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病情隐瞒了,但是治疗还是需要继续,家属就找了别的借口把赵东留在医院继续治疗,医院对赵东也是格外的上心,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赵东会在住院一周之后自杀了。
后来,在家属收拾遗物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周成了赵东生命中最难熬的一周,他知道自己生病了,可是周围的所有人都瞒着他,于是他自己的很重,重到无法医治,他忍受不了这种怀疑和猜忌,觉得这比生病更让他难受,于是他决定在并发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这份恐惧才是摧毁信心的根源,这个道理放在我跟承夜身上也是一样的,我的心里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以后不管承夜做什么我都会觉得他在隐瞒我,而爱情中是对怕的就是猜忌,这可能毁了我们辛苦得来的家。
我蹙眉看着手中的文件,决定跟承夜坦诚不公的谈一回,我要把我心里所有的疑惑都问清楚,这样我才能继续爱他并且信任他。
承夜进来的时候,带着外面的暑气,让他原本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他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开口问:“你找顾纵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找他,是他找我,他给了我这个。”
我把文件袋里的东西倒在承夜面前,做这些时候,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我想看看他看到这些之后是什么表情。
可是我失望了,承夜的脸一如既往的冷,除了紧皱的眉头,我没看出他任何的表情变化,甚至是目光触及到照片的时候都是一片清明。
我想,如果承夜不是清白的话,他一定是一只善于伪装的狐狸,我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件事。
那个时候承夜是潜伏者,可他当时冷血无情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叶子墨就是因为那件事重伤去世的,那个时候我虽然不相信承夜会那么对我,可他当时的样子还是让我的感情动摇了,我甚至一度认定他确实背叛了我。
再看眼前的承夜,他丝毫不为所动,冷静的让我有些害怕。
我吞了口口水,看着承夜,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夜的手指在桌上的东西上拨拉了几下,又全部收起来重新装好递给了我。
“你怎么想的?”承夜抬头看我,目光中带着探究。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这明明应该是我的话,却让他先说出口了,这就好像是他占了先机,我倒成了被动的那一个。
“我怎么想?不是应该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吗? 这个女人我是认识的,展颜的小情人嘛,你为什么跟她有联系,而且还......”我撇了撇嘴角,有些不情愿的接着说:“而且还看起来挺熟。”
承夜咧嘴一笑,说:“看起来挺熟?沫沫,我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会用词。”
“这根本就不是用词的问题好不好。”我眉头皱得更紧,有些生气,但又不愿意在承夜面前表现出来。
承夜挑了挑眉头,“沫沫,有些事情并不是要用眼睛去看,你要用心去体会。”
“你想我体会什么?”我皱着眉头问,有些咄咄逼人。
承夜沉默了一下,脸上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倏然抬头对上我的眼睛,说:“ 你相信我吗?”
这一秒钟,我的声音陡然出现在他的瞳仁中,我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是应该相信他的,毕竟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可是我看到这些 又算什么呢?如果他真的没有问题,那又有什么不能与我说的呢?
于是,我开口问承夜,“你觉得呢?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相信你?”
我这个问题问的很诚恳,看着他的目光也渐渐深沉起来,在心里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主要承夜说我应该相信他,我绝对相信,而且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怀疑。
可是承夜的脸阴沉了下来,眼眸中带着一丝失望,他说:“沫沫,你不相信我,如果你相信我你不会这么问。”
紧跟着我就追问:“那我应该怎么样?”
“你应该收起东西走,你要是相信我,不管你收到了什么你都不会来问我,你既然问了,就说明你不相信我,既然你不相信,我说什么你都会怀疑。”承夜冷着一张脸看着我。
这个时候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愤怒,他生气了,是因为我不信任他吗?我心里有些难受。
面对着承夜,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有想哭的冲动,并不是因为他生气了,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我只觉得我跟承夜之间出问题了,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承夜,我觉得我们应该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才把这些东西拿给你看的,但就算是相信,我也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吧。”我说。
“我不这么认为,你那这些过来就是因为不相信,这些东西是顾纵给你的,他原本对你就心存不轨,你怎么知道他给你这些就一定是存了善念呢?沫沫,我是你老公,是你的亲人,是要跟你一起度过后半辈子的人,你应该毫不迟疑的相信我。”承夜看着我,严肃的说。
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看承夜的样子,他是打定主意不解释了,他在用信任这两个字逃避解释。
叹了口气,我突然有些累了,我心里明白,我跟承夜是有多艰难才能走到一起,可我们结婚才一个多月就发生这样的事,往后的日子我们还能好好过下去吗?
承夜沉默着看我,他似乎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也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我找你有件事要跟你说的。”
“什么?”我抬头看他,问道。
“我要去趟新加坡,那边的代工工厂出了点事,我要过去处理一下。”承夜说。
一听他要走,我的心里有些失落,这叫什么事啊,我们也算是新婚期好吧,又是信任危机又是离别的,难道连老天都觉得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吗?
“要去多久?”我皱眉问。
“不好说,可能是一个信息,也可能是十天,最长不过一个月,那个工厂对承氏来说很重要,交给别人去我不放心。”承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