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九月的凌晨,四十三岁的丁西打着鼾进入了死亡,停止的呼吸里还包含着淡淡的酒气。带走他的是一个面容严肃的青年人,长着一张麻脸,一路上,他对丁西所说的话不过就是,跟我走。别问,别问那么多,闭嘴,叫你闭嘴!尽管突然,甚至偶然,但丁西还是接受了结果:人总是要死的。这种死法也挺好。就是……不听话的眼泪又流出来了,他的手不得不再去擦拭——丁西很怕这一举动被前面走着的青年人看见,好在,青年人只顾自己走路,仿佛后面的丁西并不存在一样。丁西不能当自己并不存在,这样的幽暗已让他十分恐惧,尽管已经死亡,可他依然害怕四周的灰蒙里埋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