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淑兰一高兴,自然无比爽快的答应下来,“好,本宫就答应你,让你尽情的试,只不过到时候若非你所愿,可别再哭着喊着求本宫。”
木灵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所有的人也都没有出声,静静看着木灵试药,而月馨更加紧张,更是半分都不敢松懈,一直盯着木灵。木灵状似无意的朝她这边瞅了一眼,她霎时移开目光,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梦芯在人群中看着,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木灵手拿的那件董氏的纱衣身上,她知道木灵不可小觑,然而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了症结所在。啧,看来这次月馨可是在劫难逃了。
木灵瞧见月馨的举动,心中更加笃定此事跟她有关系,只是究竟有多大的关系也未可知,更何况现在几十双眼睛盯着,更加不能轻举妄动。满室寂静,不得不说,魏氏和梁氏的心里此刻都无比紧张,而连璟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跟木灵也算认识了好几个月,不算最了解她却也八九不离十了。
木灵这个人,若是没有万全把握,是决计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说话的。
木灵凝神屏气,她看了看手上的纱衣,径自走向面前毛色纯白的猫,轻手轻脚的把它抱起来,连珏看了一眼她的动作,瞬间明白了她要干什么,而这个时候月馨紧张不已,连璟明显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但是现在也没法说出来。
她顿了一顿,将手中的纱衣盖在怀中 那只猫的身上磨了几下,片刻之后又把纱衣拿开,而那只猫过了一会儿则只是神情恹恹,蔫头耷脑的提不起精神来,齐淑兰凝眉,尚不知道木灵到底要干什么。而梁氏也皱了皱眉,她轻轻拽着魏氏的衣袖,问道:“魏姐姐,娘娘这是在干什么?”
魏氏轻轻一点她的额头,悄声道:“好好看着便是了,只不过我猜呀,皇后娘娘这回肯定说不出来什么了。”
梁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是不知道木灵在做什么,只是看皇后刚才的做派,若这次能成功堵上她的嘴,那便是再好不过的。
而太常丞等人看了木灵往猫身上盖了纱衣之后,猫变成的样子,忍不住皱眉问道:“木灵,你这是在做什么?”
“太常丞稍安勿躁,你不是要个结果么?马上便有定论了。”木灵没功夫理会旁人的窃窃私语,只是太常丞这句话却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她耳朵里,木灵瞬间便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她从来不是个只会讽刺别人的人,若是被人拿捏住了,便要拿出证据来还击。
而此刻,便是最好的机会。
人群中的梦芯也察觉到了木灵的用意,不由得悄悄后退几步站在旁人身后,借那人身高挡住了她的身影。若是这次让木灵逃脱么……索性月馨也只是被她当枪使,一个无用的棋子,丢了也便丢了。
而月馨当然是不知道梦芯肚子里这些弯弯绕的,她虽然与梦芯不和,可在这件事上她却觉得该是相信一次的,当真也不知道是说聪明还是蠢了。
太常丞被木灵这一句话堵的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能悻悻的冷哼一声,冷眼看着木灵接下来的动作。而木灵紧接着却又那手帕包起一点鹿茸粉放在了那只刚刚被纱衣裹住的白猫身上。也就是不到半刻钟的工夫,白猫便愈发的没精神起来,正当董嘉以为没事,想要出言斥责木灵之时,白猫突然脚步踉跄起来,玻璃珠似的眼睛也变得浑浊,紧接着便向四肢无力似的,把自己紧紧围起来像平日里睡觉那般成了一个团子,最后便身体一晃,翻了个白眼嘴边也冒出来白沫,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在场大半皆是一惊,除却连璟魏氏这些早已明白的人神色如常。齐淑兰眼中也有了讶色,董嘉见状颇为不可置信的走上前去,试探着伸出手来在白猫的身子上按了一按,躯体尚温热着,可是早已感受不到腹部血管的跳动,他有些惊讶的喃喃道:“死……死了?”
齐淑兰一听见这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嫌恶的看了一眼长案上死去的白猫,连忙使唤人道:“快,把这畜生抱出去随便找个地儿埋了,晦气。”
一旁侍婢连忙应了声把那只咽了气的白猫抱在怀里往殿外走去,而梁氏看在眼里可是惋惜不已,这猫儿若是她养着,每日必定是疼着宠着的。而连璟也把梁氏的神情尽收眼中,存心逗她笑,便说道:“行了,回头本王去番市给你买一只比它还可爱的。”
梁氏听见连璟的话,眨巴眨巴眼睛,回头瞥了一眼他,朝木灵那儿扬了扬下颌,说道:“算了,还是先关心关心太子妃娘娘吧,猫儿什么时候都有。”
白猫被抱出去埋了之后,长案上就剩下一只橘白相间的猫,而经过刚才那一番,此时也没几个人说话,董嘉这会儿更是难得的安静下来。而连珏依旧是刚才那副过分冷静的模样,木灵早已是见怪不怪的态度。
她放下手中的纱衣,在旁边的铜盆里净了手,拿起香鼎边的小银拨子沾了一点香鼎里的熏香余灰放在猫儿身上,连珏见状,抬手便想把巾帕中包着的鹿茸粉揉在它身上,木灵看见连珏的动作连忙出声说道:“等一等。”
连珏闻言,顿了顿,还是迟疑着放下手中长巾,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道木灵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连珏却只是片刻便猜出了其中用意,刚刚木灵将纱衣盖在白猫身上,再换上鹿茸粉,那只猫儿便气绝倒地;若是再拿这香鼎中的余灰掺上鹿茸粉,结果猫儿的结局反之,便足可证明木灵清白。
木灵此刻也正是这个想法,她看了那只猫儿几秒钟,见它没有任何异样,便伸手取过长巾来,将鹿茸粉洒在橘色猫儿身上。或许是鹿茸粉的味道太过刺鼻,当木灵撒在它身上之后,那只猫儿还打了个喷嚏,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末了还抖了抖,将粉末尽数抖了下来。
木灵定定的看了它一会儿,而那只猫儿还是活蹦乱跳的模样,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叫,跟刚才盖上东逝水纱衣的白猫完全不同,连珏这个时候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而其他人就算再生气,这个时候也看明白了木灵的用意,也知晓她确确实实是遭人陷害,不由得都垂下了眼来不说话,而天青看在眼里则是露出欣喜的笑容,为木灵真心高兴。
而董夫人看着这一切早已脸色苍白,忍不住便放声痛哭起来:“女儿啊,你究竟是被哪个狠心的给害死的啊……”哭声悲怆,而齐淑兰现在也知道自己上了当,根本顾不上再说什么,太常丞和董嘉也在旁边安慰着董夫人,夫妻俩老泪纵横,齐淑兰自然是忙着安抚。
而月馨看见这一切,心中便越发慌乱起来,她不确定木灵会不会揭发自己和梦芯,但是不管如何,现在的情形对于她们都不是有利的,她更怕清儿会承受不住,将她二人供出来,到时候且不说荣华富贵,就算能不能保住她这条命也未可知。
两难之下,月馨下意识的看向人群中的梦芯,梦芯也没想到就这样 被木灵轻易躲过,不由得心中恼恨。当然,她也瞧见了月馨求助的目光,只是现在明哲保身要紧,至于月馨,她本就不是真心与她修好,又何来帮忙一说?索性便把目光投向别处,当做没看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