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乘胜追击,一口气放倒几十个。凄惨的叫声,弥漫着兔死狐悲的恐惧。亚辛兵领略到连弩的威力,一个个惊恐后退,生怕高杰点到自己。
“不要怕!”云昭挺身上前。他把画戟狠狠往地上一立,横眼高杰:“汝等毒施暗计,贻人耻笑。倘有真才,与本将大战三百回合。”
“我跟你打!”许涛捡起地下遗弃的朴刀,双手紧握,正对云昭。
“应战者报上名来!”云昭的目光,从蒙面中发出,如同两把孤寒的利刃。
“许涛!新人!”许涛诙谐道:“云昭将军大动干戈,却是为在下的蜕皮!”
“看来,蜕驿来了不少人?”云昭扫视许涛、高杰。暗中盘算如何以一战二。
他举起画戟,一招开辟先河。弯月般的戟刃,直劈许涛的脑门。
许涛举刀接住。画戟碰在金属朴刀上,发出咣当的声音。
云昭技艺娴熟。他使劲一拉戟柄,尖刃的倒勾,带动朴刀。巨大的力量,差点让许涛脱柄。
许涛真正领会高手的名词。行话说得对:舞画戟者,不一定是吕布,绝非泛泛之辈。
许涛轻迈脚步,朴刀在手上旋转,发出呼呼的风声。
云昭的面前,刀光如雪花飞舞,纷纷扬扬。
“吟雪飞花!”云昭惊呼,匆匆迎战。
他摆动画戟,以一招点染落梅。戟刺突破漫舞雪花,直夺咽喉。
“果然妙招!”许涛禁不住喝彩。他反转朴刀,用刀柄洞穿画戟方框,把戟抢挑过来。
云昭的画戟,被许涛夺走。他朴刀柄顶住画戟,举在头上如风车一样玩转。
云昭着实被羞辱一番。忍不住扯下面罩。
“不好,咱们中计了,他不是云昭,他是星辰!”李聪看出破绽,骇声连连。
“什么?”许涛走向对手,拉下他掩面窃笑的手。
云昭的替身,看起来十五六岁。稚气的脸上,窃笑中流露一丝顽皮。
尽管他只是个孩子,许涛还是佩服他的功底。此时,他一点都不气恼。
“云昭是你的什么人?”许涛轻问。
“他是星辰的大哥!”星辰如释重负。他叹口气:“只可惜我斗不过你,不能为大哥争取更多的时间。”
“你大哥去哪里?”许涛有种不祥的预感。
“血、洗、贝、汗、尼、!”星辰逐字吐出。
许涛听得心惊胆寒:许教授,叶丽、聂文轩就藏在妊虞谷,万一被搜出来……
不对,刚才只放行郑敬爻的梯队。区区几百人,凭常百川的战功,完全可以抵挡。
“亚辛谷到妊虞的路,只有这里。四周的大山完全挡住睛罴的飞行。你大哥走的……?”许涛怀疑地问。
“嘻嘻嘻,当然是绕道断壁!”星辰摘下头上伪装的犄角,黑发出现两根短茸椎。茸椎呈淡黄,是亚辛人未成年的象征。
“断壁之下是龙焱河,从那里攀登妊虞谷,绝无可能!”李聪不相信地摇摇头。
“有郑敬爻将军的接应,岂不轻而易举。”星辰说完,对许涛昂起细嫩的脖子,佯作英雄气概:“星辰败阵于你,随你处置。”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许涛哭笑不得。他看着陆续被擒的亚辛兵,沉声道:“现在,给你等两条路,要么回家,要么被震天雷炸得粉身碎骨。”
亚辛人提到震天雷,见识到黑管的威力,脸上惊如白纸。
他们惊慌失措地对视,掉头往回跑。长长的甬道,开始清静下来。只留下残盔弃甲。
“懦夫!”星辰睁大丹凤眼,瞅着无影踪的亚辛兵,气得破口大骂。
“怎么,你还舍不得走?”许涛没好气地说:“是不是跟我们回妊虞谷?”
“哼”星辰倔犟地抬起头。
“高杰,带上他,看紧点!”
“是”
奥尔兰走下城堡,妊虞谷的亚辛兵了无踪影。在他的映像里,亚辛兵数次入侵,他作为虞王,还没赢过。每次都要付出轮回的代价。
奥尔兰感觉自己的虞王,做得好失败。他常常心生厌倦,有意禅让真正的虞人。可想到对风坚的承诺。远望地球,他仿佛看到风坚的眼睛。
奥尔兰放慢脚步,凝视常百川。他双膝跪地,声音略带嘶沙:“谢谢!”
“虞王请起!”常百川始料未及,赶紧扶起奥尔兰。
“百川哥好棒!”叶丽从暗藏的草屋走出来,大眼怀着敬慕:“刚才,看到你打斗,超级帅!”
“许涛没回来前,这里还很危险!快,隐蔽起来!”常百川严肃地说。
“你都打败了亚辛人,还不允许咱透透气。”聂文轩叫苦不迭:“在草屋里都憋坏了。”
“聂文轩,听百川的话,回草屋。”许成钧追出来,劝道。
“小小的妊虞谷,藏得住吗?”一个狂妄的声音,在暗垂的夜幕下,显得异常森冷。
黑压压的人群,从四面围上来,把常百川等簇拥在核心。
郑敬爻再次回来。他紧紧跟随一名黑衣人,眼皮低垂,始终不敢看常百川投射的锐光。
“郑敬爻,你言而无信,真他妈小人。”常百川气得浑身发抖。
他掏出他赠送的玉璧,狠狠摔在地上。
玉璧碎裂的声音,象一根绣针,狠狠扎在郑敬爻的心上。
郑敬爻的双膝,跪倒在无数玉碎前。他含着热泪,一颗一颗,捡拾碎玉。
“常百川,你错怪郑教头!偷袭妊虞谷,是我的主意!”黑衣人打破沉寂。他高大的身影,走近常百川,居高临下地说:“为阻止米依集法则,云昭只能剑走偏锋!”
“云昭,你何故缠着妊虞谷不放?”奥尔兰蹲在人堆里,斗胆质问。
“把奥尔兰拉出来!”云昭几乎无视常百川,和两百妊虞兵的存在。
他的蓝眼睛,毕露凶狠。短须下的嘴角,一颗小肉瘤,在火把的光亮下,清晰可见。
“是”几名亚辛兵气势汹汹,他们冲进人群,扯住奥尔兰的手。
两百妊虞兵,数次领教到云昭的厉害,集体噤声,人人自危。
“谁敢动虞王!”常百川大喝一声,余怒未消地斜眼郑敬爻:“有本事单挑常某!”
“嗯……”云昭大感意外,他冷凝声息,认真审视常百川。长长的犄角静态挺立。
“我满足你的愿望,要是败了,必须付出代价!”云昭求之不得。他的眼睛,贪婪地盯着聂文轩、许成钧叶丽、幻想品尝新蜕人血的滋味。
“你要是败阵,乖乖滚回亚辛!”常百川不打无益之赌,急忙亮出心中的主张。
“理所当然!”云昭沉着应允。他慢慢走近人群,蓝眼眯缝叶丽。从小到大,他还没有享用女蜕血饮。
“你我的战局,就赌这个女人的性命!”云昭指点着叶丽,再指着右边的木质瞭望台:“谁先登顶,谁胜出!”
“一言为定!”常百川不忍直视叶丽。此时,敌强我弱,只能允承下策。他愧疚地抱住叶丽,给予喜欢的女人,带去短暂的安慰。
“百川哥,我不怕!”叶丽的睁大长睫毛,晶亮的眼眸,闪烁一汪星泪。泪花中,饱含柔情:“相信你能战胜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