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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平民总统卢武铉的悲情人生(1)

卢武铉/盧武鉉

1946年8月6日—2009年5月23日

韩国第16任总统

就职时间

2003年2月25日—2008年2月25日

卢武铉传略

卢武铉,1946年8月6日出身于韩国庆尚南道金海市一贫农家庭,祖籍浙江金华东阳市卢宅,父亲卢判石,母亲李顺礼。青年时代,他曾就读于韩国釜山商业高等学校。1966年毕业后,他曾在韩国军队服役。1975年,在经过了七次考试后获得司法职业试验试合格。1977年,就任大田地方法院裁判官。1978年转职律师,他致力于帮助底层民众争取权益和参与民主运动,替学生组织担任辩护律师,还成立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免费替民众提供辩护,曾因“非法集会”被捕。80年代后期,受当时统一民主党的金泳三提拔而参政。1988年取得国会议席,成为国会内的统一民主党议员,期间不断推进对前总统全斗焕在位时的违宪行为的追究。1992年,竞选国会议员落败,但于1998年的补选中重新取得议席。1993年3月任民主党最高委员。1997年11月,出任政治国民会议副总裁。1998年当选第15届国会议员。2000年,出任海洋水产部长官。

在2002年的总统选举中,卢武铉代表新千年民主党击败韩国国家党的李会昌,并于2003年就任总统。任内争议不断,曾在2004年被国会弹劾,后来宪法法院驳回弹劾才恢复总统职务。2007年2月28日,卢武铉退出执政党开放国民党,以无党籍身份执政至任期结束。2008年卸任总统,2009年5月23日坠崖自杀身亡。

2002年12月20日,只有职高学历的新千年民主党候选人卢武铉成功当选为韩国总统,这在韩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位出身贫寒的总统,不仅有着传奇的政治经历,他的爱情故事也是韩国媒体和公众津津乐道的话题。

纯真的暗恋

说起来让人难以置信,卢武铉早在读小学时,就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孩儿,对方是邑内服装店店主的女儿。那是个叫“龙女”的美丽女孩,有着小小的嘴唇,清秀的面孔,一双灵动的眼睛,仿佛是冬日里阳光中摇曳的一串紫色的风铃,又像是午后飞过的缥缈的鸿影,清婉里带些淡淡的愁思,灵气中透着丝丝的孤独。卢武铉心想,她是一枝美丽的花骨朵儿,是那样纤小柔弱,我应该尽心地呵护,虔诚地看守,期待着她美丽的花开。

“今天天气格外明朗。龙女对我莞尔一笑。不知这是爱情还是友情?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呆呆地望了许久。”这是写在卢武铉日记里的初恋的心迹。当提起45年前的话题时,卢武铉居然红了脸,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那是儿时的闹剧而已,说起来就像是黄顺元的小说《雷阵雨》一样……”

一定要“征服”她

1971年5月,卢武铉以上等兵军衔退役后,回到家乡。与现在的妻子权良淑开始恋爱。权良淑是同村的姑娘,白天在乐喜(现LG化学)上班,晚上就读釜山启星女子商业高中,当时正巧回到家乡进永。两人原本就在同一个村子长大,还是同一所小学(大昌小学)相隔两级的校友。

权良淑也出身于贫民家庭,娘家在卢武铉读初中时搬到了本山里。此地由于竹林茂盛,所以又称“竹林居”。她的家境比卢武铉家更为惨淡,不仅经济上艰难拮据,而且在政治上还备受歧视。权良淑曾担任过书记的父亲与朋友们一起喝完勾兑工业酒精的米酒后,双目失明。之后在“6·25”时,她双目失明的父亲又涉嫌充当民工被迫长期服劳役。于1971年在狱中去世。每当权良淑提及此事,都禁不住潸然泪下。

权良淑是个温柔娴雅的姑娘,美丽善良,长得很像她母亲,相貌端庄,身材匀称,肌肤丰泽。她虽然靠半工半读完成了高中学业,但因为没钱交纳最后一个学期的学费而没有拿到毕业证。后来权良淑含泪蒙羞地离开家乡去釜山工作。

权良淑幼年丧父,母亲带着几个孩子艰难度日。在母亲的影响下,权良淑从小就有很强的自尊心,村里人都说她是个“傲气”的姑娘。不过卢武铉倒是很欣赏她这种个性,曾在同伴面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宣布,一定要“征服”她。

卢武铉的恋爱方式是进攻性的。“晚上在筒泉谷见。”这是他在服兵役前见到来家乡过年的权良淑时,突然说出来的话,倒把权良淑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瞪了他一眼,自然没有当真。第二天晚上,卢武铉便以此为理由找到未来的岳母家大声喊道:“让人苦等了半天,为什么连影子都不见?”大吃一惊的权良淑红着脸跟着走了出去。“嚷嚷什么呀?自己在家不学习,还叫人家出来?”“盖房子时,不是需要顶梁柱、椽子以及装饰品等材料吗?”卢武铉借故掩饰道。“那么我们女人是装饰品吗?”这是卢武铉首次尝到闭门羹的滋味。

1971年回到家乡时,25岁的权良淑见到了正在准备司法考试的卢武铉。他们重新点燃了爱情之火。由于父亲的悲惨遭遇和世人背后的冷言冷语,权良淑是“没有知心的朋友,还特别害羞,所以总是低着头走路的女孩”。卢武铉总是盛气凌人地对权良淑挑毛病,这是想引起对方注意的战术。

卢武铉每天都要路过权家去村头挑水,每次快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卢武铉就大声地吹口哨,这样,他每次都会在小溪边“巧遇”到权良淑。一来二去,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直到后来“山盟海誓”、“私订终身”。

卢武铉曾用一段十分诗意的语言描述他们恋爱的甜蜜:“沿着田间小径,走在初夏格外美丽的星空下。稻穗上晶莹的露珠儿映着月光,像一颗颗银色的珍珠。在这童话般美妙的世界里,她轻声说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

乡村的恋爱虽然简单却是甜蜜又温馨,两人在一起聊到深夜仍依依不舍。

他们还闹了一个笑话,朋友们曾透露出他们有过“被褥恋爱史”。那时,准备去参加考试的卢武铉晚上回到家里,换新被褥后返回的时候,与权良淑在堤路上约会,但是不知是谁看到当时的情景后传了出去,说他们“扛着被褥在堤上谈恋爱”,这事很快就成了村子里的笑谈。

尽管两个人恩爱无比,可通向婚姻殿堂的路并不一帆风顺。卢家和权家两家家长都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权家担心,卢武铉已经好几次在司法考试中名落孙山,考得上考不上还是个未知数,连个正式工作也没有,女儿嫁过去岂不是要喝西北风?权良淑的母亲坚决反对说:“不行!怎么说我也不同意。不能把女儿嫁给还不知道将来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卢家则对权良淑父亲的左派活动经历有些顾虑。权良淑的父亲早年曾因参与左派活动被捕,并死在狱中。世代老实本分的卢家,不想找个“麻烦亲家”。而且卢家认定,卢武铉早晚会考中并会出人头地当上威严的法官的,到时候要找好姑娘易如反掌,何必现在就急着娶一个被“镇压”的左派的女儿呢。卢武铉的家人劝道:“娶了她你也有可能就当不了法官了。”卢武铉很坚定地说:“当不了法官就当一个法院行政书记员也行,当不了法官就得饿死吗?”

这对年轻人对爱情矢志不渝,面对双方家庭的强烈反对,他们干脆学起了《西厢记》,来了个“先斩后奏”。不久,权良淑就怀上了他们爱情的结晶。未婚先孕在儒家思想浓厚的韩国社会是惊世骇俗之举。眼看“生米煮成了熟饭”,双方家长目瞪口呆,惊慌失措,只好顺水推舟,成就了这段姻缘。

婚礼是1973年1月在卢武铉家进行的,那是戴着官帽的传统婚礼。婚后4个月就生下儿子建昊,后来夫妇俩又添了个女儿静妍。

没有妻子,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婚后,丈夫整天学习,权良淑奉养着公婆并照顾孩子,生活很辛苦。因为家里人多,小两口都少有机会放松地互相拥抱。那时,两个人最幸福的时光,就是领着孩子到邑内打预防针的时候,后来权良淑回忆说:“只有等到等在村口的丈夫背着孩子,一起和和睦睦地走了往返十多里的夜路,此时此刻我们才感觉到特别快乐。”

1973年5月14日,一直是家庭精神支柱的大哥卢英铉因交通事故去世后,卢武铉感觉自己成了家长,心理上有很大的负担。挑战司法考试已有7年,更加重了他对未来的不安。再加之新婚以后,经济困难,两个人的磨合期也没有过,他们经常发生口角。当时的卢武铉一派大男子主义作风,不干家务,不帮妻子带孩子,脱下的袜子也会随手塞进裤兜里,再加上他还有抽烟的毛病,权良淑难免“爱唠叨”。

卢武铉也曾有过摔碎电风扇,砸坏大门的情景。可经过多年同一屋檐下的“烽火”, 卢武铉已是“英雄气短”,他叠衣服比妻子叠得还好,家务事也会做,烟也戒了。

婚后的权良淑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成为丈夫的贤内助,这样卢武铉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把精力都放在司法考试上。1975年3月27日,当得知报纸上公布的第17届司法考试名单上有卢武铉的名字时,权良淑欢喜地扑进丈夫的怀里,紧紧拥抱着丈夫,激动得流出了幸福的眼泪。权良淑至今也说,这一生最高兴的一件事情,就是丈夫考取了司法考试的时候。

权良淑很善于勤俭持家,即使是在丈夫当上律师、家中经济条件有所好转之后,她还经常趁下午“晚市”时才去市场买东西,因为那时的价格比较便宜。

从小苦出身的卢武铉吃饭从不挑剔,无论吃什么都津津有味,但是作为妻子的权良淑从不因为丈夫不挑剔饮食就怠慢他。每餐都为丈夫精心准备,炖羊乳、酱蟹黄酱、熬艾草汤……都是她的绝活。她还别出心裁地把马尾藻同黄豆芽凉拌,美其名曰“雪菜”。

身体是事业的本钱。大选期间,为了丈夫有充沛的体力,权良淑俨然成为一个私人营养师,精心打理每一餐:主食是线米、大麦、黄豆、糯米等做成的谷饭,主菜有黄酱汤和鲜鱼,再配以自制的泡菜——什么白菜、萝卜、英菜,还有腌芝麻叶和豆叶点缀其间,如此丰盛,吃得卢武铉餐餐都放不下碗,镜头前的卢武铉自然总是显得神采奕奕。

权良淑一直很注意控制丈夫的体重,过则减之,瘦则增之,反正减肥药和减肥茶是派不上用场,她只调调家庭饮食结构、换换菜单,把老公身材放心交给饭桌。

竞选离不开演讲,用嗓过度既会影响演讲效果,又有声嘶力竭之嫌,权良淑每天都给丈夫煮人参五味子茶,护嗓养人一并搞定。难怪有人称羡,说卢武铉才是真正的坐享贤妻“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之乐。

权良淑为人低调,和蔼待人。韩国媒体对她的一致赞语是“能与国民同哭同笑”。她亲切的平民形象给卢武铉在国民面前加了许多印象分。

结婚30多年来,权良淑始终陪伴在丈夫身旁,共同经受各种考验,走过了漫漫风雨历程。成为总统后的卢武铉深情地说:“没有妻子,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卢武铉曾半开玩笑地对权良淑说:“伴随我时间最长的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小学毕业证,另一个就是老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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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时尚的总统

卢武铉当总统前一直以这样的形象示人:黝黑的皮肤,暗色、硬质地的西装,色泽单调的领带,看上去就像个平民。他自己曾说,他从前买西装很随意,“穿着舒服就行”。成为总统后,卢武铉开始在首尔忠武路著名的西装店定做西装。

卢武铉曾对一家时尚杂志说,他喜欢自由的个性,很喜欢穿休闲装,就是机会太少。2005年3月和10月,他两次和常驻总统府的韩国记者举行登山联谊活动,每一次他都精心挑选全套名牌登山装。前一次,他身穿宝蓝色夹克和米色休闲裤,头戴深色棒球帽,并配有美国Oakley牌太阳镜、手套和登山杖,外形很“酷”。第二次登山时,他则穿了一件法国“乐飞叶”牌黄色夹克。

此外,卢武铉还干过在“整容天堂”韩国都称得上“创举”的事——当选总统前后两次整容。第一次是2002年总统选举前,他为了使自己显得更年轻,接受了额头皱纹清除手术。第二次是2005年2月4日,经过手术后,卢武铉日渐下垂的眼袋不见了,还变成了双眼皮。韩国民众都说,总统整容后“眼睛更有魅力”了。

在崇拜权威、注重时尚的韩国,总统的衣着变化很快成为中老年男士的时尚风向标,一直以“乡下人”自居的卢武铉无意中成了“时尚人士”。卢武铉两次着登山装被广泛报道后,掀起一股股流行风潮,民众对登山装的热爱也一下子高涨起来。卢武铉穿过的“乐飞叶”黄色夹克所属的公司以“这就是总统穿过的夹克”为宣传语大做广告,那款Oakley太阳镜则成了当年夏天最畅销的产品。

卢武铉整容后,接受整容手术的韩国中老年人数迅速增加,一些政界人士也“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首尔的整容医生李容国说,卢武铉总统整容后,五六十岁的男性顾客比以前增加了30%到40%。一些精明的医师专门设立男士美容医院,生意非常红火。还有不少年轻人预订整容套餐作父亲节礼物。

对总统追逐时尚、改变形象,多数韩国民众持肯定和欣赏的态度。一些媒体说,卢武铉当总统后时尚品味迅速提升,变得“越来越有魅力”,“令人刮目相看”。一些形象设计公司甚至在网上自行为卢武铉设计发型和形象,还有一家美容网站论坛设立“为总统着装提建议”的专栏,网友发言十分踊跃。支持卢武铉的民众说,总统也是普通人,有权追求名牌,一国总统的形象很重要,“卢总统即使不与美国总统、英国女王相比,至少也不应该穿得像村长吧?”

平民总统卢武铉的平民习惯与爱好

被朋友们戏称为“乡下人”的卢武铉每天早晨5点起床。在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在居室里练习瑜伽。采取珈跌坐姿势,练习吐纳,有时也会倒立。夫人权良淑介绍说:“也有一些结合徒手操和伸展操的自编的‘怪动作’。”对从备考时开始练了三十多年的“瑜伽30分”,他说:“练瑜伽让头脑变得越来越清晰。”

卢武铉喜欢运动。长期进行体育锻炼,使他全身筋骨坚强、肌肉发达、肺活量增大,能担负起超过平常人很多的工作量。他常常夜以继日地紧张工作也丝毫不疲倦。他锻炼的方式方法,则是根据身体情况和环境因时因地制宜。跑步、爬山、游泳、打球、做瑜伽等都不落人后。他初中时喜欢拳击、当律师时喜欢帆船、进入政界后喜欢保龄球,但都属于业余水平。高尔夫是担任海洋水产部长官时学的。他说:“因为该到了打高尔夫球的时候,所以才打的。在‘让30’的比赛中,曾击出过80杆。”

卢武铉解除压抑的方法是睡觉。如果生气,他就睡一觉,忘掉一切烦恼。他喜欢哼唱的歌曲是运动歌曲《渴望》和选举游说时所熟悉的大众歌曲《小小恋人》。

卢武铉喜欢吸烟。读釜山商业高中时就开始吸烟,但在2002年总统选举时,他坚定地戒了烟。由于经常演讲,所以吸烟增加了嗓子的负担。虽然以前也曾戒过几次烟,但都没有成功,此次似乎很坚定。总统选举似乎成为他戒烟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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