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屏幕,我可以清楚看到何琛的一举一动,他在花瓶偷放了隐形摄像头,又在衣袖藏了录音笔,甚至还安排了几个人围在他四周。
我还看到,他给了服务生一包白色的药。
可想而知,只要我人踏入咖啡馆,不管我说与不说,他何琛都不会放过我。
啪嗒一下,灯亮了。
我方才看的一幕,也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我攥紧了几乎没知觉的拳头,缓缓抬起头,还是说出了那句,我想见他的鬼话。
承夜剔我一眼,没说话,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看看自己到底有多蠢。”
我接下承夜隔空扔来的文件,只翻了几页,我激动地上前抱住他。
我把脸贴在他胸口,哽咽地说:“承夜,谢谢你。”
承夜伸手把我拉开,语气还是那么凶,甚至有些动怒,只是嘴角稍微弯了下,“平时看你挺聪明,怎么一遇到事,就蠢得像头猪。”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今天入了何琛的圈套,神仙也救不了你妈。”
我咧嘴笑,笑到最后,我又扑过去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又说了句:“谢谢。”
我灰暗的世界,从那天起,因为承夜的存在而温暖无比。
承夜接了一通电话,丢下我,带着律师下楼去见何琛。
他们谈了很久,久到我挨着沙发昏昏然然睡了一觉,醒来,承夜还是没回来。
我有些急,刚拉开门,一个男人就来到我跟前,恭维传达了承夜走前的交代。
于是,我又回到了房间。
一小时后,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我拧开门,迫不及待往外冲,一头就入了承夜的胸膛。
他轻哼着笑,长臂一伸,就已把我圈在他的怀里,“这么想我?”话落,他手臂一收,又将我拉近他的怀。
我的脸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他这么一问,差点让我乱了节奏的心从嗓子眼跳出来。
“我,我没有。”我低头反驳,鬼知道,当时我多有心虚。
我脚步往后退,低头红着脸不敢看他。
“是吗?”承夜勾唇,笑得一脸坏样,一步步把我逼到背靠墙。
我一听,乖得像个小女生一样不停点头。结果他又问我:“那你为啥不敢看我,脸还那么红。”
说完,他一条胳膊抵着墙,俊脸猛就凑过来,薄唇差点就吻到我的脸,“可我想你了。”
他的话让我为之一怔,我还没回过神,他已经轻啄一下我的唇。
我睁大眼,而他却在我耳边柔声说:“苏沫,何琛愿意签谅解书,律师同时向法院递交阿姨病情鉴定报告,法院一旦采取,即使判了刑,我们也可以递交保外就医申请。”
一听‘判刑’我鼻子一酸,最后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承夜捧着我的脸,抬手为我擦去泪水,又低又稳地说:“苏沫,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何尝不知,可心里对我妈的内疚只会日渐增长,且又折磨着我。
忍了半天眼泪,我在他怀里轻点头,抽搐半天,抿了几个字:“我知道。”
我以为事已就此,然而。
第二天承夜就接到律师电话,何琛反悔了。
相对比我的六神无主,承夜倒显得平静许多,他像早料到一般,很淡定切断了来电。
他丢下手指尖的烟,骂了句:“靠,得寸进尺。”
我跑到楼上,又火速冲下来,递给承夜一张卡,“不够,我再去凑。”
承夜站起,一只手插.进裤兜里,把.玩着手里那张银行卡,打趣道:“赔了嫁妆,你拿什么嫁我?”
我的心砰砰直跳,实在没料到承夜会这样问我,以至于我酝酿半天也没答上这个问题。
承夜瞧我脸红像个小媳妇,浅笑的弧度愈加浓烈,“难不成,你又想反悔?”
说完这句,他用鼻间抵着我的鼻尖,暧.昧气息瞬间蔓延整个房间……
一紧张,我脱口而出:“我没有。”可一说完,对上承夜狡黠的眸光,我才知自己应了什么。
承夜轻刮我的鼻梁,咧嘴笑着说:“这才乖。”
我红着脸瞪着他,实在不知说啥,索性选择了沉默,省了又被他占便宜。
承夜放开我,扬手招来一旁的石管家,“让梁山,白冬,丁九来一趟。”
他朋友要来,我当然选择回避,可刚起身,承夜又把我按了回去。
他眼皮一抬,瞥了我眼,“老实待这,哪也不许去。”
我偷偷试探:“我在这,不怕你朋友说瞎话?”
承夜闭眼缓缓靠在沙发上,“他们巴不得。”
我似懂非懂的哦了下。
仅过了十分钟,家里的大门就咚咚咚直作响。
我瞅了眼承夜,他举着手机正打电话,石管家又被他支出去,一时间房间只剩我一个闲人。
开门,理所应当换成了我。
我刚拧门,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连着进来好几个人。
可一看到我,他们像看见鬼一般,个个张大嘴里,几乎是同时,喊了句:“卧槽!”
“承夜,转性了?保姆都换成女的了。”其中一个,上上下下打量我好久,才举步走向承夜。
“就是身材差了点。”可一坐下,嘴里又蹦了句:“不过也还好。”
接着,另外两个人依序坐下,虽不至于大呼小叫,但也没少偷瞄我。
他们的目光,像欣赏动物园大马猴似的,令我非常不爽。
我抱着手臂靠着门,剔了他们眼,然后瞥了眼承夜,“你们谈,我出去趟。”
“怎么,不高兴了?”刚转身,承夜突然攥住我的手腕,直接把我带进他怀里。
我回头瞪他:“你喜欢当猴?”
承夜勾唇浅笑,并收紧手臂,不着调哼了句:“那收费?”
“……”我嘴一抽,脸色更是黑成锅底。
他搂住我坐下,郑重其事与他们介绍我:“苏沫,我的女人。”
“丁九,梁山,白冬。”接着,他又依序对我介绍他们。
“你,你女人?”丁九瞪得眼珠子像似要掉出来。
他还要说什么,统统被承夜一个眼神剔回去。
后来,他们开始讨论生意上的事,而我就像听天书一样,困得我直磕脑袋。
承夜把我头摁在他肩上,贴着我耳朵,低声说:“睡一会,等下喊你。”
“不是吧,这样虐单身狗也太不地道点了吧。”这下换梁山开始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