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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公路之巅 印上轮迹

再进拉萨

青藏高原,被称为地球的第三极,广袤而神秘。长久以来,她以独有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吸引着世人。西藏,应该说是男人们心中最向往的世界。这种向往,如同女人向往法国巴黎的香水和时装,有着魔一样的诱惑力。西藏及青藏高原的魅力主要来自于她的人文历史风情,而绝非只是单纯的自然景观,一方圣洁的雪域,一片神奇的土地,一个质朴的民族,一幅生动而又绚丽的画卷,独特旖旎的自然风光与古朴多彩的民族风情交相辉映,确切地说青藏高原对于现代人来说,是一处绝尘净域、旷古秘境。青藏高原无疑是中国版图上最美的景观带和景观串连线,一个人如果没有亲历亲为地到过这里,也就不会知道自然有多美,中国有多美。就美的震撼性而言,中国地势的三个台阶,是美的梯度,从东向西一个比一个强烈和震撼,确切地说到了第一级的青藏高原,也就到达了高潮。青藏高原对于现代人来说具有无法抗拒的诱惑力,人们渴望回归的情感世界,增进了对大自然的亲近和敬畏。无功利地追逐是人性中最难得的境界。法国藏学家米歇尔·泰勒曾说过:“西藏除了是一种地理现实外,还是一种思想造物。”

挑战,从来都是无止境的。

挑战的不仅仅是生理的极限,更是心理的极限。

追逐梦想,事在人为。人活着,就应该有追求,有追求的人生才是有激情的人生。生命有激情,才会带给人心灵的触动与思考。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梦想,只要锲而不舍、持之以恒,梦想就能实现。

在首次骑行青藏高原成功后,罗维孝从家乡雅安出发,先后骑行北京(参加签名售书活动)、湖南省湘西凤凰古城(向凤凰古城博物馆赠书)、西藏芒康(骑行滇藏线)。

2008年5月,罗维孝再次悄然上路,沿川滇公路108国道到了云南临沧,从滇藏公路零公里处出发进入西藏,完成第三条进藏线路——滇藏路的骑行。

在骑行滇藏路上,“5·12”汶川特大地震发生了,罗维孝的家乡雅安紧邻震中汶川,受到了地震的严重波及,与阿坝、成都、德阳、绵阳、广元一起成为四川六个重灾市州。看着沿线的民众都在向四川灾区捐款,罗维孝感动不已,他也自觉地加入到捐款的队伍中,为家乡四川捐款。

罗维孝归心似箭,但他依然坚持骑行到川藏线和滇藏线汇合处的西藏自治区的昌都地区芒康县,抵达目的地后,他立即返回雅安。

“我回来后,签名售书,所有书款全部捐献给灾区!”在回家的途中,他看到源源不断的救援志愿者和救灾物资驶向灾区,罗维孝打电话与朋友商议,并请朋友张罗此事。由于大家忙于抗震救灾,签名售书的愿望,最终没有实现。

后来,他考虑到自己年龄大了,也没有专业知识,无法投身到灾后重建中,就骑车上青藏高原,走完进藏的四条公路,用自己的顽强拼搏的行动和精神,激发家乡人民夺取灾后重建胜利的信心和勇气。

2009年8月28日,罗维孝骑着自行车又一次出门了,他的目标依然是青藏高原。

罗维孝骑着自行车来到成都后,坐火车从成都出发,经宝成线等铁路转入青藏线。

罗维孝原计划先从雅安骑车到达成都,再乘火车到拉萨。没想到,旅途刚开始,麻烦就来了,自行车上不了火车。

自行车去不了,我去了能干什么?幸亏一位航空公司的朋友得知他的难题后,主动提出帮罗维孝把自行车和行李空运到拉萨。

结果,罗维孝人还没到,自行车已早早地在拉萨机场“待命”了。到了拉萨后,9月2日,罗维孝开始了独闯新藏公路的旅程。罗维孝从拉萨出发,沿着中尼公路(国道318线的其中一段)向西行驶。9月6日他到达了西藏自治区的日喀则,进入到一条碎石土路上。

骑行新藏

从这里,罗维孝正式进入到新藏公路上。

走在世界屋脊的脊梁上,罗维孝的感觉很好。

用身体去丈量,用视觉去扫描,用心灵去体会——大自然的纯净和博大让我震撼。

一路风景,一路激情。新藏公路和其他三条进藏路线比起来最为艰难,它是世界上最艰险的公路之一。它穿越举世闻名的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冈底斯山、喜马拉雅山,翻越16个冰达坂,涉过44条冰河,全线经过的大部分地段为“无人区”,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是一条世界上海拔最高、路况最险、环境最恶劣的公路,同时又是一条生态最原始、风光最美丽的高原公路。

罗维孝从不狂言挑战征服大自然。在他眼里,大自然所创造的一切不会因为谁的到来而改变一丝一毫,所以他将自己只身一人骑行旷野的行为定位于“挑战自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选择这样的生活,我喜欢孤独而缥缈的感觉。

那是一个诱惑,一个渴望,新藏线是全世界骑游爱好者心中的圣地。

新藏线的险恶,罗维孝不知如何形容。海拔4000米以上的地方被称为“生命禁区”。此行,罗维孝曾从海拔6700余米的界山达坂(“达坂”源于蒙古语,意为山口),陡降到海拔只有500米的平坦地段,几百公里的路段,没有一户人家。

骑行在新藏线上,正值新中国成立60周年国庆来临。

我骑行在新藏公路班公湖段,看日出,听湖水拍岸……班公湖清晨和傍晚的景色截然不同。令我兴奋的是,各种野生鸟类成群地在湖边飞翔嬉戏……

我在祖国美丽的山河中,祝福祖国永远繁荣昌盛。

罗维孝给亲人发回了激情澎湃的短信。

罗维孝在人迹罕至的旷野上看到巍峨的雪山,总会情不自禁地大呼一声:“祖国万岁!”

罗维孝为祖国美好河山而感叹,为日益强大的祖国而自豪,没有祖国的繁荣昌盛,他不会有条件来享受如此绝妙的人生旅程。

在这激情澎湃的背后,骑行在青藏高原刀脊背上,罗维孝走得并不轻松。

路途险恶、气候恶劣,罗维孝独自骑着自行车穿越冰冻的雪山,时刻忍受着生理与心理的极端考验。

在一个叫普兰的地方,罗维孝出现严重的心律不齐、头昏脑涨、流鼻血等症状,为防止鼻血流得太多,他用卫生纸塞住鼻孔,张大嘴巴保持呼吸……在高原缺氧的环境里出现这些症状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引发高原脑水肿和肺水肿,夺走性命。

这两天因大雪被困在阿里地区塔钦,不能动弹,吃住困难。中午天空放晴,积雪融化,沿着汽车轮碾过的痕迹骑行在219国道上。

在出发前,雅安日报社北纬网负责人找到罗维孝,请他每天通过短信向网民通报骑游的行踪和感受。2008年9月20日,行进在新藏线的罗维孝已经走入了行程中最艰难的路段。高海拔、高寒气候让他难以负荷,虽然历尽艰辛,但他仍然顽强地向前挺进,并发回了短信。

到了阿里,罗维孝病情加重,他走进了阿里地区医院看病,医生警告他必须住院治疗。

罗维孝休息了一会儿,他带上止血、止咳的药后,给医生摆摆手,又准备骑着自行车离开医院。

医生见他不听劝阻,请来了医院领导给他做工作,要听医嘱,马上中止骑行。

医院领导是位女同志,是从内地到阿里援藏的医生,再一次细心为他检查了身体,明确地告诉他,继续骑行,确实有生命危险,请他尊重自己的生命。

但罗维孝谢绝了医生的好意,执意要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医生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地祝愿他一路平安。

罗维孝心中目标明确,新藏线才只走了一半,前面还有1000多公里等着他。

路还在,双脚就不能停。

从多玛到麻扎达坂,有七八百公里是寸草不生的盐碱滩涂、高原戈壁。进入10月份,那里的气温已是零下10摄氏度左右。每隔百八十公里地,才有一处类似驿站的“幺店子”。

“幺店子”里有面条和简易的木板房,供过往的司机吃住。

“一整天没吃任何东西,一碗面15元,我一口气吞下3碗。”

罗维孝为了赶路,第二天早上7点钟就得起床(时差关系,相当于雅安早上5点钟左右)。因为起得太早,罗维孝找不到吃饭的地方,那里水的沸点只有80多度,想烧开水泡碗方便面,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通往麻扎达坂的山路奇险,路面起伏不平,就像搓衣板,这样的烂路消耗了罗维孝极大的体力。

罗维孝在冰雪覆盖的世界里前行,无助与绝望袭遍全身。

那一刻,他感觉死神就在身边。

“这条路最险,但也最具人情味。”

孤身一人穿越新藏线,有时候,几天难得见到一个行人和车辆。过往车辆或当地的好心人看到他,会将葡萄糖、水、罐头送给他。一些司机甚至想带着他一起上路,让他省些力气,但他坚持用骑行的方式赶路,一一谢绝他们的好意。

翻越结拉山时,罗维孝出现了高山反应,总感觉胸闷气紧,就在他感觉快不行时,从路边一施工帐篷内闪出一个汉子,招呼他进去休息一下。那汉子见他鼻孔塞有带血迹的纸团和严重干裂的嘴唇时,马上喊出老婆,叫她赶紧去拿红景天出来,红景天泡水喝能减少高山反应。汉子给他服下后,并拦住不让走,留他吃饭。

茄子烩的回锅肉,干萝卜煮的肉汤,这顿饭,罗维孝觉得香甜无比。此人叫刘保易,是四川乐山五通桥人,在这里修路。刘保易再三叮嘱罗维孝,在路上一定不要忘了用红景天泡水喝。告别刘保易夫妇,罗维孝依依不舍。

在路上,罗维孝看着一队军车经过,他下车避让。虽然退伍多年,但在罗维孝心里,退伍军人还是“军人”,他一直把部队视为“家”。

一辆军车停在罗维孝身边,一军官指着他严重干裂并不时渗出鲜血的嘴唇说:“同志,你的高山反应比较严重的,你千万要注意。”随即,这位军官从车上拿出十几个苹果,月饼和矿泉水、罐头等食品,装了一口袋,递给罗维孝,并嘱他旅途小心。罗维孝手捧食品袋,连声道谢。

在一个叫松西村的地方,因过度饥饿和剧烈的高原反应,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罗维孝只得一户一户地敲开房门求助,可是语言不通,无法交流,终于有一位自称画师的人能半生不熟地与他聊上几句。

在画师的帮助下,罗维孝终于喝到了酥油茶,还吃了几块糌粑,过后便在牛粪火塘边睡着了,主人家怕他冻僵了,取来羊皮褥子给他盖在身上……

饥寒交迫,加上过度疲惫,罗维孝在前往达西无人区时,精神变得恍惚起来,记忆力衰退。回到雅安,罗维孝在整理日记,始终有“空白”的时段和路段,他拼命地回忆:我是怎么走过来的?那个时候我在干什么……想了很久,他终于回忆起来最艰难的一天。

那天,是2009年9月28日。群山中,寒风刺骨,穿着羽绒服的罗维孝仍哆嗦成一团,手脚早就冻得没了知觉,口里呼出的热气在胡子上凝成了冰,他只能拼命地推着车子向山上走。

那一刻,他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

“不走,你就得死在这里!我不能倒在这里!”他咬着牙对自己说。

天堂和地狱,一步之遥,挺进去就到天堂,挺不过去,就下地狱。

艰险地上了车,接着又是下山。此时,夜幕已经笼罩群山。恍惚中,他摔倒在地上,自行车的车灯摔坏了,伸手不见五指,随时都有摔下山崖的可能。他用一只手拿手电筒,另一只手却握不紧车把,最后,他只得把随身携带的小手电筒咬在嘴里,但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大致的路况。

流血的鼻子一直用卫生纸堵着,嘴巴还得用来呼吸和喘气,但嘴巴上含着小手电筒,呼吸更加困难,他恨不得在喉咙上开个孔。

就在他绝望之际,正好一辆货车开了来,罗维孝将自行车横在公路上拦住去路,请求货车在后面给他照个亮,司机让他上车,他没有答应,“我要一寸不落地骑行青藏线!”

司机感动了,在他身后慢慢地行驶,一直在背后给他照着路。十几公里的下坡路,颠簸得让人难受,但心存感激的罗维孝此刻不顾一切地拼命骑行……

在汽车灯光的照射下,罗维孝到达松西已经晚上10点多钟了。他请驾驶员将单位和姓名留下,那人说:“没这个必要,记住我是一个重庆人就行了。”

9月29日,罗维孝抵达西藏与新疆分界标志点——界山达坂,那里既是中国又是世界海拔最高的路段,山上有块木牌,上面刻着“海拔6700M”的字样。

“山高人为峰,路远我来过!”

站在界山达坂上,极度兴奋的罗维孝忘却了所有的疲惫与不适,在6700米的界碑前,他用相机留下了自己亢奋的情景,他用两根手指做了六个标准的俯卧撑,借以检验自己的身体情况。

过了界山达坂,就到了新疆地界。

下山的“搓衣板”路很不好走,途中最难受的是雪水融化后,在公路流淌,从而形成河沟,他只能蹚水过河。冰冷的雪水,给骑行带来很多的困难。

让罗维孝高兴的是,看到很多黄羊和藏羚羊在公路两旁游荡,他一次又一次地举起了相机。

10月8日12时28分,一次次游离在生死之间的罗维孝到达新藏公路的起点,新藏公路(国道219线)零公里处——新疆叶城,完成了新藏公路的艰难之旅,在伴随着他《问道天路——骑游青藏高原六十二天》“孤本”中,又加盖了新藏线上沿途的邮戳。

在当天的日记中,罗维孝写道:“作为共和国的同龄人,我总算完成了我60岁前从四条不同的进藏路线走进西藏的梦想和愿望。如我在《问道天路——骑游青藏高原六十二天》一书的自序中所写得那样——‘我做了一件我最想做的事,走了一段我最想走的路,看了一路我最想看的景,圆了一个我最想圆的梦!’从四条不同的进藏路线走进并穿越西藏,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用自身的努力证明了我是一个意志品质坚强的人,是一个永不言败的人,是一个不轻易放弃自己梦想的人。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如此的幸运,而又有如此的经历,我从心里感谢上天对我的眷顾,让我有机会用身体去丈量,用视觉去扫描,用心去体味和感受大自然的纯净与博大!”

一路的惊艳陪伴着罗维孝。

与野藏驴、藏羚羊的邂逅,让他欣喜若狂。

罗维孝最难忘的是那水天一色的班公湖,在那一天罗维孝什么都忘了,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

他久久不舍离去。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罗维孝骑行到过南昌,曾登上滕王阁,他也读过唐代王勃的传世名篇《滕王阁序》。

落霞、孤鹜、秋水、长天的意境,已经很美了。但走到班公湖畔,那幅宁静致远的画面,更是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罗维孝这才知道,以前的想象是多么的苍白和空洞。他甚至怀疑起来,王勃当年是否来过班公湖,就算他没来过,他也许梦游过班公湖,不然,他不会写下这惊人的诗句。

班公湖位于海拔4242米的昆仑山腹地,四季冰峰环抱。

班公湖的湖光倒影,仿佛环绕湖面站立着一排手拉手的圣诞老人。

远眺湖面,片片白云低垂,好似湖面上盛开的朵朵莲花。再远处,碧水蓝天融为一体,伸向天外。东面三分之二的面积属中国领土范围,余下西面三分之一则属于印度。

班公湖的独特处在于:湖在中国境内的部分是淡水,物产丰美,水质洁净,水色碧绿;而在印控克什米尔地区就成了咸水,水色碧蓝。

一汪高山湖水,从淡水到咸水,从碧绿到碧蓝,水天一色,美不胜收。而成因成谜,至今未解。

班公湖最好的季节是夏季,不仅可以感受这里一日四季的风光:早晨春雨绵绵,水上轻雾缥缈;中午风雨雷电,湖中波浪汹涌;下午雪花飘飘,湖周一片银白……而且这里是鸟的天堂。

班公湖山高路远、交通不便和信息相对闭塞,游客很少到访,自然环境保护完好,几乎处于原始状态,成了鸟儿们的天堂和乐园。岛上约有各种鸟20多种,数量最多时可达数万只,主要的鸟有:斑头雁、棕头鸥、鱼鸥、凤头鸭、赤麻鸭等,其中斑头雁和棕头鸥数量最多。这些鸟绝大多数为迁徙的候鸟,冬季从班公湖鸟岛飞往南亚大陆避寒,第二年的5月至9月飞临班公湖鸟岛栖息,在岛上产卵育幼繁衍后代。这个季节,岛上草丛中大大小小的鸟蛋,像盖满草皮的鹅卵石,让人难以下脚。赶在9月湖面结冰前,完成一年一度生命延续的鸟儿们,纷纷带上孩子,成群结队,飞向远方,最多时达10万多只,群鸟纷飞,十分壮观。

新藏公路有一段约30公里长的路段,就修建在班公湖畔,罗维孝骑行在路上,眼看着朝霞缓缓从山边升起,耳听着湖水轻轻地拍打湖岸,湖中鸟岛上空还有一些没有远去的候鸟在飞翔……景随步移,美不胜收。

不知有多少次,罗维孝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一人一车,一湖一山。思绪缈缈,湖水幽幽。

罗维孝干脆躺在湖边的草丛中,眼望着湖光山色,内心一片空灵。

那一刻,罗维孝物我两忘,什么也不存在了。

他很想停下来不走了,一头扎进班公湖的怀抱中。那一刻,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的诗句涌上了心头——

在“班公湖”的柔波里,我甘愿做一缕水草……

但罗维孝知道,自己只是这里的过客,而不是这里的主人。

自己能到这里看一眼,已不知比千千万万的人幸运了。

不忍离去。

不忍离去。

班公湖的美景诱惑着罗维孝,是走还是留?天人交战,几经挣扎,班公湖挡不住的诱惑,让罗维孝只得在班公湖的鱼庄住了一晚。

在这里,罗维孝又有了意外的收获。他品尝了班公湖的特产“裂腹鱼”,觉得口感跟雅安的“雅鱼”(也是“裂腹鱼”)差不多,肉质细嫩可口。人在他乡,吃到了“家乡味”,让他大饱口福。

偌大的饭店里,只有罗维孝一个客人。罗维孝便与老板闲聊起来。

从老板口中知道,这里还有让罗维孝感到惊奇的事。原来驻守班公湖的,是我军唯一的一支高原水兵部队——被人们称誉为“西海舰队”的某边防团班公湖水上中队。20世纪60年代,为巩固祖国西部边疆,国防部一道命令,将位于东海之滨的海军东海舰队舟山交通艇中队成建制调到了海拔4242米的班公湖上。

从此,在祖国“高原明珠”班公湖上,有了自己的忠诚卫士,水上中队也成了执勤在我国海拔最高地方的“高原水兵”。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有亮,罗维孝就起了床。

能看到如此壮丽的美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也许更多的人并不知道班公湖,就是知道,他也无法想象摄人心魄的美。

罗维孝支起脚架,面向东方,等候着第一缕晨曦打在脸上的瞬间。

他以雪山和湖泊为背景,拍下了“罗维孝到此一游”的瞬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班公湖。

从拉萨到喀什,沿途原始壮美的景色,让罗维孝拍下了2000多张绝美的照片。

在新疆喀什,罗维孝又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一群当地人正捧着《问道天路——骑游青藏高原六十二天》书在看。

原来他们是一群“锣丝”,从网上看到罗维孝正在骑行新藏线,于是,他们按照罗维孝的行程计算后,这几天,这群“锣丝”在此安营扎寨,守候偶像的到来。

突然见到罗维孝向他们走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兴得大声叫喊了起来:“罗老师罗老师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罗维孝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几乎盖满了新邮戳的“孤本”给他们看,他们自然视若珍宝:

“罗老师,你开个价吧,这本书,我们要了!”

“孤本”是罗维孝心中的最爱,转让“孤本”,开什么玩笑?

他们的要求,自然被罗维孝谢绝了:“这是‘孤本’,全天下就只有这一本。给了你们,我哭着找谁要?”

好在罗维孝答应和他们一起合影留念,这才躲过了“锣丝”的“纠缠”。

“彰显自己的同时,我也是在宣传自己美丽的家乡雅安!”2009年8月28日从雅安出发,罗维孝骑自行车成功穿越新藏线,10月17日回到雅安,整个行程3000多公里,他用了50天。

至此,罗维孝已成功完成4条进藏公路的骑游,年近六旬的他,成为完成这项挑战的“中国第一人”。

行车新藏线,不亚蜀道难。

库地达坂险,犹似鬼门关;

麻扎达坂尖,陡升五千三;

黑卡达坂旋,九十九道弯;

界山达坂弯,伸手可摸天……

这段顺口溜是新藏线艰险的真实写照。九死一生,这位年近六旬的老者,用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为自己的人生再添精彩一笔。

像一场梦一样,梦圆了,一切就结束了。

那是一个诱惑,一个渴望,新藏线是全世界骑游爱好者心中的圣地。

骑行新藏线归来,罗维孝又一次闭门写作,整理了10多万字的骑游日记。

附:滇藏公路、新藏公路、中印公路简介

滇藏公路(国道214公路):起点云南景洪,经云南大理、丽江、香格里拉、西藏芒康、左贡、昌都,它穿过横断山区原始森林,横跨金沙江,翻越海拔4300余米的百芒雪山和洪拉山,在芒康县与川藏公路汇合。滇藏公路是一条集险、奇、美于一身的入藏通道,有“最美天路”之称,全长1930公里。

新藏公路(国道219公路):由新疆叶城至西藏拉孜,全程2342公里,是我国西部边境最重要的战略国防公路。北起新疆西南部的叶城县,经西藏阿里地区的日土县,进入噶尔县首府狮泉河镇,由此向南经札达县,延伸到西藏西南部中国、印度、尼泊尔三国接壤的普兰县,再由普兰县向东经仲巴县、萨嘎县、昂仁县,在拉孜县与国道318中尼公路段相连。新藏公路全线多为一望无垠的戈壁和常年积雪的崇山峻岭,有的路段数百公里见不到人烟。

中尼公路(国道318公路):中尼公路是西藏目前唯一的一条国际直通公路。起点拉萨,经中国境内的日喀则、定日、聂拉木、樟木、友谊桥后,进入尼泊尔境内,至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中尼公路全长943公里,西藏境内829公里,1965年建成通车,是西藏目前通往东南亚唯一开放的国际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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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古武世家南宫家的继承人,南宫羽衣,遭人暗算,死于非命。她本以为就此死去,却没想到,重生至天灵大陆,这是个以武为尊的大陆,只认实力。她重生之日,捡到了一条蛇,后来不仅发现他竟是条龙,而且救了她一次,从此成为生死伙伴。但是这关系的发展出乎了她的预料,这龙怎么开始帮她挡桃花了?她也怎么好像,离不开他了?………………当有女人想抢她家白龙时,她是这么说的,“身在我夜青国,自然得遵守我夜青国法。我夜青国法规定,国民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受侵犯,我的白龙,没有我允许,自然就是我的,任何人都无法抢夺!公主,我劝你别打我家白龙的主意,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人人都知她灵兽一大堆,却没有一个心意相通的本命契约兽。身为修炼者,没有本命契约兽,委实是让人看不起。可这是南宫家的小祖宗啊,谁敢轻易嘲笑于她?但总有人不怕死的。谁又曾想到,日日与她同行的那个绝美邪魅,宛如神祗般,让人臣服的男人,居然就是南宫家小祖宗的本命契约兽。…………………本文,女强,男女身心绝对干净,1v1,欢迎各位书友们入坑,不喜勿喷,谢谢。
  • 青洋

    青洋

    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很小似乎一转身,就知道会遇见谁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大很大似乎一转身,就不知道谁会消失星光璀璨的今夜,此时此刻的你正在错过谁或是,又在遇见谁开始怎样的故事。---《布鲁克的笑声》[ps:这是一篇小说,校园小说]
  • The Moscow Census

    The Moscow Cens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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