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叶子墨:“你怎么在这!“
他冷剔我一眼,语气很是恶劣,就像我欠了他几百万似的,“你以为我想来?”话落,他微抬着下巴示意我看向另一边。
“他谁?”瞅半天,我也没看出来扒玻璃往病房看得人是谁。
叶子墨丢我个白眼,“熊毛。”
见我还是一脸茫然,他又补句:“病房那个。”
闻言,我又多瞅几眼,疑惑地问:“他来干吗?哦不对,是你们。别告诉我,你是路过。”
“你不挺想知道,那晚的人是谁?”叶子墨手指夹着烟,声音杂着几分慵懒。
我猛得回头看他,“是谁。”
他没说话,又抬了抬下巴,当目光顺着看过去时,我眼珠子都快瞪到地上。
熊毛,怎么是他!
突然想起那天他们的对话,心里怒火止不住蹭蹭蹭涌上了脑门。
我拎着包对着叶子墨就一顿暴打,“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
“苏沫, 你疯了!”叶子墨站起,一把攥住我手腕狠狠瞪着我。
良久,他深吸口气,调整好语气才开口:“那天她喝醉,我让熊毛替我送她回去,我哪知道他们.....”
我不信,“撒谎,我分明看到你在那穿衣服,还,还……”
叶子墨被我问急了,他丢下一句:“爱信不信”后,说完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从裤兜摸出烟,叼在嘴里猛吸。
熊毛走来,眼底含着泪花,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小怡她还好吗?”
“好个屁!”我瞪他,没好气应句。
被我凶一句后,熊毛低头不再敢说话。
这时,有位护士递来一张单子,人家还没说是啥,熊毛抢过去就说:“在哪交钱,我去。”他下意识瞅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她怀孕了?”熊毛傻不愣登问,下一秒就蹲下伸手疯狂挠自己的头发,“孩子怎么就没了呢!”话落,跟着就嗷嗷哭出声。
我踢他一脚,“想死?你敢吵醒郑小怡,我一脚踹死你!”
郑小怡独自哭了那么久,这会好不容易睡着,万一被这个王八羔子吵醒,或者知道肚子里孩子是他的,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大事。
一个大老爷们就那样坐在地上闷声哭了大半个小时。
我甩给叶子墨个眼神,示意他赶紧把熊毛带走,别在这哭哭啼啼的惹人烦。
可他看都不看我,独自坐那抽烟,全然一副和他关系的神态。
就在这时,熊毛突然从地上站起,独自呢喃句:“我去缴费。”话落,他人就消失走廊尽头。
我坐在叶子墨对面,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揉鼻子时,眼前多了条西装外套。
“自己穿。”
叶子墨撑开衣服本想披我身上,可不知为何,他突然把衣服仍在我脸上。
我隔空给他扔了回去。“不穿,臭死!”
“以前不也穿,怎么没见你死!”叶子墨强行把衣服披在我肩上,语气拽的要死。
我站起,把衣服随手仍在椅子上,扒窗看了眼还在沉睡的郑小怡,心稍微往肚子里放了放。
突然,胃传来一阵绞痛,我手捂着当时就蹲在地上,痛得只咬嘴唇。
“怎么了?”叶子墨一步上前,小心翼翼把我扶到椅子旁坐下。
我死咬着刹嘴唇说:“给我倒杯热水。”
叶子墨把外套披在我肩上,“好,马上,坚持一会。”说完,他撒腿就跑,才跑几步他就缓步停下,“苏沫,口袋有糖。”
闻言,我把手伸到他口袋,掏出一颗塞进嘴里,当想说谢谢时走廊尽头早已没叶子墨的身影。
胃部疼痛难忍,我就自己蜷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当鼻间传来一股淡淡烟草味时,我误以为是叶子墨,伸手就说:“谢谢你。”
手伸出去半响掌心也没接到水杯,倒是额头被摸了下。
我疼得不想说话,可还是硬撑说了俩字:“别闹。”
没人应答。
不多时,我被人打横抱起,我挣着动几下,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
强撑着把眼睁开,入眼看到承夜俊脸冷黑,发现我看他,他咬牙凶我,“苏沫,你真行,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听到他的威胁,没吭声,只把头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心想,是他真好。
在每一次我需要他的时候,有他陪伴真幸福。
这时——
“滚,别挡老子的道!”承夜眼一眯,语气瞬间降到零下。
叶子墨手里端着冒烟的杯子,“她胃不舒服,让她喝口热水。”
我动了动,刚伸手去接。
“啪!”
承夜抬腿踢翻叶子墨手里的杯子,又重复一遍:“滚,别挡老子的道!没听见?”
气氛瞬间冷下来。
我挣着要下地,可承夜紧抱着我,怎么也不同意。
被溅了一裤脚热水的叶子墨,拧着脖子瞪眼看着承夜,骂:“操,你他.妈的找事?”
“你们倆就不能.....”
“不能!”
他们俩像商量好一般,同时打断我的话,又说相同的两个字。
“操,她胃不舒服,你凶她干吗?”叶子墨暴躁骂了句,跟着就要上前抢我。
承夜抱着我也不误他抬脚踹叶子墨,他像似用足了劲,一脚就把叶子墨踹得往后退几步。
叶子墨怒了,抬手几下子脱掉上衣扔在地上,跟着一拳就朝承夜挥过来。
我担心承夜受伤,当时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我勾住承夜脖子用头挡住他的脸。
“靠,苏沫,你他.妈的疯了!”叶子墨及时收手,瞪着猩红的眸子不敢置信看着我。
承夜瞅准时间,抬腿照叶子墨肚子狠狠踹了一脚,当时叶子墨就捂着肚,半蹲在地上。
他好久都没动一下,乃至承夜抱我离开时,他也还是那个动作始终没动一下。
就在即将转弯离开时,叶子墨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对他对视一刹那,我猛地从他眼底看到一丝忧伤。
那种你一看,心也跟着难受的眸光。
我收回视线,继续窝在承夜怀里,忍不住自问一句:“苏沫,你还像曾经那样,讨厌他.妈?”
答案,不得而知。
因为,我也不知该如何描述,或者更确切给出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