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听后,故意的缓缓说道:“要我说啊,大明有钱,怎么会没钱呢?我大明疆土无边,人口数以百万,千万,怎么可能没钱?朝廷确实没钱,钱呢,钱都在东林党庇佑下的那些豪绅地主的手里,就想这税收,大明王朝的商税实在太低了,不足半成,宋朝税收十之七八,唐朝税收十之八九,可与人言啊,还有这兼并土地,这是直接毁我大明朝啊,非常时期,就是要用一点非常手段,以杀止杀!”
说话间,陈金气势陡然一转,杀气瞬间弥漫开来,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气那是何等凶狠啊,顿时让魏忠贤心头大惊,可接着又是一喜,就是要有血性的人,才可以接替自己,替我大明守好疆土。
不过,陈金的话确实也是一语中的,魏忠贤经常替天启帝批阅奏章,对内政自然也是极为熟悉,自然知道陈金的话确实没错,可改革起来阻碍的压力太大了。
魏忠贤一阵苦涩,缓缓说道:“小子啊,你说的也确实没错,可别忘了,朝堂之上,几乎全都是东林党人在执政,你要提高这么高的的税收,他们还不集体罢职才怪呢,他们罢职了,那朝廷该怎么运行,那国家岂不是乱了套了,那事情可大了。”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陈金毕竟太过年轻,而且前世也不过是一名士兵,天天训练打仗,对政治那是一窍不通啊,政治可不是靠刀子,敢打敢杀就可以的,那可是靠脑子的啊,杀人不见血说的就是这个。
陈金虽说心里服气,可嘴上还是硬气的很,恶狠狠的说道:“厂公大人,说理呢,咱嘴笨,就是喜欢动手。”
这下逗乐了魏忠贤了,魏忠贤微微一笑,然后缓缓说道:“对付东林党,那是急不得事情啊,咱要温水煮青蛙,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才是政治,咱还要大明王朝中兴呢,可不是因为这几个蛀虫,连国家都毁了,那岂不是吃亏了吗。”
陈金听到这话,先是沉默了一会,接着点了点头,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厂公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魏忠贤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啊!”
“厂公大人,您真是抬举我了,我一个就是会打仗的莽夫,真是搞不懂政治,我就是知道东北女真人猎虎,就是这样来的,在寒冬腊月,森林里面,啥吃的都没有了的时候,他们先是用一只活着的小羊放血,用血腥味勾引狼群,狼鼻子多精啊,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肯定就会过来了,可别忘了,老虎的鼻子也是挺灵敏的,自然也闻到了,这两类猛兽相遇,自然免不了打一顿,这要是别的季节,狼群是不愿意与老虎抢的,可没办法啊,这大冬天,缺衣少穿,必须上去整他,行了,全都钻了猎人的套了,等到双方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女真人就全体出动,拿着虎叉轻而易举的把老虎与狼群带回家了。”
魏忠贤呆呆的望着陈金,仔细的听着陈金的小故事,似乎听的津津有味的,陈金说的那是真是话糙理不糙,确实还真是这么个理。
“对了,听说你仗打的不错啊,四处买卖鞑子的脑袋,狠狠地赚了一大笔,铠甲,武器,战马全都是可以支付的,还有就是,后金镶白旗是怎么回事啊,据我所知,后金镶白旗旗主阿及格似乎并没有返回后金,难道他是被你杀了,还是……”魏忠贤突然转移了话题,然后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大明军律》明文规定:禁止边军私自买卖作为战功的敌人头颅,违令者格杀勿论。
陈大将军自然是心里有数,见到魏忠贤将此事,揭露出来了,着实把陈金吓坏了,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魏忠贤,呆呆的一动不动。
魏忠贤猛然抬头扫了一眼陈金,见到陈金那副模样,急忙笑着说道:“行了,没人给你翻后账的意思,你有本事,你天天卖,我也不会管的,就是有点好奇,这后金鞑子可不是流寇那等乌合之众,后金鞑子可都是来去如风的重甲铁骑啊,而且攻城,野战无一不精啊,如此强悍的后金鞑子,你是如此连续击败的啊”?
“哎!实不相瞒,我是偷袭得手的,野战,就我哪点人马,刚一露头,恐怕瞬间就被鞑子团灭了”陈金知道魏忠贤的情报工作做的太厉害了,自己哪一点小九九,就是狗肉上不了席面,还不如实话实说,说不定啊,还有大大的好处呢。
接着陈金又说道:“我之前,恰好与兄弟遇到鞑子抢略我汉人村庄,我一看,这还了得,我直接把那个头目宰了,其实,鞑子就是太过嚣张了,以为我们大明没厉害的,我趁机跑到跟前,掏出火铳来,就是一枪,那么近的距离,一枪打死了,另外几个鞑子,也冲了过来,我又掏出两个火铳,一枪一个,其余的全都吓跑了,这不,正好缴获了后金鞑子的铠甲嘛,你还别说,后金鞑子的铠甲真是精良啊,我就穿上了,也多亏这些铠甲,我装成后金鞑子,混入鞑子军营,一举偷袭成功……”
说道精彩的地方,陈金故意将鞑子说的和后世电视机里的鬼子一样,嚣张跋扈又没脑子,听的魏忠贤合不拢嘴了,这让陈金没想到,这魏忠贤还喜欢打仗的事情。
陈金接着又说道:“厂公大人,您是不知道,我可是夜不收出身,最善于的就是偷袭,暗杀,我就是利用这一特长,再加上我手下的兄弟也全都是原本辽东边军精锐夜不收,人人弓马娴熟的精锐百战老兵,我这才敢棋险一招,亲自跑到后金鞑子的军营里,行刺后金鞑子的旗主贝勒阿及格。”
魏忠贤一边点头,一边拍手称快,然后继续说道:“你的兄弟也是英雄,该赏赐啊,大大的赏赐,有功不赏,我大明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听到这话,陈金心头一惊,眼睛瞬间湿润了,语气带着浓浓委屈之情的说道:“厂公大人,赏不了多少人了,原先的夜不收老兵在上次与鞑子作战时,几乎全都损失殆尽,剩余的不过数十人。”
魏忠贤听后也是眉头一皱,心疼的说道:“怎么回事,不是打了大胜仗了吗,又怎么损失如此惨重啊”?
陈金叹了一口气,难受的说道:“后金鞑子最精锐的军队,后金巴牙喇甲兵数千人马,在后金野猪皮的儿子塔拜的带领下,连夜偷袭我锦西守备军营地,我军猝不及防,差一点全军覆没,兄弟来援,为了帮我军突出重围,用自己的命活生生的在后金鞑子的阵型里趟出一道路来,要不是我的另一个兄弟金睿在关键时刻,带领万余蒙古铁骑来援,恐怕我也被鞑子乱刀砍死了。”
魏忠贤悲痛的说道:“那宁远诸将呢,你部遇袭,他们没来援救吗”?
“我军营地距离宁远城不过数里,夜间那震天的炮火声,不用我去求援,也该听到了吧,一直到我军全军覆灭之时,辽东来援的人马,一人未见”陈金无奈的说到。
魏忠贤“哎”的一声,然后继续缓缓说道:“可怜我那么多的大明忠勇将士,为我大明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更没想到,我大明耗费钱粮无数的辽东军,全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软蛋。”
陈金起身猛的跪倒在地,将头狠狠地磕在地上,然后继续说道:“厂公大人,卑职有一事相求,希望大人能够应允,倘若大人不应允,卑职愿跪死在此地。”
魏忠贤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但是还是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你起来说吧。”
陈金猛的抬起头来,语气略带无奈的说道:“厂公大人,我需要的是信任,是您和当今圣上的信任。”
魏忠贤作为一枚老狐狸,自然听得出陈金话里话外的意思,认真的点了点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向皇上禀报,给你最大的特权,记住一点,却不可以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一定要为我大明的利益为基础。”
陈金心头大喜,急忙询问道:“厂公大人,您放心,我一定牢记于心,什么特权,还是最大的。”
魏忠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如何啊!”
陈金虽然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可听到这话还是心头一阵,眼神火热,然后嘴里喃喃细语的说道:“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先斩……”
魏忠贤紧紧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缓缓说道:“辽东战事,我命令你五年结束,你办得到吗”?
陈金心头暗自窃喜,急忙拱手说道:“卑职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五年之内,平定辽东,三年之内,替我大明开疆扩土。”
魏忠贤听后,起身点了点头,然后刚要转身接着又说道:“三年之内,开疆扩土,此言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