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我这一副好皮囊。”金二公子意犹未尽的摸了摸下巴,剑眉一挑,脱口问:“和我六百年的模样比起来如何?那时也没见你要与我做这样的交易?”
“哎呦那不一样。”艳薄姿摆了摆手,回忆道:“六百年前你的模样生的再好,我也不敢下手啊!指不定你心思一变,一道天雷火劈下来。现在不同,你的力量还没恢复吧!跟我合作,比和羽凌聆、翳魔更有保障,至少我没有他们那么阴险狡诈。”
“跟你合作你能给我什么?你知道我要什么?”金二公子嘴角一扬。
艳薄姿靠近,低笑一声,“谪仙云岭那个假的孤鸿吟,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金二公子的手不自觉的蜷缩,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艳薄姿不慌不忙,“孤鸿吟,聪明如你,当年从你逃离谪仙云岭后可有一丝丝机会给你调查谁陷害你?没有!他们要的是你的命,这不用我多说,而你难道对他们就没有一丝怀疑?如今你不方便出手,但我可以,与我合作,是你唯一的选择啊!”
“你帮我?那我要怎么回报你?”孤鸿吟食指轻扣,艳薄姿看出他已动摇,“一个顺水人情,看着羽凌聆,必要时给她一点小小的意外,你我都杀不了她,我也不强人所难。”
“她在调查翳魔收集翳珠的目的,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孤鸿吟像在思考,此时他的每一句话,艳薄姿不得不深思一番,“这……”艳薄姿犹豫,复而,像是下定决心,一咬牙,道:“好吧,我告诉你,眼下翳魔重伤濒死,收集翳珠也为了积攒魔力疗伤,琥魔与翳魔身份特殊,这点不用我多说,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就知道这么多。”
艳薄姿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大大咧咧的翘起二郎腿,盯着金二公子压在手下的话本,半响,叹道:“哎呦……和你们这种人谈合作就是累,一句话能给你千百种解释,你不信我就算了,反正翳魔一死,你们也觉得大快人心,到时沼海交给琥魔,琥魔又对羽凌聆的话言听计从,说不定我沼海以后都能落户万丈森,大家妖魔齐心,三府神州欣欣向荣,嗯,好像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那我干嘛还要管翳魔的死活?甚好甚好,打扰了,我这就告辞!”
艳薄姿说着,屁股一抬说走就走,金二公子握着的手一松,道:“好,我答应你。”
“唉?”艳薄姿怀疑,“你就不怕我骗你,翳魔没事儿,活蹦乱跳的在三府神州搞事情。”
“我对翳魔的事情不感兴趣。”金二公子回道:“如你所说,当年想要我命的人,我怎么能放他干休?”
“哎呦这就好说多了。”艳薄姿重新坐回位置上,眼巴巴的瞅着他手下压着的话本,指尖朝下戳了戳,“能给我看了吧!”
“你个话本有什么好看?”金二公子拿起话本换了个手,艳薄姿顿时失望,漂亮的脸庞一副嗔怒模样,“不好看干嘛藏着掖着?”
“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话本子,你喜欢自己去买啊!”金二公子就是不给他。
“嘁……”艳薄姿白了他一样,改用问的,“我都释出这么多诚意,让你透露一点点也不愿意,这还怎么谈合作?”
“轮回镜。”金二公子笑道:“诚意我也有了,羽凌聆快要回来,你打算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不必。”艳薄姿干脆回道,走了两步又退回,贪婪的盯着金二公子的脸,问:“如果你这一次又死了,能不能把这幅皮囊留给我?”
金二公子笑而不语,艳薄姿哼了一声,化作一阵红雾,烟消云散。
离开雅颂小楼的时候,玉舒娥最后叮咛两人,再也不要踏入岚城半步,风天下的事情终于清楚,对玉家不免多了一些偏见。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附身,竟然如此巧合,玉舒娥转念一想,难道真的是巧合?
“啊……”玉舒娥忽觉眼前一黑,羽凌聆被迫从玉舒娥体内化出,玉舒娥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迷茫的眸子似乎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朦胧中,她看向羽凌聆,张了张口,“啊……娘亲……”
玉舒娥本身的意识一直被羽凌聆封锁,如今突然解封,让羽凌聆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羽凌聆自认为已经封住了她外溢的魔气,谁知魔气突然急剧扩散,羽凌聆凝聚妖力,一掌盖在她的天灵之上。
马车哐啷一声,赶车的车夫忽然心头一颤,“小姐?玉小姐?”
车帘哗的张开,一股魔气窜入半空,车夫眼前一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妈呀!妖怪!”
“什么妖怪?”帘子掀开,羽凌聆探出身子。
浑身乱颤的车夫先是一愣,看向羽凌聆,面容妖娆美艳,一双惑人的幽绿眸子看的他心神荡漾,他慌忙摇头,再定眼一看,小脸浅笑,带着三分调皮七分明媚,“玉、玉小姐……啊……没事没事,我眼花了,眼花了……”
车夫喃喃,一骨碌爬起来,不敢再看羽凌聆,驾着车直奔锦府。
回到锦府的羽凌聆,还没走到侧院,就见一群侍女家仆围在侧院门口,捏着鼻子笑的嘻嘻哈哈,她大步上前,看到荷叶,喊道:“荷叶?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啊?小姐!”荷叶回头一喜,其余闲人见状连忙上前行礼,很快一溜烟散去。
“怎么回事?”羽凌聆见那些离开的侍女个个捂着嘴偷笑,不免好奇,荷叶憋得满脸通红,水盈盈的一双大眼睛偷笑着指了指院子,一派神秘,“小姐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装神弄鬼。”羽凌聆白了她一眼,大步走进。
“锦公子看好了。”金二公子两手摇着骰盅,锦尘夜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手,直到他啪的把骰盅落在桌上,笑问:“这把赌什么?还是你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