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妈看我痛得眉头直皱,她心疼的眼泪直往下掉,边拽着郑淑茹衣服,边替我求情:“郑淑茹,沫沫她还小,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郑淑茹非但没停手,反而更凶残去挠我的脸,直到……
我妈扔下砖头,又将我从地上扶起,再回头时,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止,嘴里更是不停地念叨:“沫沫,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郑淑茹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而我一身伤痕也没好到哪里去。
人群中,不知是谁报了警以及120。
没多久,警察带走了我妈以及我。
我没想到,正是因为这场闹剧,彻底改变我与我妈的命运。
时常想起,我内心就会自责懊恼以及悔恨。
我恳请警察让我见见我妈的时候,承夜带着几位律师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也瞬间红了眼。
承夜大步走来,脱下外披在我肩上,然后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他轻拍我后背,安抚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闻言,我哭了。
承夜弯腰打横抱起我,强势地说:“这里交给他们,你需要休息。”
我挣扎,死活不愿离开。
我不能独自把我妈扔在这,哪怕见不到她人,我也得守在这里。
她有阿尔茨海默病,时常记不起任何东西,万一警察问起来,我也能替我妈解释一下。
正想着,颈后突然一阵痛,要说的话还没出口,我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我脑袋晕晕的,就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醒了?把这个喝了。”
循声望去,我看到推门进来的承夜,他把碗放在床头,伸手帮我把头发捋在耳后。
见我不动,他端起喂我喝,而我脸一侧,抖着嘴皮子问他,“郑淑茹,她怎样了?”
昨天警察告诉我,她人重度脑出血正在抢救,现在人应该救过来了吧。
“抢救虽及时,但医生还是宣布了脑死亡,也是就植物人。”他把手覆在我掌面,紧紧握着,“医院那边,我打点好了,伤者家属那边,有点小麻烦。”
说完,他扣住我后脑壳,猛地把我摁在他怀里。
“都怪我,是我害了我妈。”我哭得很大声,嘴里反反复复念叨这一句话。
我仰脸,看着承夜,流泪问:“我妈会不会被判死刑?会不会,你告诉我,会不会!”
承夜抹去我的泪,“我会想办法,先把阿姨保释出来,其余等一会见到律师再说。”
承夜的话让我瞬间停止哭泣,我点点头,掀被子就要下床。
他伸手拉住我,沉默片刻才说:“先去医院。”
闻言,我愣了下,然后点点头。
到医院,我拒绝了承夜的陪伴,一个人乘电梯到达ICU重症监护病房。
没想到,刚出电梯就有好几个人把我围住,大骂是我害死了郑淑茹。
他们把我推搡到病房,何筱爱看到我,刚冲过来,一脚就把我踹倒,并踩着我后背。
她脚一点点用力,张嘴就骂:“苏沫,把我妈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来?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女人。”
说完,何筱爱对着我就是一顿狂踢。
我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忍着身体上的痛,任她撒气。
如果打我能让他们撤诉,十顿我也愿意挨。
何筱爱累得直喘气,她左手掐腰,右手擦汗捋头发,接着,她咬牙切齿盯着我说“苏沫,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以及你.妈,我告诉你,这官司到哪打,你.妈都得蹲监狱。至于你,更不得好死!”
当时,我扔掉所以骄傲与自尊,在那诚心诚意恳他们,“筱爱,只要你们撤诉放过我妈,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撤诉?”何筱爱蹲下,与我目光对视,“行啊,你跪下,给我磕几个头,我考虑一下。”
“怎么,不愿意?刚才还不是说为了你妈,你什么都愿意?”何筱爱看我一怔,一只手勾起我下巴,用力拍打着我的脸,“苏沫,你只要磕,我马上打电话给我哥,让他撤诉,毕竟咱们曾是一家人。”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说出。
换做以前,我早打的她满地找牙,而如今,我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我抬眼,语气颇淡,“何筱爱,我希望你说话算数。”说完,我从地上爬起,正准备跪的时候,病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
承夜黑着脸进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二话不说拽着我就走。
“苏沫你是不是疯了,嗯?我让你来医院,是让你过来走个场,谁让你给他们磕头了?你真不会天真的以为,你把头磕了他们就会撤诉?”
看我呆滞点点头,承夜恼得一拳砸向我左脸边的一侧墙。
他掏出手机,接通说句话,举手机放放我耳边,里面传来的声音让我惊愕又落寞到极限。
沉默片刻,我仰脸望着承夜,抿嘴想说话,可字卡在嗓子里却又说不出来。
承夜轻叹口气,猛就把我又捞回他怀里,他说:“走,溜一圈。”
不等我回过神,承夜牵着我的手,从走廊这头到那头,期间凡是路过有人的地方,他都会刻意停一下。
开始,我不懂他为何这样做,直到见到律师我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我冲他挤了个笑,然后又像丢了魂的木偶一般,坐在那出神。
当警方再次驳回我要见我妈的诉求时,我彻底崩溃了。
也就在这时,我接到何琛的电话,他说他要见我。
我想都没想,拎着包就直奔去了何琛指定的咖啡馆。结果却在半路被承夜拦下。
他扯着我的手臂,有些生气,“苏沫,你知道何琛为什么要见你吗?”
我摇头,心跟着抖一下。
“想知道吗?”承夜掏出烟盒,抽一根叼在嘴里,点燃后才问我。
我轻咬泛白的唇.瓣,半响说出一个字:“想。”
只有我自己知道,当时心跳的到底有多厉害,又有多恐慌。
承夜连吸两口,随即扔掉烟蒂,伸手就把我拉上车,有些恨铁不成地说:“好,我今天我就让你看一下,你所求的人,他到底有多想毁了你。”
何琛的阴险歹毒我领教过,但这一次却彻底刷新了我对‘阴险歹毒’四个字的认知。
承夜领着我从后门进入咖啡馆,一进去,便有人把我们安排在二楼一个雅间。
起初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当灯一灭,我瞬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