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家大厅此刻才是这番模样。
全家人正襟危坐着等陆经翟回来,坐在上座的陆封,脸色铁青,神情异常严肃,这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谁也不敢说话,正所谓暴风雨前的平静。
不知不觉,墙上时钟的长短指针已经指向十二,这都凌晨了,门口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恐怕今晚是一个不眠之夜。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陆封的心里就越发气愤,好你个小兔崽子,这么晚了还不着家,是不是不敢回家了,看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但此刻有人却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一切遂意。她就是陆家三夫人,陆经翟的母亲,儿子这件事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些,可也不至于一家人等着他兴师问罪啊,这件事说到底也不全是儿子的错,她那儿媳妇也难辞其咎,作为一个妻子,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抓住男人的心,就算有那些妖艳贱货送上门来也无妨啊!
过来些许时间,门口终于传来了大家期待的汽车声,随即也听到了脚步声,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家里。
首先迎上去的自然是三夫人,扶着儿子的身体,边走边呵斥,“经翟,你好歹也是个已婚男人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一身酒气,不知道你爸一直在等你吗?”
陆经翟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自然是没听清母亲说的,脸上却一直带着痞痞的笑。
今晚朋友酒吧开业,他捧场去了,这一高兴就喝大了,直接睡在人包厢里,这不才刚醒,朋友就给他找了个代驾送他回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刚扶着儿子坐下,大方得体,“老爷,您看经翟这样,也跟他说不清楚,要不等明天酒醒了,您在找他好好谈谈。”
再怎么说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也不忍心看他遭罪啊,谁也意料不到待会儿究竟会发生什么,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安抚陆封,尽量推到明天,至少也得等儿子清醒之后再说吧。
因为酒精摄入太多,本是坐着的陆经翟,此刻已经瘫睡过去了,不省人事,陆封见此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叹了叹气,起身便上楼去了。
在座的,见陆封的身影逐渐消失后,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正襟危坐了,而是……
何书茗心里越发不顺畅,本想着今晚能看一场痛快的戏,没想到,呵,既然坏了她的心情,自然也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于是扭着纤细的腰肢,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语气极为讽刺,“妹妹啊,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儿子,今晚要不是你拦着,一场好戏就开幕了,可惜了。送你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啊哈哈哈!困死了,得赶紧去补美容觉,晚安,妹妹。”
一旁的月汝见二妈如此嘲笑婆婆,带着强势的气场,便靠近了母子二人,“谢谢二妈的关心,不过刚才您说的那句话,我要转赠于您,这风流女子生出来的儿子想必也好不到哪去,风流之性怕是在胚胎时早已根深蒂固了。”
看着何书茗被气着的背影,她的心里可算舒坦了些,早就想过来看看经翟的情况,奈何刚才公公在这儿,她要是表现出这么担心,不就是打自己脸了,又何来为她做主之说呢?
“妈,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冲动地这件事告诉了公公,是我太任性了,现在想想,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经翟,我也有错,以后,我会好好跟他过日子的。”
听到媳妇如此诚恳的道歉,当婆婆的心中的气自然也就少了许多,拉起媳妇的手,语重心长,“月汝,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本就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也不至于和你公公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在陆家的地位,经翟本就不受重视,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以后是日子怕是难哦。”说着说着,眼里不禁多了些湿润。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
……
一下飞机,陆铭和聂筠溪就直奔香港的民政局领证了。
陆铭心里自然是十分开心的,终于把这丫头给拐来了,从脸上幸福甜蜜的神情就可以明显的看出。
倒是聂筠溪,心脏砰砰直跳,脸上也不自觉红起来了,不知为何,她很紧张,紧张到连手都在发抖,她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呢!
领证过程十分顺利,不到半个小时,两个红本本就新鲜出炉了,翻开看,便是两人刚才的合照,男的英俊帅气,女的娇俏甜美,就连刚才给他们办手续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夸赞他们可真是般配,金童玉女啊。
从进去到出来,聂筠溪一直处于懵逼状态,摊开手中,躺着的竟是一个小小的红色本本,这难道就是结婚证,带着疑惑便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合照,两人笑颜如花,好生般配。
陆铭瞥向正在翻看红本本的女孩,好似看呆了,忍不住温柔细声提醒,“小溪,想什么呢,现在是不是察觉到我的帅了呢,好了,听话,快收好,别看了,待会儿上飞机有够你看的。”
两人领完结婚证,并没有直奔机场,而是先吃了顿特色香港菜。
虽然刚才聂筠溪一直是神游状态,可一间到吃的,整个人都瞬间兴奋起来了,仿佛全身的细胞也沸腾起来了,吃得很开心。
陆铭见丫头的吃货属性暴露出来了,甚是可爱,也不顾着吃了,就一直帮她夹菜,又或者深情注视着她。
这顿饭,两人吃得不亦乐乎,差点就赶不上飞机,幸好老天保佑,最后还是顺利地坐上了飞往法国的航班。
旅途中,可能因为之前吃得毕竟欢,肚子饱饱的,再加上之后的狂奔,聂筠溪觉得有些累,于是便背靠着座椅睡着了,差不多等睡醒就到巴黎了,一想到这儿,她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扬,甚至连睡着的时候,嘴角始终带着甜甜的笑意。
一旁的陆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小心翼翼地托着女孩的头,缓缓放置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