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retr”顶楼的某间卧房内,吕布睁开眼睛。
窗外是白天,依然下着小雨,妈妈桑今天穿着一件黑白色蝙蝠袖,针织大码的宽松大衣外套,背影纤柔迷人。她手中有张吕布的悬赏令打印图,还有一把漂亮的格洛克43手枪。
吕布瞧见站在窗前的女人,还有她手里的小法宝,这东西令吕布眼神微颤。
房间里很暖和,有股女人的香水味。
妈妈桑依次用日语,韩语,汉语等,说:“你好。”
用汉语的时候,吕布表情微变,妈妈桑看见了,于是用中文道:“我应该直接用中文和你交流的,可也不确定你是不是中国人,你应该是中国人。”
“这是天皇陛下对你的悬赏令,900万日元。”
妈妈桑将悬赏令放在身前给吕布看。
“你们的画师画图都如此逼真?”
妈妈桑被吕布突然发出的雄浑嗓音震惊到了,仔细琢磨片刻他话中意思,画师?
“什么画师?”
吕布大手由雪白的被褥中伸出,指着那张悬赏令,上面有吕布的彩色照片。妈妈桑不禁莞尔。
“不是画的,用你的照片打印出来的而已,你不知道照片是什么东西吗?”
吕布道:“我不知。”
“我也不清楚,摄像机和手机拍的呗。”
吕布还是茫然不语。
“一种光电转换的技术,你不会真是古代人吧?”
“现在是何年何月?”
“今上天皇正化22年,一月。公元21世纪……”
“这里是什么国?”
“日本。”妈妈桑认真回答。
“你可知晓大汉?”
“我对中国历史不太了解,但可以告诉你大汉朝已经灭亡几乎快两千年……中国应该只有一个大汉朝。”
吕布听到后长长地放松下来,继续躺好,他曾经与中国历史上最强的男人曹贼为敌,自然极为聪明。最起码这些天来的经历足够他看清现实。
“江湖上想要这900万赏金的高手不计其数,这些人里不包括我。虽然我也不是什么高手,但我抓住了你。”
吕布没有反应。
“我老公鹰司一郎,是琦玉市最大的黑帮首领,如果你愿意效忠于他,我就给你自由。”妈妈桑眯眼道:“和财富。当然,财富在我手中。”
“吕将军,在这陌生的世界,还有很多重要东西需要学习,如何没有好的老师,你将会为学习这些东西而头破血流,甚至付出生命。”
妈妈桑把格洛克手枪对准吕布,抿嘴轻笑,吕布明显对枪怀有惧怕之意。
“这是什么法宝!?”
“只是一把小手枪,我想你也不知道枪是何物吧?”
吕布抬眼,满是忌惮之色。
“想玩吗?我教你。”
……
……
仅仅一天后,吕布已经可以站起行走,身体看似完全恢复。
妈妈桑推开门走进卧室,身后亭亭玉立一个小姑娘,双手捧着套黑色西装。
吕布只穿着单薄的睡衣,立在窗户前,注目整个琦玉市,他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一座前所未见的人类城市。只觉如在另一片世界。实际上他还在这个世界,只是时间过去了一千八百多年。
“三天后,鹰司一郎先生和本市另一大帮派联盟首脑,会有一场琦玉市黑道组织的历史性谈判。我们的势力非常大,但对方是十几个黑帮联盟组成,把控着三分之一的琦玉。你的任务就是保证鹰司一郎先生不被对方的气武者暗算。”
“气武者你知道吗?”
妈妈桑坐下,自己倒了杯热茶,端起茶杯看着吕布后背。
见他没有反应,也不似有兴趣提问。妈妈桑翘起二郎腿,用小拇指尖挖了挖鼻孔。
“给你买了件衣服,法兰绒的西装,高领毛衣,之类的。小酒会留下服侍你。”
妈妈桑起身准备离开,吕布忽然问:“什么是气武者?”
“我以为你没兴趣。”
吕布转过身,黑发飘散。
“你的发质,让女人羡慕。”
妈妈桑微笑着又重新坐下,沉吟片刻说道:“故老相传,一千八百年前百年极寒时代,妖魔遍地,古老的气武者家族不得不重现人间。其中一部分成为了现代捉妖师的起源,另一部分气武者决定紧锁家门,不理人间妖魔之难,这一部分气武者被称作先天气武者。”
“先天气武者家族秉承古老家训,不问世事。人类危急存亡,家国不在,祖先们战死沙场。先天气武者家族再无法置身事外,他们决定加入捉妖师,参战百年极寒战争,这些气武者被称为真息气武者,也是现代气武者的起源。”
“二古时代,气武者与捉妖师进入鼎盛发展时期,直到如今妖族几近湮灭,才重归乡野。”
“你既然是吕布,那就是一古时代的先民……”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妈妈桑给吕布倒了杯茶,邀请他坐下。
“我此前,见过鬼手。”
妈妈桑柳眉一皱,习惯性咀嚼吕布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鬼手?”
“目力所及,天之尽头,横亘东西,纵贯南北,遮天蔽日。鬼手便在其中探出,不知几万里。”
妈妈桑又懵了,她再次咀嚼这话中的场面。
“妖界之门!”妈妈桑没回答,反而是一边的小姑娘,小酒回答的。
“妖界之门。他看见了妖界之门。”
“你说什么?”
妈妈桑问小酒。
“历史上,没有人见过妖界之门,见过的人都已被妖王掳去,或杀死,吃掉,变成粪便。从来没有人见过妖界之门,但是,妖界之门的模样已经深深印刻进人类的思想,甚至基因中。”
小酒话语清脆,一对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吕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是大天从者选中的救世主吗?”小酒激动地跪下,双手紧紧抓住吕布的裤腿。
小酒看起来只有十二岁,其实她已经有十五岁,身材瘦小,一张泪流满面的小娃娃脸。她哭倒在吕布面前,慢慢虔诚地趴下,缩小自己一般缩在一起,长久跪拜。
“你是救世主,大天从者!祈求你能允许,小酒侍奉你!”
“小酒,你现在为我工作,忘记了吗?”妈妈桑哭笑不得。
“我们对大天从者发过誓言,终生寻觅大天从者预言中的救世主,并侍奉他,因为末日就在正化22年。”
“你们是什么邪教组织啊?”
小酒从地上抬起头,眼圈红红的。
她扭脸面向妈妈桑说:“我受命于本州十三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