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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大结局(上)

白采柔光一瞥,转而惊诧莫名,因为泛在眸子里的轮廓正是那朝思暮想、生死难渝的他,似他又不似他,萦绕在四周的雾气朦朦胧胧、飘飘悠悠,直让白采觉着前尘旧梦、恍若隔世;良久,才轻声唤了一句:“居翊……”

昼思夜想,情如梦。

盼君相逢,几时重?

众里寻他千百度,伊人憔悴时,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白采注视着那温泉中的男人,尽管夜明珠的光芒被迷雾蒙蒙的雾气模糊了视线,但,白采知道那就是他白居翊,是她的居翊。

思绪如江海决堤、一发难收,白采登时百感交集、悲喜交加,她杵在原地,进退踌躇:这是真的么?我不是在做梦么?他,他真的是居翊?我,我真的又能再见他了……

万千的思绪犹如过去一个世纪般那么久,她才缓缓的拨开迷雾摸索上前。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视线里的背影越来越清晰,熟悉的轮廓更加的明朗。

双眼微闭,不动如山的坐在温泉侧壁的男子,不是白居翊还有谁?他似睡着了一般,静静的在原地没有动弹分毫。

白采伸出手勾勒着白居翊的轮廓,湿润的温度流泻在指尖,是那么真实,却又那么的迷幻……

“别移了他的身形,否则有什么意外,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云宵儿看着白采对白居翊如此深的感情,她自叹不如,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可看到此情此景,仿佛她一直是暗中的坏女人一般。

“他这是怎么了?”白采不舍的移开目光看向云宵儿。

“人已经看到了,你可以离开了。他受伤如此之重,得需要慢慢调养,方能清醒,林御医说了,好则一年他就会醒,坏则一辈子也不会清醒,今天的时间到了他要开始治疗了,我们得出去了。”云宵儿自嘲的笑了一下,为何她要对白采说这么多呢?

原来,原来是这样,他伤的却如此之重,白采在白居翊的脸颊轻轻一吻,有着说不出的伤感,“居翊,我明天会再来看你的。”

话很轻,很柔,可她的心却如此的沉重,却又如此的轻松……

暗门外,还是寒风大雪,但现在却冷不了她的心,白居翊还活着,不是吗?抬头凝望着云宵儿,嫣然一笑,“云公主,我明天还会来的,谢谢你救了他。”

“谢我?白采你到时别对我哭,我救他是因为我喜欢他,所谓美人恩,英雄冢,以本公主的才貌身份,救他的原因嘛……”

云宵儿高傲的抬起头巧然笑,后面的话语没说,任其他人猜测,云宵儿坐上了马车,缓缓的离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温柔乡,便是英雄冢,云宵儿的确美,比她美,白采抬头看向天空的飞雪,心里却一片明净,自己的幸福自己去追求,她自不会输人。

回眸一笑,脸上多了一份自信与坚韧,“炎之歌,我们也回去吧,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好,我们回去。”

炎之歌浅笑,温润如玉的语气,谁知他心里竟是苦涩,白采的一笑牵动了他的心,他与她是否只是昙花一现,还是他与她相遇太晚,便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

夜静更深,熟不可昧。

炎之歌独自坐在房间内看着手中画,一袭红衣的女子笑靥如花,在一片寒梅中犹如精灵。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这是他最美好的回忆,也是他不愿醒来的美梦

天空泛白,星月出现在炎之歌房间。

“主子,我们应该起程回国了,不然恐怕来不急了。”

“天亮了?”抬头看向屋外,还是雪雨纷飞,一点零星的光亮显示着天已微亮。

天果真亮了,他竟独自一人坐到了天亮,炎之歌不舍的收起了手中画,站起身对窗而望,与她告别么?还是不去罢了,他不想也不愿与她有离别之时。

“走吧,上路!”

白色貂袍扫过案几,手中紧握着那幅画,犹如是他的珍宝般捧在胸前,踏步而出……

“炎之歌。”

他停住了脚步,听音而望去,白采双手抓着栏杆看向他。

“小采儿,有何事吗?”

“有。”

一袭红衣的白采下楼朝他而来,宽衣长袖,衣衫有些不整,看似出来有点冲忙。

炎之歌惊愕了一会,她找他有何急事吗?还是知道他要走来告别的,莫名的惆怅犹如静海惊涛般倏然激荡心头,只是面色却未改对她浅浅一笑,既然来送别了,是不是应该为他留点余想,他好想再抱抱她,好想再闻闻她身上的芳香。

脚边似有一股力绊住了白采的脚一般,她踏出的脚踉跄了一下,在她惊慌之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抱住了她。

轻转一圈,两人衣衫勾起一个好看弧型,炎之歌情不自禁,紧紧的,深深的闻了闻白采身上的幽香,只是那一刹那间却又蓦然放开,含笑道:“小采儿,怎么不小心点,如果我不在,摔疼了你怎么办,谁会及时的接住你?”

“呃……”

白采刚才怎么觉得,刚才的踉跄是有人故意为之?心里闪过一瞬间的疑问,却被炎之歌的动作与语气错愕了一下,摇头甩去心中的那一丝异颤。

“你不在我也不会摔倒的,即使摔了,我也会再爬起来,嗯……你现在不应该对我说点什么吗?”白采指着门外星月牵来的两匹马。

炎之歌扬眉含笑,“你想让我对你说什么。”

白采轻轻皱眉,“炎之歌,为何不道别就离开。”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有离别,却不想只是我一人自作多情罢了。”

白采抬头看向炎之歌,不明他说此话何意,而不然,炎之歌转身道:“罢了,罢了,小采儿,今日咱们就暂且别过吧!”

炎之歌转过身闭上了眼,他与她错身而过,手中轻轻抚摸了一下怀中画,百感交集,情伤惆怅,纷至沓来……

“炎之歌。”

白采也不知道为何会脱口而出。看到炎之歌离去的背影,心里竟别有一番不是滋味,几步上前,站在了炎之歌身旁,却不知接下来欲说何事。

“呃?小采儿还有何事?”

炎之歌停下脚步,未曾回身,离别的话他不想多说,怕回首会更加舍不得离去。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祝君一路平安。”

白采伸出手又放下,她也不知怎么了,心里竟有丝丝的不舍之情,这种莫名的情绪让不敢去触碰,不敢去深思。

低头转身,心里千愁万绪纷纷而乱,种种情愫纠缠不清,她这是怎么了?一失魂,分了心,右袖一扫,袖口勾住桌边茶壶,茶水而出。

“啊……”惊叫一声。炎之歌情不自禁的回头,正好看到茶水倒流,湿了她的衣衫。

“小采儿,你没事吧。”

回转身,快速上前牵起她的衣衫,放下手中的画为她擦拭着水渍。

“没事,一时大意。”她竟忘了这古代的衣服就是这么的繁琐,抬头看向桌边,“你的画湿了。”

白采伸出手拾起桌边画,炎之歌心一慌,徙手抢过,却正好握住了白采的手。双手相触,两人均是一震,心悸而颤,对视了一眼,一惊,同时松开了手,画卷落地散开。

炎之歌看了一眼白采,速度飞快的挡住了白采的视线,蹲身拾画。

炎之歌慌乱之中竟未将那画儿挡死,偏偏露出大半,让白采瞧了个真切,白采看到了画上的人和景,她呆立在原地,熟悉的一幕幕场景,翻腾而出,不襟后退一步,有些吃呆的看向炎之歌,他正快速蹲身拾起画,轻轻拭去画上的尘粒,宝贝的捧在手上,拥在怀中。

“主子,我们该起程了。”星月催促的声音传来,同时惊醒了两人。

“好。”炎之歌把画捧在怀里小心的呵护着,抬头时,白采含笑的看着他。

她上前几步,走到他的身后,粉唇轻启:“你……走好,外面风大,雪大,带上风帽。”

说话间,白采为炎之歌带上了披风帽,为他系好,含笑的看着他。

“主子。”等不急的星月再次催促了一下。

“好,就来。”

炎之歌心里也明白星月的催促的原因,他们再不走,恐怕今日会夜宿野外了,天这么冷,在外夜宿怎会受的了,雪这么大,夜里赶路也会十分的危险,再耽搁下去,他今日就会走不成了。

转身离去时,却不敢抬头看白采一眼,她为他带帽,让他心里一阵阵悸动,也怕这一瞬间的悸动只是他在多情而已,不敢抬头是怕看到她双眼中的冷情,这样会让他失望惆怅。

炎之歌白袖轻扫,抱着画卷走出客栈,翻身上马,勒紧马绳,马鸣长啸一声,踏雪奔离……

如果他这次回头就会看到白采奔了出来,站在客栈外,含泪的双眸里,也有不舍之情,可他却没有有回头。

他与她也许在这一瞬间真的失之交臂了,炎之歌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眼前,白采泪珠凝结在了脸颊边,抬手挥了挥,嘴唇动了动,似在说,“炎之歌,一路平安。”

千言万语诉不尽,朱唇欲启话无头,只道今生乏造化,一缕心念却成愁……

缓缓回首,剩下冬风寒雪,这一生她注定要辜负他了,因为她心里早已有了一个白居翊……

几天的大雪却在正午停了,白采一身简装,拉着漓笑去了林府,可这回人家不卖账了,不管白采怎么说,就是不让进。

“老爷有命,不接待外人。”

“可我不是外人,我来林府有事,昨天我才和公主一起进来了。”

“昨天是昨天,今日是今日,小姐你请回吧。”

“你……”

白采没想到,今天来看白居翊竟让人挡在了外面,这一群势利的小人,竟不让她进去。

气不打一出来,白采上前一站,“不让进,那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漓笑上!”

漓笑听了白采这一句话,嘴角轻勾,潇洒之至,上前三两下打倒了守门人,头一扬,拉着白采就朝暗门方向而去,一路上林府侍卫相交阻拦,都一一被漓笑轻松搞定。

他们走到暗门的内院时,后面紧追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前。

禁地!林府的人不敢上前一步,只能任白采与漓笑二人闯了进去。

“漓笑,后面的人怎么不追上来了?”白采有几分的好奇。

“不知道,也许怕了我。”漓笑回首望了望,潇洒不羁的神态,有几分的热血轻狂。

白采淡然不语,突然发现漓笑竟这般自恋?

“什么人,还不滚出去,这地方不是你们该来得。”

白采抬头望向前方,暗中突然闪现出四个黑衣人,他们未成出手,只是冷声提醒她与漓笑二人离开,看似并无恶意,只是那声音让人听了有点寒颤。

她仔细打量了一个四,猜测着四人的身份,漓笑却上前一步挡在她的面前,很不屑的嗤鼻一笑,“就你们?我漓笑还不放在眼里。”

侧头对白采说道:“你在原地不要动,看我怎么解决他们。”

不等白采说出一字阻止他的话,漓笑已然拔出了刀,与四人动起了手来,白采很似无奈,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时间渐渐流失,漓笑被围在中间,四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剑招井有然有序,阵法连环相扣,双方交手百来拾招竟平分秋色。

白采在一旁看着许久也看出了名堂,四人的距离与移动,很明显是奇异的剑阵!时间长下来,漓笑定会吃亏。

“漓笑师父,你快点啊,时间过了很久了,哎!他们四人对付你一个,我看不下去了。”

说语间,白采手中握着雪团,向其中一人的死穴扔去,那名黑衣人动作停顿了一下,就是这一瞬间,四人剑阵的次序微乱了几秒,漓笑趁机一刀挥舞,抽身飞起,伤了那名黑衣人,一人飞出倒地,白采上前点了他的穴位,四人剑阵剩下三人。

阵破!

漓笑很快的解决了剩余的三人,大刀放回刀鞘,回身走在了白采身边,两人相视而笑,向暗门走去。

正在此刻,云宵儿从暗门里出来,三人相对,各怀心思。

云宵儿扫了一圈,也明白过来,挑眉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私闯别人府抵。”

“你这女人,还好意思出来,竟让下人拦住我们去看白居翊,不知存的什么心思。”漓笑有几分不屑的看着云宵儿,真恨不得上前教训她一顿。

“是你?哼!上次的帐本公主还没和你算了,怎么这次就这么迫不急待了?本公主决不放过你!”云宵儿对漓笑有几分的咬牙切齿,上次就是这男子,送她回公主府时,不但打晕了她,还竟把她直接挂在树上淋雪,让下人看她笑话,若不是被人发现的及时,她早就被冻死了!一向不易生气的她,却被这个男人气的半死!

“对付你这种女人,就得那样,怎么?想找我算帐啊?来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漓笑就是看不得云宵儿摆着一个高贵公主样,在他的理念里,云宵儿就是利用了公主的身份来欺压了白采,在他的心里这种现象就是欺善怕恶,刺激了他除暴安良的活跃基因。

白采看着漓笑与云宵儿两人用眼神撕杀着,这种气氛,在她的意料之外,上前站在两人的中间轻咳了一下,让两人的目光转移一下,缓解一下。

“云公主,今日我来是看我哥哥白居翊的,所以还请公主行个方便,以至于以后我来此处时也不用这么麻烦。”

“这是林府,不是公主府,本公主做不了主。”

云宵儿含笑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口推脱的话。让白采一时也难以辩解,不管她怎么说都是不对,云宵儿是公主一句话林府怎不肯听,如果她这样一说,那不就是让云宵儿以身份欺人了吗,到时云宵儿准是一口回绝,不会以身份欺压于林府,如果她不说,那以后见白居翊岂不是天天如此?

白采深思了一下,含笑说道:“云公主,我有一个不请之请,请云公主成全。”

“哦?什么请求?只要是不触犯国律,不强人所难的事本公主还可以答应。”云宵儿到想知道白采会让她帮什么忙。

“白采,你求她做什么?你跟她讲是讲不通的,我们有事不求她。”漓笑见白采对云宵儿低三下四的态度与语气,又看到云宵儿那高高在上的神态心里就不爽。

白采没有理会漓笑,恭敬的对着云宵儿说道:“云公主,我的事你一定做的到,劳请云公主带我一程来林府,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明日啊?明日本公主不知何时有空,到时碰巧了就一起吧,如果不碰巧本公主可不会等人的,何况本公主的马车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

云宵儿语中的意思很明显,白采要见白居翊她不会帮忙的。

“云宵儿你什么意思!哼!谁希罕坐你的马车了。”漓笑一脸的愤愤不平,他的徒弟,他喜欢的人,怎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云宵儿挑衅的看着漓笑,“本公主的名讳怎是你一介平民随便称呼的!不希罕本公主的马车那就别坐啊。”

“你……”

白采一把拉住了冲动的漓笑,云宵儿她还真是得罪不起,白居翊还在她手上,轻重她分的清看的透,云宵儿只是面子过不去而已,并不是很想为难她,如再让漓笑闹下去,那什么都免谈了,以后她想见白居翊就更难了。

“漓笑,我们一起去看望居翊吧,都已经到这里了,善良尊贵心胸开阔的云公主一定不会与我们一般见识的。”

白采拉着漓笑向暗门而去,云宵儿也没上前阻拦,都被白采夸成这样了,她上前阻拦会降低了她尊贵的公主身份,也会显得她,心胸狭窄,不够善良了,她不得不佩服白采的反应能力很快,也很聪明,与昨日那狼狈消沉的女子有天壤之别。

不过这样输了气势可不是她云宵儿的性子,在白采踏入暗门之时,她便一字一句的身后四人暗卫说道:“这里有你们四人恐怕不够,本公主的安全受到了威胁,明日加派人手,严加防范,不要放一些不该进入的人靠近半分!”

“是!”

白采听到这话时,不由暗叹明日想来此处不易了,都怪她一时冲动。

紧拉着漓笑的手对他摇摇头,她不想漓笑再与云宵儿发生什么冲突,不管结果如何,都会给她带来一些麻烦……

再次见白居翊白采心情很好,但没有昨日那么的心境,碍于有漓笑在场,她也没说什么,大多数时间盯着白居翊看的发呆,问了问林御医白居翊的伤势,最后还是在林御医的提醒之下,她才与漓笑缓缓的离去。

回去的路上,她与漓笑一前一后的徒步而行,特地在祥瑞城内走了一圈,打听了一下云宵儿的喜好。

云宵儿喜欢所有美好的事和物,一向高高在上,从小万千宠爱聚一身的她,身边的一切追求的都是完美,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

白采在打听到这些时,嘴角边勾起一丝微笑,独出心裁的东西吗?她知道的东西,能做出来的东西,在这异界还真是没有了。

夜色无边,冬风凛冽,小雪花片飞舞,雪冷但也很唯美。

一身红衣简装的白采,带上了黑色蝴蝶面具,取下勃上白居翊给她的玉戒带在了手上,与一身青衣同时也蒙面的漓笑一起踏入了暗月阁的分舵。

暗月阁在祥瑞城的分舵设在了红楼,所谓红楼就是青楼,白采与漓笑一出现,红楼的管事就引领着他们去了后院的暗阁。

连续三天,白采都在红楼的暗阁里没有出来,她在这三天中了解了一下暗月阁所有人的资料,也对白居翊手下拥有的产业感到了吃惊。

在冰礼、云瑞、炎国三大主国,和沙龙,雷霆、莫非、斯洛四个小国中,都有暗月阁的情报站,而且各国的首富均是白居翊亲手培养的人,这个发现让她吃惊不小,难怪白居翊以前会对她说重建一个将军府不难,果真是不难,就算买一个国家的钱都有了,小小的将军府算什么。

然而更让她吃惊的是白居翊出事这么久了,这些人竟没有一个存心不良从中渔利的,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她总算明白了,原来白居翊在之前就做好了所有安排,有人在幕后管理一切,而她也无须多管,白居翊相信的人她自相信。

三天过去了,她三天没去白居翊,现在要做的不是急着去看白居翊,而是如何才能天天进林府,怎样才能让云宵儿心甘情愿的带她去见白居翊。

又过了两天,时间对一人来说是飞逝,对一些人来说是漫长的。

今日一早白采就派人去了公主府,还送上她这两日让人做出来的独特首饰的样本。耳环、手镯、项链……等等。均是她画出的,她设计的,这些东西看似在现代很平凡,但在这个世界里却很新毅,她没出面,而是让首饰店的何掌柜出面送给了云宵儿其中的一件,在无意间让云宵儿看到一整套的首饰样本,让她想要又得不到,到时只要云宵儿肯主动见她这一切都好办了。

果不其然,又过去了三天,首饰店的何掌柜向她禀报,云宵儿想见她,白采知道云宵儿上勾了,事事追求完美的她,怎能容忍只得到一件。

今日,白采一早就去了公主府,她没带上漓笑,怕漓笑又会和云宵儿闹上,坏了她的事。

公主府不是很大,部置却格外精致。果然云宵儿一切都追求完美,其楼阁亭台都是云瑞国最出名的石匠打造。假山怪石,横河拱桥更是雕刻得美轮美奂。然而,在这冬季里异彩纷呈的奇花异卉更让人惊叹不已。

穿过一处走廊和一座两多米高的假山,走到了一处更加别致的小院,一眼望去就看到一身白衣的云宵儿坐在美人塌上。

“公主金安,我们又见面了。”

白采站在一旁弯腰伏了伏身,这古代就是虚礼甚多。

“随便入坐。”云宵儿的语气不温不火。

白采点头,坐在一边,不久就有丫环上前端来了茶水,白采端起茶杯轻闻了一下,然后浅尝一口道:“清幽淡雅,味如甘霖,好茶!”

云宵儿听到白采对茶的赞美,含笑抬头仔细的打量着她,“你没有事直接对本公主说吧。”

云宵儿不得不开口提醒着白采,示意她有什么要求现在说。

“嗯?今日不是公主请民女来的么?民女还在想公主有何事了?”

白采故做不知,含笑回话却又恭敬的语气让云宵儿不襟错愕了一回,难道白采不想见白居翊了?

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难道她不知道把握,看着白采的不缓不急,良久过后,除了慢慢品茶之外,就是四处观赏,怡然自得的品茶赏景。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白采做的这一切,不是与她谈条件?

云宵儿摸着手上的镯子,很是喜欢,听说有一套时,她看到了样图,更是想拥有这一切,可打探了几天才得到消息,这些东西出自白采的手,她以为,白采没去林府的原因是做在想办法贿赂她,没想到今日已经主动请她来,白采却没什么事一样,想一想心里就窝火,难道要让她先出口。

白采看了看时辰,对云宵儿很有礼节道:“公主,如果没事,民女就先告退了,多谢公主的好茶。”

白采起身离开,云宵儿脸色微变,“你就这样走了?不想谈谈别的?”

“公主,你还有什么事吗?”白采转身脸上带着有几分迷茫的的神色。

“你送的镯子本公主很是喜欢,有心了。”云宵儿抬头露出了手上的镯子,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公主喜欢就好,民女手中正好有与镯子相配的完整一套饰品,既然公主喜欢,那民女把那一套都卖于公主好了。”

“卖给本公主?”

“是的。”白采含笑回首,“公主放心民女决不占公主一分钱的便宜,以成本价卖于公主。”

“哦?为何?”

“成人之美,何不快哉。也是人生中一大乐事。”

“既然这样那本公主要了。”云宵儿惊愕了一下,缓缓说道。

“民女这就派人送上公主府,告退。”白采在看到云宵儿一脸的错愕表情时,知道自己成功的引起了云宵儿的另眼相看。

白采走后的两个时辰后,云宵儿果真收到了那一套首饰,而且价格也很合适,她不由对白采刮目相看,原先一直以为白采会那这一套首饰与她谈条件,趁机提出去林府看白居翊,没想到她却丝毫未提,这真让她感到意外,心中也对她多了一分好感。

看着眼前这一套独有的首饰,云宵儿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设计的巧妙精致,完美之及。

看到这些东西,不由想到白采说的一句话,成人之美,何不快哉。也是人生中一大乐事,云宵儿轻笑出了声,白采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竟以这种方法暗示她。

云宵儿心情之好,派人取来银两给了送贷之人,还传了一句话回去,邀请白采一起去出门游玩。

白采听到回来的人向她传了云宵儿的话,顿时明白了过来,所谓出门游玩就是一起去林府看白居翊。

白采特意回房换了一件自己改制的衣装,红衣小外褂,配上简洁的裙裤,穿上了高桶靴子,发前用珠花相扣,有着说不出的清春灵动气息在她身上展现了出来。

漓笑看到她时双眸中满是惊艳,而白采说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样穿着去了公主府,云宵儿看到她时,双眼就没离开过她的衣着,在去林府的路途中,得知是白采自己改制的冬装时,眼里竟有几分羡慕之色。

以成人之美,何不快哉。也是人生中一大乐事为题。两人谈讨一番后,达成了共识,云宵儿出钱请白采为她设计几件独特的冬衣,为答谢她只收成本之费,明日也请白采一起游玩。

就这样一去二来,白采与云宵儿成了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也与漓笑在云瑞国过了第一个年。

而回炎国的炎之歌,在三个月后写来了第一封信,信中提及他登基做了炎帝,想来云瑞却无法脱身,而白采也回了信,信中只有简单的一句字,愿君珍重,来日方长总有相聚的一天。

炎之歌在她心里有一道跨不过的异情,对他,她心中有太多的不一样,但也不想深一步下去,而炎之歌仿佛也明白她心中所想的,两人通信除了男女这情外,其它方面却毫无顾虑,一来二往,由一月一封信变成了半月一封,最后几乎是天天一封信,这样的状况好像成了一个习惯一般。

光阴似箭,时间弹指而过。

转眼间又过了半年多,红桃绿柳,燕舞莺啼的春天和酷暑炎热的夏天冲冲而过,迎来了金风飒飒,玉露泠泠的秋天。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发生的事犹如车水马龙那么多。

在这半年多里,白采做了很多事,白居翊的产业由她安排的人打理的紧紧有条,而身边总是有漓笑对她寸步不离帮衬着。他们也在祥瑞城安居下来了,白采买了一坐四合院,自己亲手装修了一番,取名;白府,日子也过得十分侠义。

林府暗门。

白采为白居翊梳完发,口中喃喃道:“居翊,你知道吗?今天我走在大街上看到卖冰糖葫芦的,我竟偷偷买了两根来尝,没想到好酸哦,不过酸中带着一丝丝甜,你吃过吗?漓笑也被我逼着吃了一根,呵呵……”

白采笑声中带着泪,悲秋的泪,她想说居翊如果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品尝这种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了,那种滋味跟生活好像,好贴切。

可白居翊永远都是安静的睡着,不会回应她……

居翊,居翊,你要何时才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你要何时才能回应我一句,是不是你给我的宠与爱太多了,是不是你为我付出的太多,所以招来了老天的嫉妒,让你成了这样,让我再也得不到你的一点宠爱。

白采深情专注着白居翊,为他按摩着全身胫骨,白居翊的伤口早已复合了,只是内伤还没好,他还没能清醒,也不知道能不能清醒,受了如此之重的伤没死就是奇迹了。

一天之中白采不管再累,她都会与白居翊按摩,她都会与白居翊诉说她一天之中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趣事。

多少个日夜过去了,他还是没有要醒来的预兆,转瞬之间,情难却,情相牵,犹如隔世的爱恋追忆往日缱绻,梦中只为你流连。

白采一滴情泪滑了下来,落入了白居翊紧岷的双唇之间……

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白采拭去脸上的泪,站起身脸上牵起一个笑回头,她向走进来的林御医点头示意了一下,林御医也向她点点头。

“林御医,我今日先回去了,明日再来,麻烦你对居翊的照顾了。”

白采转身离开,不带一丝迟疑,她每天如此,走时都是这么的彻底,她怕在这里久了她会伤心欲绝,她怕会支持不到白居翊清醒的那一日,往日的种种,对她来说是一种让她支持下去的动力,更是她心里的一种痛,以前的百般宠爱与现在相对简直是从天堂到了地狱。

如果身边不是漓笑的相陪,有炎之歌的信牵挂,有云宵儿这样的密友,她一人,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很有可能与白居翊在黄泉做一对**妻,这样也许就不会有痛,也不会有泪了……

在她踏出暗门之际,白居翊的指尖动了动,却无人发现……

白采走出暗门就看到脸色有些难看的云宵儿。

“宵儿,你怎么了?”

“嗯,没事,白采我们回去了吗?”

“嗯回去了。”

她与云宵儿上马车时,漓笑却骑上了马,白采心知这两人又是闹气了,心里不免叹息了一下,云宵儿与漓笑之间见面就是互相看不顺眼,这么久了还是这样,而云宵儿只有对漓笑时才露出公主本色的野蛮,想想不襟觉得好笑,两明明没有这么讨厌对方却总是争锋相对。

看到云宵儿脸色一片阴霾,白采不襟问道:“不舒服吗?”

“没有。”云宵儿把头轻轻往白采肩上靠去。

“怎么了,这么的愁眉不展?”白采轻拥着云宵儿,这些日子里,她们早已成了无话可谈的知己,她也认同了白居翊以前对云宵儿的评价。

云宵儿举止大方、谈吐优雅,不做作、不矫情,才貌双全,端庄秀丽,拥有绝美的容貌,是世间难得的绝代美人。

云宵儿今日很不一样,白采感觉到了她的沉默,她也没有在多话,只是轻轻拥着云宵儿,让她靠的舒服些。

半晌后才听到云宵儿说道:“白采你说他为什么总是对我出言不逊,我堂堂一个公主跟他无怨无仇的,总是与我做对了?为何他对你总是和颜悦色,处处的维护你……”

云宵儿说了很多,白采心里不免想云宵儿对漓笑的话这么在乎,难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有她不知情的事吗?

白采来不急多想,马车就停了下来,公主府到了,云宵儿起身离开了她的肩,回头对她说了一句,“白采,在你面前我竟多出了一丝嫉妒之心,这是为何了?”

白采愕然抬头,“宵儿?”

“呵呵……当我胡言乱语好了,别放在心上,我回府了,明儿见。”

云宵儿含笑的转身下了马车,那笑意中带着无奈,留给白采的是带着一片孤独寂寞的背影。

发生了什么事?今日的云宵儿这么的反常,白采牵开马车的窗帘,却看到公主府的大门关闭的一幕,她向漓笑却发现漓笑一脸笑意的与她对视,白采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流水无情,落花有意,原来云宵儿对漓笑,她笑了,漓笑也是该娶妻了,她是否帮两人一把了?

而漓笑看到白采的笑容却看的失了魂,只要天天看到白采这样的笑容,他就心满意足了。

白采与漓笑回到白府,就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炎之歌的,而另一封却是暗月阁传来的急报。,

两封信同时出现在她面前,白采当然先接过炎之歌的信,正折开之时,余光却看到了暗月阁传来的信封外沾了几抹鸡血还有几根鸡毛。

她心为之一震,鸡毛信。能懂这个的在这异世里除了她还有一人,那就是远在冰礼国的唐沁。

想到唐沁,白采心中闪过一丝不详预感,放下炎之歌的信,急忙的折开鸡毛信,信中只写了O,闻到信中的血腥味,能看出这信是用血的。

心一惊,她知道唐沁一定是出事了,匆忙的跑了出去,在这一刹那间炎之歌的信随之落地,她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静的日子又不得重在了。

白采找到了漓笑与他一起去了暗月阁分舵红楼,派人去打探了唐沁现在的情况与信息,心中不安很似强烈,唐沁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忧虑又焦心,一夜的等待,等来了唐沁的消息,她一看着手中的资料,与唐沁分别的这一年里,唐沁竟发现了这么多的事,冷宫,中毒,入狱……等等事件每一次生死都紧在一线之间,看的她心惊肉跳,而这一次唐沁却让人送来了O的一封信,这是何由了?

唐沁是不是让她去救她?

轻微的脚步声和珠帘声响起,漓笑的声音传来:“别难过,唐沁没事的,你应该吃点东西休息了。”

漓笑手中端着一碗参汤放在了白采面前,他陪了她一夜,看着她紧皱的小脸,双眸中含着泪,却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模样,他心里有多疼。

白采轻轻摇摇头,她现在哪还有味口吃东西,唐沁用血写出了这几个英文字母,她现在应该是何等的困境与绝望?

“吃点吧,我保证唐沁会别事的,你吃了,我就去帮你找她,把唐沁带到你眼前怎么样?”

白采抬头看着漓笑,“真的?”

“嗯,真的,但在之前你把这碗参吃了,好好休息一下,可好?”

不知何时,潇洒不羁的漓笑竟有如此的耐心,为一个女子做到这一步。

“漓笑,谢谢你。”

有漓笑去救唐沁,白采心里安心多了,漓笑的武功她十分的信任,在这些日子里漓笑的改变她看在眼里,从狂妄单纯中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在这半年多里,漓笑为她分担了太多事,从中渐渐的成长了吧。

“唐沁也是我的徒弟,她出事了做师父的当然得去救她。何必对我说谢了,来喝点参汤,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为你熬的。”

漓笑拾起勺一下一下的在碗中搅拌,舀起一勺放到了白采唇前,含笑的看着她,神情专注而又温柔。

白采眨了眨眼,有什么不一样了?总觉得漓笑今日怎么变得这么温柔?

“我自己喝吧。”

“好,你慢点喝别烫着了。”

接过漓笑手中的碗,拿个勺子,一口一口喝起来,好像这一切成了习惯,漓笑总会在她熬夜时,在她神情疲惫时,都会为她准备一碗参汤,不知何因她每次喝了都会睡得很好,却很是习惯,而这个习惯又变成了自然。

她自不知漓笑一向粗心大意的,但总是对她的事考虑的十分的周到,对她细致的让外人自叹不如,可她不曾留意过……

白采喝了参汤,竟又是好梦的睡了一觉,她醒来时已是傍晚了,却得知漓笑已经走了,问了问时辰,心知应该去见白居翊,刚走到白府大门,竟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袭月牙白有衣衫,颀长而削瘦的男性身影,飘逸洒脱的长发,手中握着纸扇,浅笑的看着她。

“小采儿。”

温润如玉的声音,白采抬头凝望,嘴角勾起一抹笑。

“炎……炎之歌。”

白采一脸欣喜,脚步轻移,走到了炎之歌身旁,伸出双手孩子气的捏了捏他脸颊,真实的感觉,更让她喜上眉梢。

“大胆!”旁边响起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

白采侧头看到一个粉头粉脸的白面男子,伸出兰花指,面色气愤的指着她。

“他是谁?”

“我是……”

炎之歌转头冷眼一扫,立刻没有了声音,回头时,含笑的对白采说道:“一个贴身公公而已,小采儿无须理他,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呵呵……请,有炎国这么伟大的皇帝陛下到访,民女启有闭门谢客之理。”白采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炎之歌摇摇头,轻笑出了声,踏进了白府,两人并肩一起向前走着。

“怎么突然来了云瑞,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白采还在为炎之歌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

“想给小采儿一个惊喜啊。”

“你还真给了我一个惊喜。”

两人有说有笑,白采又吩咐了下人准备了一桌酒菜,为炎之歌接风洗尘,这半年中他们书信来往早已成了知已朋友,再相见却是那么的自然,并没有一丝生疏的感觉。

与炎之歌把酒言欢到了半夜子时,她看向天空,往林府的方向望了一眼,她昨日竟没去看白居翊,现在却是新的一天了。

夜色正浓,秋风凉凉。

白采喝了酒,有几分的微醉,但她还是牵出了马,出了白府向林府而去。

来到林府,果不其然守门人也睡下了,她用力的敲打着门,惊醒了开门之人,开门的下人一看到白采,自是识的,立即恭敬道:“白小姐,这么晚了你也来了啊,请进,请进。”

白采拿出一些碎银给了开门之人,“辛苦你为我开门了,我去看一会就走。”

“是,是小的等白小姐离开再睡。”

开门人说话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白采瞧见了心之有愧,赶紧的朝暗门而去,暗门的侍卫早已认的白采,并没阻止她,只是轻声提醒道:“白小姐,林御医今夜并不在暗室,他等了你半宿不见你来,所以才回去睡下了,让小的转告白小姐,说白公子的情况有了好转。”

“嗯。”

白采没仔细听侍卫的话,轻嗯了一声,独自走了暗室。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躺要床上的白居翊,她缓缓走了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白居翊的轮廓,喝了酒又策观奔腾的她,脸上竟淡淡的红晕。

“居翊,今夜我来晚了,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吧,唐沁出了事,漓笑去救她了,而今日炎之歌却来了云瑞,我与他喝酒聊天竟忘了时辰,呵呵……现在我就不多留了,守门的老林他还等着我离开了,我就是来看看就走。”

白采说完起身离开了,在她转身之际,白居翊却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暗室里。

白居翊清了早在昨夜时就醒了,他等了白采一天,他给她一个惊喜,他知道在这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白采每天都会来看他,每天都会与他说话。

在半月前他就能听到白采与他说的话了,可伤的太重,他只能听到外界的一切,却无法让自己动一下,更无法睁开眼,为他梳洗,讲她一天中发生的事,他都一字不漏的听的清清楚楚。

每天白采为他按摩,指尖轻轻扫过他的肌肤,让他血液为之颤悠,好想,好想疼爱她一番。

可他却动不了,听到她语气中带着丝丝伤悲,他也不能回应她一句,不管他在心里怎么呐喊,怎么挣扎,他还是动不了,这刺激了他,他想要快点恢复,他天天暗中运气为自己调养内伤,由起初的一丝丝内力转变得越来越多,最后功力竟恢复了一成,慢慢的二成,三成,四成……可每一次内力都在身体里流畅不了,有某种束缚着他,紧紧的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去抗拒。

就在昨天他听白采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悲伤,又咸又涩的泪滑进了他的嘴里,触动了他的感官与味觉,他真想伸出手去擦拭她的眼泪,让她别哭了,他的采采怎么可以流泪了。

努力的抬起手,虽没有成功,但他的指尖却动了动,这一动,顿时轻松起来,而他也沉睡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却没有睁开眼睛,他一直在等白采的到来,他想睁开眼时,第一次见到的人就是采采,可等了一天一夜她都没来。

就在他失望、胡思乱想之际,白采来了,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酒味,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也知道了她为何来晚的原因了。

炎之歌,她来晚了,是因为炎之歌吗?本想睁开眼给她一个惊喜,就在那一瞬间他却没有了勇力睁开眼睛,他听到她说炎之歌,语气轻快带着一丝丝喜悦,他想当时她一定笑的很美,可那笑不是他的,而是炎之歌的。

他只有片刻的迟疑,就迟了那一点才睁开眼睛,没想到白采就转身离开了,他睁开时只来得急清她的背影。

他本可以唤住她的,可他没在第一时间出声,等他呼唤她时,她的人却早已离开,白居翊自身坐了起来,这半月里的内力调息,让他起身时没有半点异样,他站起了身,踏出了暗室。

黎明时,云宵儿得到林御医的消息,白居翊清醒了,她心里十分的激动,头脑里显现的第一件事就是,白居翊醒了,太好了,那漓笑与白采就不会在一起了,心里的这个想法让她暗然伤神……

吃了早膳云宵儿就去了林府,走入暗室时,看到白居翊坐在塌上与林御医交谈。

白居翊听到脚步声回过头,一袭红衣映衬着他俊美绝伦的脸,嘴角边轻噙着一丝邪魅的笑。

“云公主。”

轻缓略带着磁性的温润声音传到了云宵儿耳边,要是在以前她一定会被此刻的白居翊迷住,要今非昔比了,她淡然一笑。

“白将军可好?”

茶水云雾,白居翊端起一杯轻酌了一口。

“呵呵……在下现在是一介平民,早已不是将军了,云公主叫我居翊就行。”

“居翊。”云宵儿低声念了一遍,抬头一笑,“居翊才醒可有什么不适之处,是否通知了白采妹妹,她要是知道你醒了,不知道有多高兴了。”

说话间,云宵儿含笑的坐了下来。

“是吗?她真会很高兴吗?”白居翊若有所思的脱口而出。

云宵儿不解的看向林御医,林御医含笑的说道:“白公子他吩咐不让白采小姐知道他醒来之事,说给她一个惊喜。”

“哦,原来这样啊,那我们现在就去白府,白采妹妹此时一定未起床了,你的出现正好可以给她一个惊幸喜,说不一定有你易想不到场景出现。”

白居翊嘴角噙着一丝笑,他很期待采采见到他时,会是怎么的表情。

云宵儿带着白居翊去了白府,白府的下人早已熟知了云宵儿,也把她当成了半个主了,对她的到来,也没阻拦,云宵儿直接拉着白居翊去了白采住的小院。

下人上前禀报着,白采一早出府了,带着昨晚来的贵客出门游玩了。

“以前不是懒床的厉害么?今天竟这么早就出门了,什么人能让她改变的这么突然?”

不知情的云宵儿迷惑的低语了一句,以前白采夜晚忙,几乎都是白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今日竟这般早?

白居翊听到下人的通报就知道那贵客是谁了,昨晚白采说过,炎之歌来了,当听到云宵儿的话时,他脸色不由一变,采采与炎之歌之间有着什么牵连了?

想到采采八岁那年在冰礼国皇宫第一次见到炎之歌时的情景,小小年纪的她指着炎之歌说道:“哥哥,我长大了要嫁给他,哏他一样温文尔雅的男子。”

当时的他爽朗一笑,抱着采采说道:采采你长大了也许心意就变了。

他以为只是白采一时兴起的话,可没想到白采回府后一直没忘记过炎之歌,还偷偷让画师画了一张炎之歌的画放在了闺房中,直至后面被他偷偷拿去扔了,画没了采采还哭闹了好久……

想着以前的往事,想到采采小时就那么喜欢炎之歌,虽知道现在的采采不是以前的采采,但他心里还是不安。

炎之歌他是了解的,他温暖如玉般,脸上总是从容的笑容,让人看了很舒心,会让女人们深深的喜欢上他的笑容,采采也会喜欢他吗?

白居翊心乱了,不知不觉走到了白采的闺房中,走过梳妆桌前,一把木梳和几粒珠花简单易洁放在铜镜前,右手轻轻抚摸过,想象着采采坐在这梳妆画眉的各种神情,手不免的来回细细流连忘返。

梳妆桌下的白色信封引起了白居翊的注意,此信正是白采还没来得及看的信,炎之歌人都在这里,白采就忘了此信,她房间中从不准下人进来,因此这信在梳妆桌下无人发现过。

白居翊弯腰拾起时,信从信封中滑落了出来,他手急忙去拦住,衣袖勾住了梳妆桌下旁的小柜子,他又返手回来接柜子。

“刷……”

柜子开,许多工作的信从中掉落了出来,白居翊一封封的拾了起来放了柜中,再低头时就看到刚才飘落出来的信,隐约之间能看到其中的一行字,‘小采儿亲启,’简单的一行字,他就知道这信是谁的了,嘴角牵起一丝苦笑,原来这些信都是炎之歌写给采采的,他们竟写了这么多的信,会写些什么了,心里不免又是一阵猜思乱想,每想一点心就痛一分。

一年了,过去一年了,采采是否有所改变?她是不是也喜欢上了炎之歌,他们之间是不是情投意合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门外响起了下人的声音,“小姐,公子,你们回来啦。”

“嗯。”白采轻声回应了一声,就与炎之歌有说有笑的往房里走,下人们也没说白居翊在房中的事。

早在之前,云宵儿就威胁利诱了府中的所有人,让他们不要提及她带人来过,因为她想给白采一个惊喜,于是把白居翊送到白府时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回府了,她猜想白采与白居翊相见一定有很多事要做要说,她还是先回避一下,早早的离开了白府留下了白居翊一人。

门开了,白采与炎之歌有说有笑的同时进了屋,白居翊竟悄悄的隐藏了起来,连他也不知道为何有这一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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