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腾失笑,之前的画面给他带来的冲击也随之减散了一点点。用手一指旁边立着的衣柜,低声道:“我帮你挂着了。”
说完之后,便迈着步子走了。他本来是想过来看她起床没有,谁知道这只小笨猪竟然不知道衣服挂在柜子里了,还满地寻袋子。
苏晚晚整个人都囧了一般,陆子腾走了好久,她都没有反应过神来。
等到打开柜子才发现衣服已经整整齐齐的挂好了。衣服分薄厚,颜色。她不禁笑笑,怎么觉得永远都是他在照顾她……
出了楼,下了楼梯,光线从落地玻璃传过来。经过那一株室内的植物之后,有些光影斑驳。
苏晚晚迈着轻轻的步子,走到陆子腾站的地方。男子一转身,便发现了她,“饿了吗?”他问。
苏晚晚点点头,经过昨晚的事情,怎么可能不饿。
“今天去你那里拿东西,我这里比较空。呆会顺便去商场一趟,买点日用品。”他淡淡吩咐道。
“那早餐?”苏晚晚问,眼神看向他。
陆子腾笑笑,牵过她的手,带她走到一个木制餐桌前。然后径自走开,不多一会,手中便端了好些东西过来。
荷包蛋,牛奶,烘烤过的面包。简简单单的早餐,因为苏晚晚肚子实在有些饿了,被吃的精光。
陆子腾执起一张纸,在她嘴边轻柔的擦了擦,“慢点吃。”
说完,苏晚晚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其实她吃东西一直非常规矩,只是情况特殊,她实在有些饿了。
到达她住的地方之时,已经是十点半了。苏晚晚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正欲叫陆子腾,却发现他正在低声打着电话。
他的神情有些严肃,淡淡的抿着唇角,似是有些不悦。等到她回过神,他已经走到她的旁边,看着她“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她应了应,男子便将她手上的东西以及地上的袋子提起,放到车里。
“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昨天你在局子里看见的那个男人,我已经嘱咐他了。乖,不用担心,说该说的,你这么聪明,不用我交代。”
“我已经吩咐了阿让在暗处保护你,这几天,青云就暂时先不要出来了。嗯?”
苏晚晚淡淡的点过头,对他的处理方式表示认可,抛开‘特殊’的时候,特殊的环境不谈,她依旧是那个不再受人欺负,重生过后的苏晚晚。
“根据已经发生的事情,还有我的初步判断,这件事和贺家应该有不小的关系。”她低声道,眸子看向他。
陆子腾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神色,“放心吧,我知道。”
听见陆子腾这么说,苏晚晚心中的石头稍微落地,犹豫了一会,她说道:“那陆家和贺家的关系……”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贺家敢动我陆家认可的人,便已经是迈出了第一步。何必念情,就算念,也不是我该做的事。贺家和陆家的关系虽好,但是家族的竞争,怎么会是父辈的感情就做主的。更何况,我相信老头子明白在这种时候维护家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子腾,贺羽他……”
“放心吧,晚晚,贺羽他经历过的,不比我少,这种事,他会有准备。而且,他父亲和他大伯,也就是贺秋的父亲,感情也不算很好。”他的声音淡淡的,却让她的心绪放空。
苏晚晚扬起头,总算抿唇笑了笑。
女子的笑容如明媚的三月阳光,带着些许温暖。大致在她真正开心时,才能见到如此的笑容。
之前的苏晚晚忧虑,贺家,陆家,贺羽,陆子腾,太多太多错杂的关系,如今陆子腾三两句话,便让她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陆子腾嘴角一勾,微微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枚浅吻。
“进去吧。”他话语淡淡,苏晚晚点点头,转身离开。大致走了两三步,又回头,发现男子还在原地而他的目光还紧锁着她,她便转了回去,垫了垫脚,同样的,在男子的嘴边落下一枚吻。
如期待中的笑容浮现在他峻冷的嘴角,将那份冷意遮住,蔓延出一股爱意。苏晚晚这才转身进入警局。
而远处,龚涛将这一幕全数收入眼中,他的心里突突的直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上心头,陆家少爷似乎很爱这个女子,那会不会现在激怒了他?
龚涛一抬眼,发现陆子腾正以冷峻到可怕的眼光盯着自己时,几乎一个腿软。
虽说龚涛本身不是个怕事的人,但陆子腾天生的清冷不仅来自于家族的遗传,更由于后天的杀伐果决历练而出。
而龚涛,长期混在这么一个与罪犯相接的场所,那种气息他太过于熟悉了。
陆子腾迈步上车,嘴角浮起一抹笑。
贺家,很好!
敢动自己喜欢的人,很好!
黑色的车一射而出,一眨眼,便已经驶出了龚涛的视线范围。
依旧是休息室,明亮的日光照了进来,今日再审的时候,无非是重复性的一些话题,而龚涛,再也拿不出什么过于攻击性的话题套在苏晚晚的身上。
在龚涛犹豫了一会,也没有个所以然的时候,苏晚晚起身冷冷一笑,“若是龚队长没有什么问题再问,我想此地我也不用留了吧?!”
那语气,嚣张的让龚涛直想撞墙!
龚涛点点头,他确实已经没了办法。不过贺兆业交代过了,能拖着尽量拖着,他虽然不知道贺兆业有什么计划,但这一点,他还是有权力做主的。
苏晚晚看到龚涛点头,便起身出去了。依旧在场的年轻男子要起身相送,却因为苏晚晚扬了扬手,然后便停住了动作。
苏晚晚出门的时候,天气依旧有些冷,风吹在脸上生生的有些疼,所幸有厚重的围巾抵挡住了风,为她带来一丝温暖。
苏晚晚刚出门,从一旁突然涌出一堆记者,他们拿着手上拿着话筒,摄像的镜头直直的对准苏晚晚。
“请问苏小姐,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报复一个行事未果的人,你是怎么想的?”一个男子站在前方,将话筒对准苏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