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黄飞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也是清河县的衙役们仁义,没有故意为难他们,毕竟都是一个行当,又是临县,想着自己也可能有这一天,所以他们当面该嘚瑟嘚瑟,背地里倒是没有给黄飞使绊子,让他连夜晚顺利的出了城,没有被清河县的民众当猴子参观。
可如此一来潘东楼就郁闷了,本来他还想着黄飞来了自己可以找机会见一下,甚至让清河县的衙役们故意耍点手段把他们在清河县拖延个一日半日,这样自己才有时间从容的安排人手。
可惜他并不知道人犯押送中间的弯弯道道,结果黄飞来了个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等潘东楼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找人过来一问,才发现人早已经出城一个多时辰了,不由气的有点想骂娘。
好在段二这会刚吃了早饭正在喂马还没有出门,潘东楼也顾不得照夜玉狮子这会饿不饿,赶忙把心神转移到段二身上骑着照夜玉狮子就往城外走,想要追上黄飞他们,看看他们具体走那条路,行程的快慢,好安排徐豹他们提前找地方埋伏。
结果一路纵马飞奔,眼看着就要到梓阳江渡口,刘定旺家的酒店都隐约可见了,还是没有发现黄飞一行的踪迹。潘东楼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别不是他们根本就没走这条路吧!
清河县到峰枚县能走的路线自然不会只有一条,但这其中最近路况也最好的就是现在潘东楼走的这条,但很显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黄飞他们竟然没有选择走这条路,而是走了其他路回峰枚县。
潘东楼骑在马上开始算计,时间上来说虽然黄飞他们走的早,但因为要押送人犯,所以速度肯定不会太快,如果走他现在走的这条路,最多这会也就刚到渡口,要是选择走其他更远路况又不好的途径,这会肯定还没有离开清河县,不过自己必须在短时间里找到他们的踪迹,否则的话等他们进入了峰枚县,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就更加抓瞎了。
清河县和峰枚县划江而治,所以要从一个县到另一个县去,势必要坐船,潘东楼想了一下,自己这会人手短缺,又不能大张旗鼓的用衙门里的人,就只能在各个渡口碰运气了,好在两县的界河并不长,渡口也就那么三五个,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潘东楼为了自己的将星也是拼了,一个渡口一个渡口的往过查找,不是说只在渡口看一眼就完事了,而是要循着来路往后追一段路,这就比较费时费事了,好在照夜玉狮子神骏,否则的话时间上还真来不及。就这样找到快晌午,才发现黄飞他们竟然选择相对较远的闵财酒店跟前的那个渡口,好在这押送的队伍比较庞大,足足十好几个人,否则潘东楼还真不容易发现。
以黄飞的出身要在县衙里混饭吃肯定很不容易,一般干的都是脏活累活甚至背黑锅的活,这就养成了他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性格。考虑到时庸也算是自家县内鼎鼎大名的游侠头领,他就防备着有人可能会半道劫人,所以专程选择了一个比较远又有熟人可以帮衬的路线。
就在马上就要到渡口的时候,黄飞远远的看到有人骑马疾驰而来,刚看到自己一行就又调转马头飞奔而回,感觉这趟差事可能不会太顺利,于是转身叮嘱道:“兄弟们都留点心,刚才骑马的可能是来打探消息的,前方应该不大太平。”
“黄都头是不是太过小心了,小的之前专门打听过,这时庸虽说一身武艺很是不俗,但并无什么关系太好的故友,这又是杀头的买卖,谁会为了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希望是我多心了。”黄飞也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只能继续说道:“我以前教过的一个徒弟家就在前方渡口,到时候咱们托他找船过去,这样比较稳妥。”
在陆地上黄飞对自己的武功还算比较有信心,只要对方人不是太多,他感觉自己都还能应付,但梓阳江上,江阔水急,如果被人凿了船最后被迫水战,他一身功夫可能连五成都发挥不出来,那就麻烦了。
潘东楼这会也急,徐豹和焦守廷他们三个本来是他安排了劫时庸的,但无奈黄飞不按套路出牌,一点都不配合,导致他煞费苦心安排的这一伙人几乎算是废了,根本用不上,就算现在让他们快马加鞭往过赶,时间上也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就只能指望闵财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暂时先把这伙人留住。
很快黄飞一行就到了闵财家的酒店跟前,潘东楼都还没有想办法看怎么样让他们进到闵财家酒店呢,就见这伙人已经在黄飞的带领下自己走进来了。这会虽说是晌午,但任务在身,以黄飞谨慎的性格,显然并不是进来喝水吃饭的。
“敢问这里的东家可是闵财?”黄飞带着人走进来之后,四下里的食客赶忙让开,这些人一看就是公差,普通人没事谁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闵财看到黄飞一行人进来,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自己可是素荷会成员,虽然一贯都扮演的良民的角色,但在官府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稍微给他们添点乱子还是很有必要的,否则真对不起自己反贼的身份。这自然是潘东楼在潜意识里影响的。
“东家不敢当,小人就是闵财,不知这位差官有何公干?”闵财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脸,一副和气生财的生意人模样。
黄飞让其他的衙役把时庸看管好,这才走上前来笑道:“什么差官不差官的,都是自家人就不要那么见外了。”
“自家人!”一听这话,不光是闵财懵了,心神在他身上的潘东楼也懵了,闵财的记忆他可是了解过得,并不认识眼前这位黄飞,“请恕在下眼拙,不知差官和在下……这个……”
“哈哈,东家确实不曾见过在下,不过数年前在下教过一个徒弟叫做闵达,他曾告诉我他和他哥哥在这梓阳江边经营着一家酒店,这不,今日冒昧来访,还望恕打扰之罪。”
闵财的弟弟闵达,长得人高马大,自幼就喜欢舞枪弄棒,之前条件不允许,闵财就只想着怎么样让兄弟俩活下去。后来等他加入了素荷会,有了余钱了,自然要支持一下弟弟的梦想,于是先后给过不少钱,让他去清河县和峰枚县找人拜师学艺。因为自身对武功一窍不通,也没什么兴趣,所以闵财并没有过问过闵达都拜过什么师傅、学过什么武艺。
这会自然不能说我弟弟没给我说过你,闵财赶紧打着哈哈笑道:“你瞧我这记性,既是闵达的师傅当面,那快请上座,我这就准备酒菜,算是迟来的谢师宴。”
“酒菜什么的就不用麻烦了,你也看到了我这趟还有公务在身。”黄飞急忙拦着道:“只是听说这梓阳江上不大太平,所以这次厚颜上门,是想让东家给介绍几个靠得住的船家渡我们过江。”
“我当是多大的事,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你和兄弟们先稍作歇息,我马上出去找船家。”闵财说着先搬了两坛酒上来,“左右还得等一会,大家就算不吃饭也先喝碗酒解解渴。”
“有劳东家了。”
“谢谢东家了。”
这会刚入秋,天气才开始转凉,但秋老虎也是不饶人,一伙差人一路走来也都渴的不行了,眼见店家端了酒上来,下边一片感谢之声。
因为攀上了关系,而且两人又不可能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黄飞也没有多心,就和其他的衙役一起坐在酒店里喝酒聊天,等着闵财的消息。
不一会闵财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船夫,“这两人都是信得过的,是小店的常客,他们这半辈子都在梓阳江上混日子,保证可以安全的把大家送到对岸。”
“那就多谢东家了。”
一看船家来了,黄飞也不多做停留,带人压着时庸就上了船。这江边的船只都不太大,十多个人在船头根本站不下,加上前后都还要有艄公划船掌舵,所以多部分人包括时庸都进了船舱,就只留下黄飞和两个衙役一前一后站在船夫身边,很明显有监视的意味。
一路上顺风顺水,很快黄飞一行人就过了江心,眼看着只要船一靠岸就算踏入了峰枚县地界了,就在这个时候包括黄飞在内,所有人突然感觉头晕目眩,也就是三两息的功夫,就见船内外的衙役都如同被抽了骨头一样瘫软了下去。
“你们想干什么?”黄飞武功修为比较高,这会还没有倒,但也已经站都站不稳了,“黄某自问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闵财呢?闵财呢?让他出来见我。”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你到时候见了阎王可不要乱告状。”前边船夫的话刚说完,黄飞终于也扛不住了,整个人瘫倒在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