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新干线,一列时速高达280千米每小时的高速列车从东京开往大阪。
新年将至,灰次郎与兄长灰太郎乘列车回老家与家人团聚,两兄弟在东京买了许多礼物给家中父母和弟弟妹妹,这一路心情不错,看着车窗外景色如飞,灰太郎又一次在归家路上想念起家中漂亮的老婆,不禁心猿意马。
列车经过一片冬季原野,望不到边界,那是阳光下空旷的荒地。灰太郎兄弟倚靠车窗,眺望远方。
“猎豹最快能跑到时速110千米,咱们坐的这列高铁最高时速听说有330千米。”
“所以说人力有时而尽啊,科技改变时代。”
“也不能这么说,三头猎豹加在一起,速度不就是330千米么?”
灰太郎一愣,看傻子似的看着弟弟,摇头苦笑道:“傻瓜,你真是个傻瓜,这种问题不是这样解的。猎豹的最高速度只能保持三四分钟,通常情况,猎豹平均只有9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所以四九三十六,四头猎豹才能追地上高铁。”
……
“可是现在咱们现在的速度是280千米每小时,也就是说3头猎豹,三九二十七,差不多足够了!”
……
“你这个理论太多破绽。”
……
“哟!哥,快快,快看那!”
灰太郎顺着车窗往外瞧,许多乘客也都和他一样,趴在车窗上朝外面看。
夺目的太阳光芒还在东方地平线以上不高,有一匹火红的骏马奔驰而来,马上有一员猛将,黑发如瀑,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斯~国一!”灰太郎震惊。
“吕布呀——”
“哥哥,我知道了!原来如此!赤兔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也就是说白天12 个小时的速度是40千米每小时,你看看,吕布的赤兔马渐渐超过咱们了,说明列车的速度是低于这个速度的……”
俩兄弟脸色大变,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同时转向车窗,他们可不是假的傻瓜,哪里不知这些最基本的常识。
……
……
原野上赤兔马似一颗前方有引力,而它正垂直落下的火流星,神兽之力,非人能揣度与想象。
吕布连日来长途跋涉想要回到中原,苦在语言不通,也不知身在何处,天大地大,竟无安身立命之所,纵胸怀大志,又有何用。
环境可以改变人心,吕布不知不觉变得沉默寡言,他不再思虑什么霸业,就像在大海中漂浮的孤舟,四方上下无边无际都是迷蒙。
……
……
赤兔马速度渐渐减弱,前面可以看到一座小镇,没有高楼大厦,入眼一望便可见小镇全貌。
镇子依着几座小矮山,山上还有一户人家白色的小屋,一间小平房,门口有条小黄泥路。
窗台开着,阳光照进屋子里,书桌上有台小的黑灰色旧收音机,音质出奇地好,播放的是一首仙剑奇侠传里阿桑的《一直很安静》。
屋里看起来十一岁左右的男孩正双目炯炯有神,冬日天气却只穿着单薄的长袖衫。他家里几乎没有家具,除了书桌只有两张床,一张是他睡觉的,一张是他姐姐阿秀的床。
“我要去上班了,阿秀姐。”
黑暗处的床榻传过来轻柔的声音说了什么,但气息很弱,男孩好似听到一般,用力点头道:“阿秀姐,我已经成为男子汉,不用再为我当心。”
“爱臣……”
“怎么了?阿秀姐。”
爱臣等待良久,也没听到姐姐的声音,知道她没事交代了,于是把收音机摆到姐姐可以拿到的床头,犹豫片刻而后出门上班。
镇子里有家酒吧和一家超市,镇子上的男人闲时几乎都聚集在这里或者附近。
爱臣不受镇子上的人们喜欢,甚至厌恶,因为他常常偷东西,到处偷。
爱臣从未失手,苦就苦在这是一座小镇,就这么大点地方,就这么一家超市,谁都能想到推理既而怀疑小偷是住在山上的穷鬼姐弟中的弟弟,也就是爱臣。
人心是坏的,特别是在这种小地方极为显得如此。没有人肯真正帮助这对可怜的姐弟,大家认为不闻不问已经是最大的宽容。
爱臣今天在超市拿了一袋面包和一包方便面,在监控中看不到他出手,也没人注意到他手里的动作,老板大肚子翔巴先生抿着大嘴恶狠狠盯着爱臣,他知道这小子可能又在偷东西,但最终叹了口气还是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