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取笑我的意思?”刘喜重重一哼,“那你倒是说说,同朝为官,为何你们慕容一家荣宠不断,而我刘家,好不容易出了个贵妃,怎么说被休就被休了?而你们慕容家的女儿,就可以稳坐这离国第一妃的宝座!”
慕容轩被刘喜问得一时语拙,竟说不出反击的话来,只得尴尬地张着嘴站在原地。
见慕容轩说不出话来,刘喜心中更是有气,如倒豆子般将心中的怨闷曝出来,“说不出话来了吧?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定是你们慕容家在背后搞的鬼,不然王上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这么大张旗鼓的恩宠你们慕容家!”
慕容轩待要争辩,却又觉得无话可说。轩辕傲天这道感恩宴确实来的莫名其妙,也无怪乎刘喜心中生疑,看来,这个误会只有等到宴席结束以后才能找他私下里解释一下了。
正无奈间,大殿外边传来了宋二尖尖的嗓音,“王上驾到!”宋二这声音才落,轩辕傲天便在慕容春晓的携同下,满面笑容地步入殿内。
群臣纷纷跪地行礼,“臣等叩见王上,叩见慕容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轩辕傲天微微一抬手,大笑着说道,“都甭跪着了,孤王今儿个高兴,全都赐坐!”又回身弯腰在慕容春晓耳边低语,“爱妃,你去帮孤王找找,看相国大人可是到了?如果到了,带他到御前,孤王赐他与天子同桌而食。”
慕容春晓赶紧福身谢恩,“晓晓替家父谢王上恩典!”别了轩辕傲天便往人群里去找自己的父亲。
慕容轩在女儿的带领下,惊惊颤颤地坐在御前的大桌子上,时不时悄悄地抬起眼打量着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轩辕傲天。越看就越觉得困惑,轩辕傲天的神情举止泰然自若,完全不像是在做戏,可要让他相信这是完全正常的,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若是先王在世出现这等场面倒还在情理之中,可眼前这个帝王是大离国以狠戾闻名的亲王啊……
在慕容轩的频频打量下,轩辕傲天终于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樽,笑问,“慕容爱卿,你这样三番五次地看着孤王,难道是孤王脸上长出花来了不成?”
轩辕傲天这么一调侃,殿下为之一静,片刻之后曝出哄然大笑,有些平时说话比较粗的武将趁着酒兴站起来,也跟着调侃,“慕容相国,您还看什么呀,您府上又没有第二个小姐了,总不能把鸣公子嫁进离宫吧?啊哈哈哈……”
慕容轩被那武将调侃得老脸一红,骂了一声‘刘欢!王上在此呢,你休得放肆’,却又碍于是在御前,也没敢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这刘欢正是刘喜的亲弟弟,因为轩辕傲天问斩刘惠音的事偷偷回了离都,而他的几万人马也驻扎在离都外的一个小镇上,刘喜一旦起兵谋反,那必然就是一呼百应的后果。
刘惠音的事情过后,轩辕傲天不知从哪儿知道了刘将军的行踪,竟将圣旨一并下到了刘喜府上,圣旨中说刘惠音虽犯下大错,但刘氏一门却护国有功,不管刘欢将军曾经做过什么事情,王上都会既往不咎。恰逢感恩宴在即,特邀刘氏兄弟刘喜、刘欢入宫一同用膳,不得推迟。
刘家虽拥兵自重,心中也对王上休弃刘惠音有着不满,可谁叫刘惠音自己铸下了弥天大错,让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想为她讨个说法都无门。如是,刘氏兄弟也只好带着难看的脸色进宫,为慕容一家所受的荣宠而‘庆贺’。在这种情况下,刘氏兄弟还能保持住不破口大骂的风度,已经是难可贵的了。
刘欢的调侃引来殿下一干武将哈哈大笑。这些武将长年驻守边疆,寂寞之余全靠女人和诨段子排谴,而且他们又是武将,从来不像朝中的文臣那样拘礼于那些繁文缛节中,这一来有王上调侃再前,二来又来刘欢将军调侃在后,他们不跟着诨他几段子才怪!
“哎哟~刘将军!此话可不中啊!凭啥鸣公子就不能入宫了?依末将看来,鸣公子那么俊秀风雅一人,扮了女相说不定还是个风华绝代的女红妆呢,怕是慕容相国舍不下这唯一的公子吧!”
那些武将们一个个喝得醉眼迷离,开起玩笑来自是有失分寸,慕容轩暗自焦急,身怕身边的男人龙颜大怒。
“呵呵,诸位卿家倒是涉猎甚广,可惜孤王不好男色,这样吧,列位若是有谁看中了鸣公子,不妨亲自上相国府提亲去!”轩辕傲天倒是自得其乐,顺杆而上把话头又丢了回去。
殿下众人闻言,又是一番哄然大笑。慕容轩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却奈何御前发作不了分毫。
“王上,来,臣妾替慕容一氏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们慕容一氏的厚爱,祝您龙马精神,万事顺意!”慕容春晓这时端了两樽酒靠近轩辕傲天,企图以转移视线的方法引开众人对父亲的调侃,化解尴尬。
轩辕傲天双眼迷离,一把捏住慕容春晓娇嫩如青葱的小手就往怀里带,“晓晓啊,你敬的酒孤王自然是千杯不拒,不过,孤王希望你能用你那柔嫩的小嘴喂给孤王,要不然孤王就不喝了!”
慕容春晓一愣,有点儿没在状态,这王上今儿个吃错药了不成,以前那么冷漠一人,怎么现在突然这么乱没个正经的。
“哎哟王上!这么多人在呢!臣妾哪敢做这么出格的事啊!”
“出格吗?”轩辕傲天怀抱着美人往殿下一扫,“众爱卿觉得出格么?”
殿下群臣见有戏可看,还没等轩辕傲天话落,便有人窃笑,“不出格不出格!王上有慕容娘娘这离国第一美人在怀,做什么都不出格!有慕容娘娘这样的美人陪伴,换了谁都一样啊,慕容娘娘您就从了王上吧,瞧瞧咱们王上多有情趣啊!嗯~~~是不是啊诸位?”
众人皆笑,把酒往肚里一哽,纷纷大声应是!
慕容春晓又是娇羞又是推拒,最后还是在轩辕傲天的怀中半推半就地将那樽酒给含进了口中,轩辕傲天的唇当即压下,辗转厮磨,将慕容春晓口中的酒在两人的唇舌之间渡来渡去,直到餍足了才将那酒一分为二,一人吞了一半进去。
慕容春晓被憋得一脸通红,也不知是害羞的还是酒气给熏的。
一吻结束,慕容春晓靠在轩辕傲天的怀里娇喘不停,轩辕傲天则勾着她的下巴,一脸的莫测高深。
殿下群臣不知谁曝出一声‘好’,众人便噼噼啪啪地鼓起掌来,纷纷举起酒樽给他们敬酒,“王上和娘娘鲽慊情深!臣等敬王上和娘娘,祝我大离国王室永远繁盛!”
轩辕傲天拥着美人儿大笑,接过慕容轩酌好的两樽美酒,与慕容春晓手勾着手喝了个交杯。
两樽美酒下肚,慕容春晓脸色已有几分迷离,酒劲一上来,就跟软了骨头似的瘫在了轩辕傲天身上,媚眼如丝的瞧着他,十指不安份地探来探去。看得那殿下群臣都不自觉的悄悄哽了把口水,直叹这王上真是艳福不浅。
“王上~臣妾听储后宫的奴婢们说您前不久得了一方宝印,说是叫……叫……叫什么墨泉印,能不能拿出来让臣妾开开眼啊?”慕容春晓嘟着红艳艳的唇,娇娇媚媚地央求着,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借着酒劲发嗲。
轩辕傲天眼儿一眯,看来墨泉印现世的事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了,于是便回身招过来随侍在一边的宋二,道,“宋二啊,既然娘娘想看,那不妨带娘娘去孤王的寝宫赏玩赏玩。”
宋二脸上闪过一陈诧异,却不敢多言,上前一步扶过微熏的慕容春晓,“娘娘,奴才这就带您下去看墨泉宝印。”
慕容春晓莲步轻移,飘飘摇摇地随着宋二出去了。
殿下群臣面面相觑,原本欢乐谐和的宴席氛围都为之一变,有些老臣已经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这墨泉印该不会是先王十七年前命大师封印的那方宝印吧!”
“是啊!若是那方宝印,可千万不能随便碰啊,先王将那方宝印视为离国圣物,为了不让任何人染指宝印,还大费周章的请来大师将那宝印封印在了未央池里,如此重要的圣物,岂能让一个女子随便把玩啊!”
……
殿下好一阵议论纷纷之后,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臣被推到了中间。那老头神情有些激动,呯的一声就跪倒在地,不住的磕着头,头骨与坚硬大理石接触的‘呯呯’声传来,其间还夹杂着老头痛心疾首的谏诫,“王上!您切不可听了狐媚之人的话啊!墨泉印乃我离国圣物,岂能随便就赐予一平凡女子赏玩啊!老臣斗胆,请王上收回成命啊!”
这时,殿外一个妖媚的声音传了进来,“王上啊,您可不要听霍大人胡言乱语啊,这墨泉印有什么好的,要是真像霍大人所言果真是圣物,就更应该多给臣妾把玩把玩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