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山看了盼儿一会才道:“皇上,之山只想四处云游,走哪儿算哪儿!”
“你累了好些年,也该歇歇了!”
“皇上,之山…”
“好了,不讲那些客套话了!”
“是,皇上!”
“既然不想帮朕分担国事了,好好歇歇也好!”
易之山忙站了起来道:“皇上,是之山不好!”
“都讲了,少这些个虚礼!”
易之山犹豫一下才道:“皇上,之山还想求皇上件事!”
彦苏听了看了易之山一眼道:“你跟朕二十多年了,还没请求过什么事,讲来听听!”
“就是,就是…,之山想给那易守田父子求个情!”
彦苏有些惊奇地看着易之山:“这可奇了,对这易之山你也算深恶痛绝的,怎么想到替他求情!”
“皇上,之山知道这易氏父子罪大恶极,之山只想请皇上饶过他们死罪!”
“原因?”
“之山也是今早才知道,这易守田竟是我娘失散了多年的兄长!”
彦苏看着易之山好一会才摇头道:“怪说不得这易守田的人品这么差,就他对他发妻嫂子的举动,足以证明他是个人渣!”
“皇上所讲没错,可之山的娘就这么一个兄长,而且心心念念好些年,之山替娘到皇上面前求个情!”
彦苏摇摇头道:“就这么个兄长,不找也罢,不过之山,朕倒可以免去他死罪,不过活罪可少不了他的!”
“皇上可免易守田死罪,之山不甚感激,如果连活罪都免了,以后做这样贪赃枉法的人还不猖狂得上了天!”
“知道就好!”彦苏笑了一下,易之山才小心地问:“皇上…,对公主的心,真的从此就放下了?”
彦苏哼了一声道:“朕放下了,你不才有机会?”
易之山被彦苏卡了一下,好一会才道:“皇上知道之山不是那样的人!”
彦苏叹了口气道:“朕与她也许本来就是个错误,她是朕敌人的女儿,也就是朕的敌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彦苏的话语中没有什么感情。
易之山听着这带着淡淡的声音真想问一句:皇上与公主曾经…,为什么皇上现在说放弃就放弃得了了呢?
易之山终是没有讲出这句话,陪着彦苏坐了一会,彦苏才又道:“找着她,带句话给她!”
易之山赶紧点点头,好一会彦苏才道:“告诉她,得空了,玩够了,就算恨朕,也要回来看看世安吧!”
易之山的喉头一紧又叫了一声:“皇上!”
彦苏却摆摆手道:“去吧,什么也不用讲了!”
易之山只得一拱手道:“皇上请多保重!”
彦苏靠在栏上,微闭着眼睛,没有开口,易之只得赶紧退了出来,刚一退出来,世安那小人儿立刻就扑了上来。
易之山赶紧伸手抱了起来问:“太子不是放风筝去了吗?”
“我那是骗爹的,我在偷听你们说话,易叔叔,你是不要要去找我娘?”
易之山愣了一下,世安此时的表情象极他娘,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你,眨也不眨,明是长着一张彦苏的脸,偏谁看到又都象极他娘,易之山便亲了世安一下道:“也许…”
世安忙道:“易叔叔,你找着我娘,一定记得告诉他,世安好想好想她,每天做梦都梦着她,她要是生爹的气,世安代爹给她磕头,给她认错,让她一定得来看世安呀!!”
易之山看着这么个机灵鬼,喉头紧得就是讲不出话,也不知道自己最终怎么离开皇宫的。
易之山是从西边那个角门进的王府,他似乎还能看到那个穿着蓝色下人服的俏丽身影偷偷摸摸从这里进进出出。
易之山站了一会,没有再看到那个身影,一阵小风一吹,他才回过神来,没想到又是四月了,想想自己离开宝阆城,也不知道几时再回转,这王府的“落香园”竟让他万分地怀念。
此时的“落香园”很安静,不象那个丫头在的时候,一天到晚没个清静的时候,不过易之山更怀念那时候的吵闹,自己不在军队的时候,就负责这“落香园”的安全,每日闲睱的时候,躲在房顶或某个角落,那丫头只要从屋里出来,就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噘着角鼓着眼,她气急败坏乱跳,她偷偷摸摸的小伎俩…,没有一样让他可以忘记的。
易之山看了一会,慢慢地转过身离开了“落香园”,这丫头的踪迹是在明阳湖边消失的,她一定是从湖里游到岛上的,但一直藏在某处,然后偷偷与沙千里联络,所以鲁成他们都没瞧见,而在这丫头认为的某个时机,就与沙千里将那波诺带出了明阳岛。
易之山现在得空,决定再去明阳岛仔细搜索一番,一则有可能那丫头一直没离开岛,二则即便离开也总还有痕迹,她没有那么高深的道行。
彦苏轻轻揉头有些痛的头,虽他想把青青彻底从自己脑里抹去,他没日没夜地处理朝政,把朝里的一帮大臣忙得脚不沾地的,但一有闲睱,那个俏丽的身影又会跳到眼前,顽皮地叫着:“颜如玉,今天是我糟蹋你!”
彦苏甩甩头把那一脸的顽皮甩掉,再稳下心思回到面前的一堆折子前,小桂子走过来禀道,“皇上,那鲁成说是有事要禀告皇上!”
对于这个鲁成,虽是他最终取了南阿凤珍与鲁永丰的人头,但彦苏打心里不喜欢这种背信弃义的人,甚至怀疑鲁成这个时候的目的,大约是白日在殿上,自己夸了小峰几句?
彦苏本想挥挥手,让小桂子退下,但转过头看了一眼案上堆着的折子,想休息一下,便伸手端起茶杯道:“传!”
没一会鲁成就被小桂子带了进来,行过礼后,彦苏便问:“鲁爱卿,你有何事要禀?”
鲁成便道:“皇上,臣仔细思虑,认为这事应该禀给皇上!”
“什么事,讲!”
“微臣在明阳湖的时候,曾听那反贼南阿凤珍骂过沙千里!”
“南阿凤珍是沙千里的姐姐,何故骂他?”彦苏慢慢在啜了口茶,鲁成又道:“这沙千里本有两个孩子,但南阿凤珍亲沙千里的儿子,却不亲待沙千里的闺!”
彦苏嗯了一声,听到有关青青的事,倒也精神注意起一些,鲁成又继续道:“南阿凤珍就是因为这两个孩子骂沙千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背着她干了不少苟且的事,其中就包括沙千里跟一个叫红合的女子生下一个孽种!”
彦苏听了手顿住了,盯着鲁成问:“你是讲沙千里这两个孩子都是沙千里与那叫红合的女子生的?”
“如果都沙千里所生,那为什么南阿凤珍亲沙千里的儿子,不亲沙千里的闺女,微臣仔细打听,才知道这沙千里的儿子也就是漠小峰才是南阿凤珍所生,而沙千里的闺女漠青青却是与那叫红合的女子所生,臣认为南阿凤珍是国这叛逆,而漠小峰是南阿凤珍的亲生儿子,应该禀明皇上才是!”
彦苏听了血一下涌了上来,好一会他才稳住道:“鲁爱卿,你所讲都是真的!?”
鲁成赶紧跪下道:“微臣不敢胡言,这南阿凤珍一会对这沙千里好,一会对这沙千里不好,全因为这两个孩子,她因为沙千里用闺女保护过漠小峰,对沙千里又特别好,但因为沙千里有这个闺女,而又气恼沙千里,…”鲁成一见彦苏对这话题感兴趣,大有滔滔不绝之势,彦苏不得不打断他道,“好了,朕知道了!”
鲁成愣了一下问:“皇上,微臣不知道自己所禀的事,是不是重要?”
“你禀的事很重要,朕都知道,退下吧!”
鲁成没弄清这彦苏听了这消息对那漠小峰到底会是个什么态度,但知道彦苏对南阿凤珍的憎恨,绝对不会对漠小峰有好感,便行礼退出去。
鲁成退了,彦苏立即站起来,在书房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才道:“臭丫头,你这个臭丫头,你骗为夫也就罢,你居然…居然还是红合的闺女,你个臭丫头,看为夫捉你回来怎么收拾你!”
彦苏心里正翻滚不已的时候,那花如花急急忙忙闯进来道:“小楼亲儿,小楼亲儿!”
颜苏瞪了花如花一眼,花如花赶紧行礼道:“皇上,皇上,老花有事禀告,急事,急事!”
“起来吧,什么事,急成这个样子?”
“老花查清楚了,那小祖宗,小祖宗不是南阿凤珍所生!”
彦苏瞪了花如花一眼道:“你现在才查清楚,不觉得太晚了点吗?”
花如花听了赶紧讨好地道:“小楼亲儿,老花还查清一桩更重要的事,这次你一定得夸奖老花了!”
彦苏瞪着买弄关子的花如花,花如花赶紧咳了一声道:“老还查到这小祖宗居然还是红合那丫头生的闺女,真没想到竟是红合那丫头的闺女,红合后来是被沙千里赎出去的,沙千里那个窝囊废,是背着南阿凤珍赎的,自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用了假名,可把老花查得辛苦,可恨的是这次沙千里又逃了,等抓着他,老花非把这老头的胡须一根一根地拨了,什么人嘛?”花如花讲完话,一抬头,面前早没见彦苏的身影,他前后找了一圈,还是没找着,不由得笑了起来,“小祖宗,看你往哪儿逃,我这祖宗这下肯定怎么也不会放过你了吧!”说完花如花便乐滚滋滋地出了宫,想这深夜了,去哪里好,当然哪里也没有老王开的那茶馆好,对就去那里泡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