央拉出了人群,只留下那恶霸在背后嚷嚷道:“就当老子今天晦气,被两个臭娘们儿给碰了,待会儿好好洗个澡,免得沾了脏……”
牧瑶听了,火气一下子充满了整个胸腔,回头就想继续理论,未央只得暗暗施法,硬是把她拖到没人的地方。
“你干嘛拉我,明明就是那人的错嘛。”被拖走后的牧瑶嘟囔着嘴,抱怨道。
“我问你,你觉得他如果想要拜在姑娘门下,姑娘会收么?”未央冷静的替她分析。
“想什么呢,他就是再好上十倍,姑娘都不会收的。”牧瑶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他要是拜在浅风上仙门下呢?”未央继续问。
“那就更不可能了!”牧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要是浅风上仙能收了他,我立马回去给他磕三个头。”
“那就是了啊,姑娘不是常说,宁跟聪明人打一架,不理糊涂蛋一句话么,你明知道他档次不高,层次不够,还要硬往上凑,你是闲的找抽还是蠢得离谱啊?”
牧瑶一寻思未央这话,确实句句在理,心情也就一下子平静下来了。
“那我们就这么放过他啊?”她稍有不甘。
“自然不会,你刚刚没听到他说那个长须道长么,他说的那么邪乎,想不想去会上一会?”未央两只眼睛机灵的看着牧瑶,她猜牧瑶定然会和自己一拍即合。
果然,她朝着未央使了个默契的眼神,两人便飞身向着凡间的京城而去。
这京城到底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就连城上空泛着的紫气都比别处浓烈不知多少倍。
牧瑶和未央找了一处茶馆,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凡人的八卦,只不到两个时辰,城南有几户尊亲,城北有几条小道,便摸得清清楚楚。
两人感叹着凡人的这种特殊能力,比暮雪的预言术还要厉害几分。
“小哥,那你知不知道咱这京城里有个长须道长是什么来历啊?”牧瑶向旁边的人打听到。
那人瞅了她俩一眼,呷了一口茶,侃侃而谈:“姑娘,外地来的吧,我跟你说,要说这长须道长,你问我可是问对人了。我从他来京城的时候就见过他了,我比谁都熟悉。据说去年腊月,当今圣上亲自到边疆为三皇子绪文助阵,回京途中,偶遇大雪纷飞,沿途被雪封了路,进了一片八卦林,那八卦林可是江湖人士的玄门遁甲,一旦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众人正是惊慌间,这长须道人如神仙般降临,带着车马回了正道,救了咱圣上一命。圣上为了感激他,拜为国师,从此就在这皇宫里边住了下来。”那人说完还不忘摸摸下巴。发表下自己的感慨:“你说倒也正是奇怪,这长须道人住进皇宫之后,苛捐杂税就开始下降,百姓的生活越过越好,我们都觉得他是真人神仙,为了救大家而来的。”
这段子听完,牧瑶倒是有些搞不懂了,这么看来,那道人明明是个好人,但是……
“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见这道人一面?”未央插话到。
“这倒也不难,这道人每月月初,都会到城郊的道观去参拜,你在那时候去守着,准能见到他,没准儿道长见你们有缘,还会赐护身符给你们哪。”
从茶馆出来,牧瑶不解的问未央,若是想见那道人,一个法术便可进入皇宫,为什么还要如此麻烦。
“这你就不懂了吧,当今圣上乃是文曲星第十七次转世,皇宫内外均有神灵守护,你我法力不够,实在闯不进去,既然来了凡间,也不着急回去,就逗留些日子,等到月初。顺便还能尝试下此间的生活,不是也好?”
牧瑶从没有发现未央的内心居然也是如此充满烟火气息,这和她在云庄表现出来的文静淑女的形象相差甚远,不由得对她重新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