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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成绩

我进到书房里,一下子躺倒在沙发上,心真的觉得好累好累……

国庆节的前一天,大家所有老师都意外的收到了长河的请柬,他和何曼玉准备在十一举办婚礼。或许每个年轻人的心中都有着潜藏的闪婚情结,感情是最深不可测的东西,也许并不是所有感情都能经得住仔细推敲,闪婚让很多事情变的简单。我最好的朋友就要步入婚姻的围城了,但我还是打心眼里替他感到高兴。

那天晚上长河毫无保留的跟我分享了他内心的喜悦。大家站在满仓河的河堤之上,长河语调豪迈:“我感觉我正在经历人生的一件大事。”我看了看长河说:“也许你比我幸运,能娶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你们是很好的一对。”长河听了很高兴,又疑惑的问我:“你当初结婚的初衷难道不是因为爱吗?”我看了看波澜不惊的河面:“我和小娥是经别人介绍认识的,大家都到了适婚的年龄,那时候感觉结婚更像是完成一生中某种阶段性的任务。”长河良久的没有说话,我很怕他会把我对婚姻的失望与何曼玉联系起来,在这方面他总是显的很敏感。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很明显是何曼玉打来的。他们的甜蜜话语不时的落进我的耳朵里,我隐约能听出他们的关系已经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长河脸上绽放着热恋期特有的光芒,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长河似乎觉出了我的内心,他很认真的对我说:“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变的更优秀了,让我找到了新的自我,而这个新的自我正好是曼玉一直所期待的,大家现在是两个真正相爱的人——你真的不必有所顾忌。”我看了看长河,又看了看自己,我才自觉自己已经失去了让他顾及的资本。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这对相爱之人的刺激,突然很不合时宜的说道:“创业容易守业难,婚姻大抵就是这样,你以后慢慢会懂的。”长河很显然很不赞同,但他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对我濒危婚姻的鼓励。

婚礼是在学校举行的。十一假期的校园总是能迎来教师间的各种喜事,这次是校长的亲侄子大婚,显然比以往都要来的热闹。大家还在梦乡之种的时候,外面已经鞭炮连天了。慧慧被荣誉的选为伴童,所以大家得紧早把她送去店里化妆。出门时候慧慧不知从哪拿出那次在大雪里与何曼玉的合照:“何阿姨要结婚了,何阿姨今天一定很漂亮,爸爸,你说是不是?”慧慧将照片递给我,我这才发现这是我之前扔在垃圾桶里的那张照片。那时候学校正在传我和何曼玉的流言,为避免生事,也是为了安抚小娥,我便将有大家合影的照片全扔了。我一把夺过慧慧手里的照片,惊讶的问:“你哪里来的?”我的样子似乎有点吓着了慧慧,她开始向小娥那边靠过去。小娥冷冷说道:“看来这照片你深藏已久了啊!”她又对慧慧说:“你怎么能动你爸爸珍藏的宝贝呢?真是不懂事。”我拉过慧慧想要她向小娥解释,慧慧被我吓哭了什么都不肯说,小娥便以为我在逼孩子,开始对我发火。大家已经许久没怎么说话了,一开口居然又开始吵,我感觉头都要大了。最后小娥气愤的说道:“我真是傻到家了,还让我的女儿去给她当伴娘!”她拉着慧慧往回走去,很显然她是不想让慧慧去了。

我只得硬着头皮跟长河说慧慧病了,伴童得另外寻人。我走了没多远,小娥又带着慧慧跟了上来,说是于艳今天找她有事,要她一定去,慧慧留在家没人带,只能跟着一起去。我很想发火,但终究是忍住了。长河见到慧慧时一脸的诧异,我只得耳语说我和小娥早上刚吵了一架,她本来准备带孩子回家的,后来又被劝下了。长河向我眨眼表示理解。我是他接亲队伍里唯一的同事,所以我很早就带着慧慧跟着迎亲车队出了门。我走的时候,小娥和于艳正在一边计划着什么事情,不多一会我又在人群中发现了顾建安。顾建安似乎有意的在打量小娥,出于一个男人的直觉,我隐约觉着他俩间要出什么事。小娥今天是因为接了于艳的电话才决定要来的,于艳跟她说了什么这么快就能让她转变心意?会与顾建安有关吗?我心里开始涌现出很多不好的想法。我看了看车子前头西装革履的长河,决定无论如何等迎亲仪式结束后再说。

这一路来大家几乎都是鞭炮开道,等到把新娘子接过来时,我的耳朵已经处于耳鸣的状态。长河挽着何曼玉的手,深情的走来红地毯上,慧慧穿着洁白的纱裙在后牵着何曼玉的婚纱,慧慧好久没这么美过了,大家也都忍不住在夸她漂亮。我这才想起这个重要的场合小娥怎么能不在呢?大家并不是天天都能看到慧慧穿伴童服的样子,而且她也早说过会来给慧慧拍照的,可是我放眼整个场地,确实是没有见着小娥的人影。

李启航一行人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他们很准确的捕捉到了我内心的焦虑,仿佛在幸灾乐祸的笑。他们身旁的人也开始多我指指点点,但我耳朵嗡嗡一片听不清楚,我隐约觉着他们似乎是在嘲笑我。这时他们都有意的向道路右边的花园里张望,我顺着他们的目光一看,立马气的青筋暴起,小娥正在花园里和顾建安有说有笑,顾建安的手还搭在小娥的肩膀上。

我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很多人都忍不住向这边看来。我对准顾建安的眼睛就是一拳,他抡着拳头就要要来还手,被小娥用身体栏住了。顾建安立马发现了大家都在看他,便赶紧向花园深处走了。我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这次我的这顶绿帽子怕是要闹的全校皆知了。我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小娥却像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的回到了人群之中,我立马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

我、小娥与顾建安的三角关系立马成了整个婚礼上最热门的话题,大家顺带把我之前传的绯闻也都拿出来议论了一番。刚开始大家还避着我,到后来干脆就当着我的面讲了,我受不了那些露骨的冷眼冷语,和长河答过招呼后就先回家了。

小娥和于艳聊的很开心,我走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功夫来顾及到我。

转眼间就快到市里的第一次质检了。质检是除高考外最具权威性的考试,质检的成绩很大程度上能预见高考考场上的成绩,所以大家都显得格外重视。

学生们自发的以第一次质检为主题出了一期黑板报,板报的口号是:拿下质检,稳扎高考的第一步。我看了后很欣慰,便问大家有多少把握这时有学生开玩笑道:“只要语文不拖后腿就行了。”这个学生恰好说出了我心里最担心的地方。中午吃饭时我特地的问了小娥大家班上语文的情况,她依旧是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考怎样是怎样!”

从我和顾建安打斗的事情发生后,我才渐渐意识到于艳在顾建安和小娥之间所扮演的角色,于艳很明显是在有意的撮合顾建安和小娥。还有一种可能,也许顾建安是受了李启航的嘱意,才来故意的接近小娥的,如果是那样,小娥就完完全全的给人利用了。如果我的家庭真的散了,那些流言立马就能把我给淹死,我不能不多留个心眼。我把这种厉害关系跟小娥一分析,她便说我瞎害疑心病,根本不屑于再理会我。她已经完全被顾建安给迷惑了,这反而越来越让我肯定这其间的阴谋,我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已是四面楚歌了。

质检成绩出来的那天,我更加肯定了我内心的想法。大家班语文又是年级的最后一名,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调察一下。马涛告诉我,临近质检的一个多星期里,小娥几乎是放任他们在课堂上随意嬉戏,大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意图。我脑子一个激灵,难道小娥已经受了顾建安的蛊惑,故意要让我在教学事业上跌跟头吗?一想到这,我的心立马就凉了,想不到大家十年的夫妻情分竟然还抵不过一个外人。大家班上的成绩越落后,我就越难以在众教师间立足,如果我真的被逼去了志林,小娥和顾建安不就可以放开胆子交往了吗?

校长在质检总结大会上公开批评了小娥,然而她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依旧和于艳有说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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