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佐藤医生。”
妈妈桑抓住吕布手腕,瞧了眼伤口,发现他掌心处有蠕动的红色血沫,伤口竟然不再出血,而是渐渐有闭合趋势,尽管目力所见非常缓慢,但伤口确实在飞速自愈。
“强悍的体质……”
妈妈桑自言自语,放下吕布的手。
“这里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二楼的各位老大们。”
“是。”
“算了,我亲自去。”
妈妈桑带着手下离开酒吧,吕布扫了眼武田战栗不安的手下们,也跟着离去。
……
阿久津躲在墙后,平复呼吸,他刚才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西装男人,如古代男子的中分束发,头戴纶巾。那面容辨识度极高,他见到了吕布!
“前辈,你绝对想不到我看见了谁!”
“在哪儿?”
“一家叫‘retr’的陪酒店,就在……”
“我知道那,你不要轻举妄动,目标不是你能对付的。”
……
……
……
薰独自一人站在顶楼天台,柔美洁白的侧脸挂有泪痕。
“天台风大,担心着凉。”
薰抹了把眼泪,扭脸看见新来的年轻保安正笑容满面朝自己走来。
“我记得大家都叫你薰。”
薰打量片刻清水,又把脸扭过去。
“人生总有许多磨难,不是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说出来也好。”
“你一个小保安能做什么……”薰扁扁小嘴说。
清水笑道:“我不是保安。”
“那你是谁?”薰又看了眼清水。
“赏金猎人。”
“什么意思?”
“讲起来很复杂。”清水和薰并排,迎着黑夜,暗影天穹之上挂满星辰与一轮明月。
“我奶奶很漂亮,不论是年轻时,直到她死的那天她都美极了。也很有钱,听说是贵族家的子女,后来因为我父亲的缘故与家里断绝了来往。我爷爷很早以前就死了,之后奶奶娶了很多老公……”
“娶了?”
“就是嫁了,因为奶奶很有钱嘛。她和最后一任丈夫,也就是我最后一个爷爷结婚后,生下了两个宝宝,一个是我二叔,一个是我小姑。”
薰睁着大眼,很是惊奇。
“去年,我奶奶去世了,爷爷也不知所踪,这两个小孩只有我一个亲人,所以只能由我扶养。奶奶生前的医药费加上之后的葬礼花销,都是我以前任职的保安公司,社长借给我的,所以我欠了一屁股债。到今天还没还干净。”
“还欠多少?”
“900万。”
“这么多!”
“所以我很需要钱。没有这笔钱,我会面临法律的严厉惩罚,很可能会坐牢。如果我不在……”
“那你二叔和小姑能自己照顾自己吗?”
“它俩还不到三岁。”清水做了个窘迫的表情。
薰低垂脑袋摇摇头说:“你帮不了我,我也帮不了你。”
“不,你能。”
薰吃惊地说:“你开玩笑吧?”
“我说了,我是赏金猎人,猎物就在眼前,猎人伺机而动。”
“我不明白……”
“你有没有注意最近妈妈桑身边多了一个两米多高的保镖。”
“哦……”薰自信想了想说:“没,没注意。”
“没关系。这个人是警视厅悬赏900万的重要罪犯,他不但在东京杀死过将近十名警官和突击队员,而且前段时间又在某小镇屠杀无辜百姓……”
“什么!怎么会……”
“老实说,这样的罪行只有区区900万赏金实在太少。”
“你要逮捕那个人?”
“只需要一个女孩的帮助。”清水转过身,面对大楼方向,手扶长曾弥虎彻静静等待。
“你自己不行吗?”
“老实说……”清水很坦白:“正面对抗,我恐怕不是他对手。”
薰还在犹豫,她很害怕。
“知道吗?我邻居骨川阿姨失去了她唯一的儿子,叫骨川小夫。当时她跑到我家把一张悬赏报纸拿给我,她说我需要钱,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骨川阿姨是我平生所见最坚强的女人,但我现在想起,仍被她的悲伤感染。她唯一的儿子被吕布所杀,他是名警官。”
薰看着清水的脸,呆了很长时间才犹豫地说:“我能……做什么?”
“很简单……”
……
……
妈妈桑带着手下来到二楼,大厅里灯光明亮,烟雾缭绕。
鹰司一郎正和东音会的石龙相谈甚欢,在桌前饮酒抽烟,双方诸位大哥也都相处融洽。
妈妈桑来到众人面前,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鹰司一郎鬓角已有雪花斑白,老牛吃嫩草,对于自己这个年轻貌美的老婆宠爱有加,即使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被她横叉一脚打断,鹰司一郎也是没有半分怒意。相反的是东音会的石龙,日本黑帮相当地瞧不起女人,女人地位是很低的。石龙当时就要发怒,鹰司一郎见状连忙说:“这位是我老婆,也是这家店的妈妈桑。”
石龙冷哼一声,也没搭理。
“一郎哥,武田大哥要杀我。”妈妈桑语出惊人。
“什么?”
包括石龙在内,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他人呢?”鹰司一郎急忙问。
“已经死了。”
砰一声大响,石龙拍案而起,牙根都在发颤,武田可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说什么!”
其余几个东音会骨干纷纷起立怒目而视。
鹰司一郎长叹一声,这下全完了,好不容易谈妥的两大帮会和平相处计划泡汤了。
他不禁埋怨地看向妻子,妈妈桑瞥了眼身边的吕布,慢慢恢复冷静。
大厅内鸦雀无声,只有弥漫的香烟气和粗重的呼吸声。
“是谁?”
石龙冷冷地问。
“是谁干的?”
妈妈桑望向鹰司一郎。
鹰司一郎不但没有保护妈妈桑的意思,也不问武田,不问为什么他要杀妈妈桑,鹰司一郎竟然也问:“是谁干的?”
所有人下意识抬起目光瞧向妈妈桑身后侍立的高大男人。
吕布瞄了眼妈妈桑,再瞧瞧在场的所有人,眼中杀机一闪。
石龙不用想也知道武田的死很蹊跷,不然何以东音会的五个老大,只有武田这个莽夫被单独安排在楼下酒吧。
“鹰司一郎,你要借这次谈判将我东音会一网打尽!?”
石龙质问。
“不可能!纯属子虚乌有!石龙,我在琦玉纵横三十年,你难道不知道我从不食言?”
石龙冷冷地说:“那好,把杀害武田的凶手交给出来,我就相信你。”
鹰司一郎再次看向妈妈桑,眼神中带有询问意思。
妈妈桑明白鹰司一郎不会为了吕布而和东音会撕破脸,更不会为了她。
……
“谁敢动他,就死。”
妈妈桑说这话时异常冷淡,谁也没敢动手。
吕布听不懂他们说了一大堆,到底什么意思,不过当那几个不认识的家伙向他投来敌意,吕布还是能感觉到的。而妈妈桑则是在护着他。
“我敢!”石龙正要掏出手枪,只听枪声已经响起,石龙脑袋顿时开花,妈妈桑美目冷冽,把手枪指向自己的老公鹰司一郎毫不犹豫又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