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的尖叫声,最先把宴会厅里离她们最近的服务员引来了。
服务员看到静怡脸上全是果汁,妆也花了,冲到静怡身边问:“这位女士您没事吧?”
静怡咆哮道:“你眼睛瞎了吗?这个疯女人把果汁全泼我脸上了,还不快叫保安来把她抓走!”
“是!是!”服务员慌忙从餐桌上抽几张纸巾给她,斜了眼欣怡,就跑去叫保安了。
薛季羽和秦亦庭闻讯,相继赶到她们身边。
秦亦庭见到静怡狼狈的样子,不悦的问:“怎么回事?妆都花了,还不快去重新补妆!”
静怡立刻委屈的指着欣怡,向秦亦庭哭诉,“亦庭,我不过是好久没见到姐姐了,过来和她打个招呼,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像疯了样,把果汁泼到了我脸上!亦庭,她肯定是精神出了问题,她......”
“我看精神出了问题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太太。”欣怡看向秦亦庭,伸出手来,想礼貌的和他握手,“亦庭,好久不见。”
秦亦庭却没有伸出他的右手,而是高高在上,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睥睨她,“好久不见。可我看你完好无损,我太太却是狼狈不堪。不管谁精神出来了问题,请你向我太太道歉。”
欣怡收回了手,感觉秦亦庭确实像薛季羽说得,有些小人得势。
她淡淡一笑,“道歉?应该是她才向我道歉才对。”
静怡见亦庭是护着她的,又猖狂起来,指着欣怡的鼻子说:“你!立刻向我道歉,否则这事没完......”
“这上面有个摄像头,不如让酒店工作人员调下监控,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站在欣怡身后没说话的薛季羽,突然说道。
秦亦庭无所谓地说:“那就让工作人员调监控。”
这时服务员把保安也叫来了,有个保安问:“抱歉,这里出了疯子吗?我们立刻这个疯子拖出去。”
薛季羽冷然地扫过保安,说:“你们酒店的监控室在哪里?好证明谁是疯子,看过监控就清楚了。”
保安正要带他们去监控室。
静怡扯了扯亦庭的衣角,一下没了底气地说:“亦庭,我看还是算了,毕竟她是我姐姐,不要闹得大家都不开心,我去更衣室补妆。”
秦亦庭看着静怡,脸色变得很难看,声音冰冷地说:“那你去补妆吧。”又对保安说:“这里没什么事了,一场误会。”
而薛季羽望着欣怡会心一笑,说:“这真是要感谢秦总,大人有大量。欣怡,跟我来下,有几个重要的朋友我想介绍给你认识。”
欣怡挽着他的胳膊,再也没多看秦亦庭一眼,就和薛季羽走开了。
他们走到宴会厅的另一边后,欣怡轻声说:“你就不怕调出监控后,是我先挑衅静怡,把果汁泼她脸上。”
“要是你先挑衅的,那还真给我长脸了。”薛季羽在她耳边笑着说。
欣怡暗暗抵住他的腰,不让他趁机占便宜,“那我刚才把果汁泼静怡脸上,是给你丢脸了?”
薛季羽忍着腰间被她抵住的痛,对她伸出大拇指,“三个字,够彪悍!我喜欢!”
欣怡干脆用手肘给他一下,“什么三个字,分明是六个字。”放开他的胳膊又说:“不用你喜欢,我饿坏了,总算可以安心吃点东西。”
说着抛下单手捂住一边侧腰,痛得呲牙的薛季羽,找吃得去了。
薛季羽忙跟在她身后,开始啰嗦的抱怨,“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吗?刚才要是没有我,你能一个人应付得了秦亦庭夫妻两个吗……”
欣怡从盘子里叉了块小蛋糕,直接喂他嘴里,让他再无法啰嗦。
秦亦庭远远的望着她和薛季羽打情骂俏,甜腻的样子,眸色阴沉。
欣怡凭空消失了四年,今夜突然出现,原本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惊喜,但现在看她和薛季羽在一起,又很恨。
不过林欣怡,你还活着就好!你已离开我太久,今时不同往日,你迟早还是我的!
秦亦庭这样想着,将手中的一杯香槟酒,一口喝了下去。
晚宴过后,慈善拍卖会才正式开始。
薛季羽将拍卖时要用的号牌塞到欣怡手里说:“你来竞拍,看中什么就尽管举牌,不要担心价钱。”
欣怡看了眼号牌上的阿拉伯数字是五号,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将牌子还给薛季羽,“我不太会这种竞拍,还是你来,我看看就可以了。”
“很简单,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举起这个牌子,举到没有人再敢与你争为止。”
欣怡不是不会举牌子,而是薛季羽难道就不明白吗,她现在那来的钱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可我没钱拍任何东西。”
“不是和你说了吗,不用担心,钱我有。”
欣怡还想说什么,他却做了个别再说话的手势。
台上的拍卖师已敲响了木槌,大声宣布:“请大家安静,今天的慈善拍卖会即将开始。此次拍卖的所有钱款将会拿出百分之二十捐赠给澜城的慈善事业。”
整个大厅一下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听着台上拍卖师在说注意事项。
欣怡也只好认真听着。
她还以为这次陪薛季羽来不过是陪衬下,没想到他竟然让她来参与竞拍。
拍卖会开始后,欣怡并没有举过手中的号牌。
拍卖会上的物品主要是以名贵的古董为主,有清代的字画、唐代的粉彩花瓶、宋代的人物彩绘画屏风、明代梨花木桌椅等等,让人眼花缭乱。
而且她也不懂这些,拍了又有什么用。
富豪云集,竞拍的气氛还是非常热烈,号牌此起彼落,拍卖师紧握着木槌,一遍又一遍高喊着不断刷新的价格。
想要拍到的人都注视着拍卖师手中的木槌,就等着一槌定音的时刻。
“一百五十万第一次!一百五十万第二次!还有没有愿意出更高价的?”拍卖师紧张地将整个大厅里的人又扫视了一遍,生怕会漏掉任何举牌的人,“一百五十万成交!”
拍卖师重重的敲了一下手中的木槌,一个清代晚期的青花大瓷瓶成交了。
薛季羽将头靠向她,小声说:“已经成交了好几件东西,都没有你喜欢的吗?”
“我为什么要花你的钱买自己的喜欢,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会自己买的。”欣怡不屑的说。
薛季羽又发挥他的诡辩口才说:“这不是让你花我的钱,是让你为我做善事。”
欣怡只是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他。
台上的拍卖师又开始介绍下一件竞拍品,是一面唐代的手持铜镜。
液晶大屏幕上播放着介绍短片,工作人员戴着手套将铜镜拿起,小心翼翼的向所有人展示实物。
虽是唐代的古董,却保存的很好,镜面依然平整光亮,镜子背面铸有凤鸟纹,边缘是花瓣图案,运用了金银贴片工艺还镶有绿松石,看上去依然金光闪闪。
这面铜镜拿在手中精致小巧,如同现代女人用的化妆镜。
铜镜的拍卖底价为五十万,每次竞价加价为十万。
欣怡有点感兴趣的盯着铜镜,对这面铜镜倒是有几分喜欢。
竞价一开始,薛季羽突然抓起她拿着号牌的手,帮她将号牌举高,同时自己还伸出一只手掌翻了翻。
“五号出价一百万!”拍卖师用木槌指着欣怡这边大声喊价道。
薛季羽笑着对欣怡说:“其实帮我做善事没那么难吧。”
“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拍卖师高举手中的木槌,突然指向另一边说,“八号出价一百一十万!”
欣怡不由看向叫价一百一十万的人,举着八号牌子的人是林静怡,难道她也看上了这面铜镜。
欣怡一看到是静怡,毫不犹豫的又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五号出价一百二万!”
“八号出价一百三十万!”
“五号出价一百四十万!”
“八号出价一百五十万!”
她和静怡较上了劲,当欣怡再举起号牌时,薛季羽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对拍卖师喊:“二百万!”
会场上一片哗然,没想到唐代的一面小铜镜竟能从五十万的底价竞拍到两百万,真是天价。
静怡好胜心切的又举起了牌子,秦亦庭想拦都没拦住。
“八号出价二百一十万!二百一十万!”连拍卖师的声音都激动起来,这个价格完全超过了他们拍卖行的预先估价。
欣怡死死按住手中的号牌,不让薛季羽再喊价,对他直摇头,示意她不想再竞价了。
薛季羽没有强行让她再举牌,只觉得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二百一十万第一次!二百一十万第二次!”拍卖师几乎停顿了一分钟,一直在注视欣怡这边,可看她始终没有再次举牌。
拍卖师确定她已放弃了,重重的敲响木槌,宣布:“二百一十万成交!”
大厅里立刻一片议论声,静怡得意的看向欣怡,觉得自己赢了。
欣怡对她报以淡淡的微笑,像她这样的人应该多出点钱捐给慈善机构,净化下自己丑陋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