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差点把将星弄死了
黄飞等人并不是中了什么致命之毒,而是闵财特制的一种迷药,这种迷药见效不是很快,但却很难察觉,而且前期没有症状,等到发作的时候却基本上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素荷会给闵财的任务包括但并不仅限于只是提供情报,有时候也需要抓个叛徒或者朝廷的密探什么的,闵财又不会武功,所以他只能自己找一个能够一招制敌的办法,不可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素荷会提供的帮手身上,这是之前很多年朝不保夕的生活让闵财养成的谨小慎微的好习惯。
至于这两个船夫也是素荷会的,只是加入的时间在闵财之后,算是素荷会安排在他在这里常驻的两个帮手,没有功夫在身,否则很难瞒过身手高明之人。其实这两个人也和闵财一样,是这附近土生土长的穷苦大众,他们三个虽然以闵财为首,但基本相互独立,甚至可能还相互监视,至少闵财身上就挂着这样的长期任务,一旦发现谁怀有异心,他有权就地处决。
这帮衙役包括黄飞其实以前都和时庸打过交道,而且很可能还是其坐上之宾,所以现在时庸虽然落难了,他们倒也没有过多为难,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只是都下意识的和时庸拉开了距离,撇清了关系,因此时庸现在也在被药翻的人之列。
两个船夫和闵财配合干这事不是一次两次,手法很是熟练,三两下就把倒在船外的人拖到了船舱里边,然后调转船头朝着清河县这边划了过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之后,闵财早已经在岸边的一丛水草中候着了。
上了船之后,闵财快速的躲到船舱里边,说道:“这时庸身手不错,现在又犯的是死罪,很有争取的价值,你带着他下船,等他醒了尽量争取入会,如果他坚持不愿意,你就先关着他等我回来。“闵财指了指其中一个船夫。
又转头对另一个船夫说道:“你和我一起把船撑到上游去,咱们在猿惧岭解决了这些人,到时候往水中一扔,这事就是猿惧岭的山贼或者梓阳江那一段的水贼干的,手脚干净利索一点,不要弄出什么纰漏。”
“无生老母,极乐之主。永生神尊,长驻我心。”第一个船夫眼神狂热的念了一句素荷会的教义之后扛着时庸下了船。
这一切潘东楼都看在眼中,到时候时庸醒了有他的参与自然不会不加入素荷会,虽说这十几个衙役的性命就这样没了肯定心中有些惶恐不安,但没办法,他们要是不死的话,那死的肯定就是闵财了,潘东楼可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将星就这么没了。这是一个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吃的世界,已经不是那个安定祥和人人安居乐业的新社会了,这里没有红旗,也没有子弟兵。
闵财和第二个船夫带着一船人往猿惧岭走的时候,潘东楼又把心神转移到了刘定旺的身上。他们三个人之前商量了半天,计划制定了好几分,结果一打听人黄飞根本就没走这条路,加上他们本身营救时庸的心情就不迫切,要不是潘东楼在潜意识里控制,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个同盟。
此时时庸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潘东楼自然不会再强求他们做什么,于是他们这个硬凑起来的临时同盟自然也就散了。忙活了半天结果一事无成,这不是徐豹他们三个无能,而是潘东楼无能,号称做事情有筹划,结果呢,筹划了半天都是无用功,最终还是只能临时抱佛脚。
刘定旺此时正在江边自艾自怜,可惜自己棋差一招没有完成营救一个大侠的壮举,否则的话自己也能成为这十里八乡的风云人物,以后见了其他绿林好汉也有个吹嘘的资本。
潘东楼特意让刘定旺在江边多伤感了一阵,一直等到闵财的船过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把《罡煞点将录》从他的身上转移到闵财身上。刚为会里招收了一个身手颇为不弱的新人,潘东楼相信素荷会肯定会派人和闵财接触,到时候就可以看下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被自己点成将星。如果能把素荷会的某个高层点成自己的将星那潘东楼就发达了,不管到时候和素荷会是什么关系,自己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罡煞点将录》现在就只比牙签大一点,在潘东楼的控制下很快就藏到了闵财的头发里,有潘东楼在潜意识里屏蔽感知,闵财根本就察觉不到头发里有异样。只是《罡煞点将录》刚转移过来,潘东楼一声我草差点脱口而出,你道为何?这一船舱的十几个衙役之中竟然有人是将星契合者,我勒个去,自己差点就把一个潜在的将星给弄死了。
十几个人堆在小小的船舱,潘东楼也不知道具体的契合者是谁,无奈之下只能一个个的用手去试,见外边的船夫对自己投来询问的眼神,只能解释道:“我看一下他们有没有装晕的,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有人酒喝得太少,这会应该差不多就快醒了。”
试了半天终于发现这将星契合者不是别人,正是峰枚县的都头黄飞,顺手把他点成将星之后,船也开到了猿惧岭下边,“你去水里捞石头我拿袋子装人,手脚麻溜一点,小心别被人看到了。”
“你放心,我省的。”船夫回答了一声噗通就潜入了水中,对于他们这种梓阳江边长大的,别说是在江中潜水了,抓鱼都不是问题。
这船开过来的时候早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因此麻袋就在船舱的暗格里放着,闵财抽出一个麻袋张开,兜头一套,走到脚下把脚抬起来,抓住麻袋稍微往上一提,一个人就被装了进去,船夫这会也刚好把一大块石头托了上来,顺便往麻袋里一滚,这边闵财三两下把口捆住,用力一推,扑通一声连人带石头就沉入了江心。
很快十几个衙役都被如法炮制的沉入了江心,在潘东楼的影响下,闵财把黄飞放在了最后一个,而且其他的衙役被装麻袋的时候都把身上的铁器什么的都搜刮干净了,黄飞身上却动也没动。
等把最后的黄飞也沉入江心之后,闵财急忙催促道:“快,快,快,快上来,咱们走。”
船夫上船之后,顺江而下,只撑了三两下,就已经飞快的下行了几十米,就在这个时候就见江心哗啦一声,一个人头冒了出来,正是最后被投入江心的黄飞。
黄飞本身酒就喝得不多,自身武艺又高,加上这只是迷药,被冰冷的江水一激,药劲很快就过去了,可以说他刚被扔到水里差不多就醒了。不过麻袋之中毕竟空间有限,加上他醒是醒了,但药劲毕竟还没完全过去,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气,幸好他性格沉稳、遇事不慌,摸索了一阵终于把后腰上的匕首拔了出来,这才割开麻袋逃出生天。
潘东楼虽然这会并没有把心神转移过来,但倒也不担心黄飞会被淹死在这里,因为之前他已经通过闵财潜意识里的记忆了解过了,这迷药遇水就醒,以黄飞的身手加上还专程给他留了一把匕首,要是这样他都不能自救的话,如此废物的将星要他还有什么用。
几乎是榨干了身体里最后一份力气,黄飞终于游到了江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只是单纯的呼吸就可以让人如此满足,贪婪的恨不得一口气把肺都胀炸。
这个时候潘东楼也把心神转移了过来,他之前一直控制着闵财和船夫说话,害怕万一这货突然朝后看一眼,恰好黄飞又在那个时候浮出水面,那场面可就有点控制不住了,毕竟闵财没有武功,矮胖的身材,身体素质又差,肯定弄不过这个孔武有力的船夫,到时候想杀人灭口都办不到。
依照黄飞的本性,这趟差事已经是办砸了,但好在自己还活着,也能知道自己是着了谁的道,拼着回去哪怕挨板子、杀头,也要出了胸中这口恶气,一定要带人过去把闵财给灭了。
潘东楼就是担心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于是赶忙把心神转移了过来,在潜意识里无限放大差事办砸走了人犯的后果,给人班差要听人话、受人训、还要挨人打这种憋屈的情绪不短冒头,十数年官场里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屈辱感一朝爆发,最后终于让黄飞得出一个结论,我大好的男儿何必要受这种鸟气,反正所有人都死了,就让县衙里的其他人以为自己也死了,从此以后落草为寇、占山为王,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快活!
在潘东楼的帮助下终于想通的黄飞,恢复过来之后便做了决定,既然已经起了落草为寇的心思,那又何必舍近求远,这猿惧岭易守难攻,山上的山贼已经在峰枚县横行的便宜多年,官府数次围剿都无功而返,这事自己是知道的,那就上猿惧岭吧,听说这伙山贼的首领就占了个人大力不亏,武功并不如何,自己要是上了山,怎么说也应该有一把交椅可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