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汽车开往东京。
清水坐在副驾驶座腰杆笔直,不停拨打一个号码,一串特殊的号码,不同于任何电话格式。
“家人住在旧一区?”开车的阿久津眼睛瞟了下清水:“新闻里信息少得可怜,现在旧一区被警视厅隔离,如果有人生还,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清水瞅了眼他。
阿久津赶紧闭上乌鸦嘴,抱有歉意道:“不好意思……”
“你手机有流量吗?”
“哦,有有……”
“给我开热点,我看下新闻。”
“好的。”
清水看阿久津一边开车,一边手忙脚乱,便道:“你手机直接给我吧。”
阿久津犹豫片刻,把手机递给清水,善意地提醒道:“有一些浏览器里的网址……不要点开……”
清水没心情理他,打开浏览器,关于东京的新闻比比皆是。
翻到一张夜里的东京图片,用相机拍摄,旧一区方向,那东西几乎照亮了天空。
直径数千米,像一头远古巨兽光滑明亮的半圆大脑门,爆发着月光。又像是半圆形的铁山,上面嵌满无数发白光的瓷砖。单以人类的审美观,这种富有艺术感的超级建筑会载入历史,可是没有人知道它从何而来,就像没有凡人知道把猴子镇压五百年的五指山究竟是哪儿来的一样。这天之后,大部分普通人类的世界观会改变,这很难适应,就像战争突然来临,却还想如过去躺在床上玩手机,那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必须站起来,做着同一件光荣而伟大的事业,为了生存。
另一张是白天拍的照片,东京警视厅出动无数人包围这座铁山,围观者人潮拥挤多达百万。
旧一区就是被这座铁山毁灭,更多的讯息不为人所知,听说有目击者曾近距离见到铁山,从那里面涌出一群妖物来,瞬间飞散。
联系不上小花花,二叔还有小姑它们如果发生什么……清水一时被恐惧折磨,紧接着便是无穷的愤怒,不管结果如何,那巨大铁山来源于哪里!
清水抬手暴喝,把手机狠狠砸在挡风玻璃上,碎成了渣。
“嘶!”
阿久津一脸懵。
……
……
历史上,毁灭旧一区的铁山被称为“东京裂缝”,也叫“妖界裂缝”,后来又被叫做“东京山”,有人说铁山内就是传说中的妖界。
阿久津要去东京捉妖师协会总部泥犁塔,清水则在旧一区下车。阿久津逗留片刻,感叹一会儿世事变迁,便开车去了。
过去只几分钟,忽然远处听到女声,清水侧身,一袭帅气风衣的绿发美女小跑过来,一脸惊喜。
“可算回来了,等你好久呢!”
“艾琳?”
“清水君,你儿子和女儿在我手上。”
“啊?!”
“啊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是你女儿和儿子在我家,她俩很安全……”
清水一下明白过来,喜上眉梢。
“你是说我二叔和小姑?”
“对呀,两个很有意思的小家伙,还有个很奇怪的女孩子,她说自己为了救你二叔和小姑用光了电量,没电了,然后……”
“然后每天晒太阳?”
“嗯,对。”
清水长长呼出一口气,人生似乎又有了希望,即使自己依然负债900万,却也不怕了。
“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不是朋友么?”
艾琳脸颊又红了。
“我现在穷得只剩朋友了。”
“但你的朋友可以借你点钱。”艾琳嫣然一笑。
“谢谢。”
“走吧,我带你去我家。”
“艾琳你好像很了解我家的情况。”
“天生的呗。”
“女巫。”
“对,我就是女巫。”
“哈哈,我还以为你特意调查了我。”
艾琳抿嘴,水波大眼睛紧张地乱转,清水却转移话题道:“咱俩就步行去你家?在哪儿?很远吗?”
“没事的,两个人一起走走路,散散心啊,看看风景……锻炼身体嘛,接下来东京不会很太平的。”
“如你所愿。”
……
……
“话说,你每天一直在这等我回来吗?”
“我又不是傻瓜,天天没事干在这儿等你干嘛。”
“说的也是。”
……
……
东京山前,人群拥挤,清水与艾琳逆流而行,所有人都自然而然让开道路,它们偶尔看一眼这对男女。
艾琳家住东京9区,泥犁塔附近的高级捉妖师公寓。
打开门时,就看见客厅沙发上紧挨缩成两团的小家伙,清水换鞋来到沙发前,孩子们睁着眼睛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只知道直勾勾盯着眼前最熟悉的亲人。
清水抱住它们,抚摸它们的柔软头发。
“一酱……”
“我好想你……”
“不要哭,我回来了。”
……
……
小花花是在傍晚时出现的,一脸冷漠,从黄昏中化为数据流炫酷登场。
艾琳的母亲身体不好一直住院,她父亲曾是捉妖师,几年前在同两只“sr”级大妖的作战中负伤去世。
小花花回来时,大家正吃晚饭。
“清水先生……”
清水朝她笑,原来东京山降临,小花花带着小强和小蜻蜓又使用了一次空间跳跃,电量耗尽。
“东京山来自妖界。”
“妖界?”
“我一直不明白妖界在哪儿,妖界是什么。”艾琳摇头道:“学者们说妖界是在外星球,它们要殖民地球。”
小花花看着艾琳,没有反应,她不会回答别人的问题。
清水了解一些隐秘,一千八百多年来,人类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多少古人对妖族研究一生,许许多多捉妖师就曾经发现过真相。
现代人总认为对地球了解甚多,于是仰望星空,妄图去到外星宇宙,可却很少有人真正知道我们的家,我们脚下的星球究竟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