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习惯就是哼曲儿。甚至曲目都不怎么变化,几首歌能坚持十几年,偶尔会跟着当下听的比较多的歌一起学个调调,但是更多他自己听的歌是哼不了的。
司机悄咪咪看了一眼后视镜上照出来的林应现,有点心惊胆战这单生意,边开车边问了句:“我说,这姑娘是昏了?”
费鹿鸣一听他这话是开始怀疑起来自己跟费末邪在干什么坏事,急忙开口解释:“没有没有,我们是朋友...”
坐在后座的费末邪小声讲了一句:“掩耳盗铃。”
躺在后座闭目养神的林应现没忍住,勾了勾嘴角笑起来。她被勒住那几分钟耗费了太多体力,现在都还浑身乏累的不行,而且还得花一段时间来好好消化刚刚的那段经历——跟着一个比自己矮点的小胖子往教学楼门口走,然后被对方忽然边哭着惊慌失措的尖叫边勒住自己的脖子不许动,然后被硬生生拖出来几百米远的地方。
太惨了。她现在脑仁都是疼的。
还在跟司机解释的费鹿鸣转身回头瞪了费末邪一眼。
“哎,我又不是公安局的,小伙子别这么紧张。”司机大叔打着哈哈就绕过去了这个有些多余的话题。
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费鹿鸣把钱给结了,然后就出来去把几近瘫痪的林应现给搀扶了出来。
林应现站稳了脚,坚定的告诉费鹿鸣自己现在能走动了,反正也没几步路远。
费鹿鸣看她这样也就没再管她,自己去把店门给开了之后熟练的摸到墙壁上各个灯的开关上,啪嗒啪嗒几声按响后,本来因为房型狭窄而有些透不进光线的奶茶店一下子就透亮起来,像是滴在树叶上的水露。
“今天一天的车费都能赶上一下午的进账了。”费鹿鸣有些心疼钱,一脸的肉疼。今天不但在国庆旺季没开业,还在这个打车费奇高的日子里花了两趟打车费,其中一笔还是白给的。费鹿鸣仿佛遇见了自己商业道路上的失败。
站在门口刚进来的费末邪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皱起眉:“你钻钱眼里了?”
费鹿鸣叹了口气:“这还不是被生活逼的。”
然后林应现一进门就听见费末邪开口讲了这句话:“我给你的钱不够?”
“嗯?给钱?”她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在费末邪转过来发现自己进来之前就匆匆打量了一下费末邪,“你们这什么关系呢?”
“表兄弟啊。”费末邪一脸平静的看着她挂着笑的脸,声音起伏毫无波动。
费鹿鸣知道她脑袋里想的什么,有些无奈的朝她解释:“他说的是指借住费。”
“借住?你们要同居?”她嗓门一下子提高了不少,虽然之后还亡羊补牢的自己把嘴给捂住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费鹿鸣被她弄得头大的紧,本来就想着怎么开口去问费末邪接下来的事情,她现在的重点全在他们俩住一起上,弄得他也开始考虑起来这个问题了。短期居住不是什么难事,要是住个一年半载三年五年,怕是要想很多东西。
“我来投奔表弟,难道还要自己去住酒店吗?”费末邪很平淡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而且估计他巴不得我把这里当酒店给钱住。”
林应现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也太了解费哥了。”
费鹿鸣气的不知道怎么回他们两个,思来想去干脆就闭嘴生闷气了。
今天下午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了。他也不打算开业,在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后就把门给锁好了,生怕哪个顾客再自己满心欢喜的撞进来给他带生意,或者是来找卜算间给他们又扔一堆有的没的的事情。
林应现还有点冷,忙慌着要了一床薄毯子,自己躺在躺椅上往身上一裹就开始看手机,还在那里冲费鹿鸣撒娇问多久能有东西吃。
费末邪也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热水在面前,然后拿着笔开始写起东西来。
费鹿鸣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之后清清爽爽的走出来准备煮点吃的。虽然是做三个人的份,对他来说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唯一的区别就是把方页羽换成了费末邪,后者吃的也不多。至少巧克力不会吃那么多。
本来费末邪刚来的时候他还很好奇关于神会不会吃东西这个问题,结果那天下午他们一起点了外卖——费末邪的口味和他倒还挺像的,都喜欢吃辣的东西,甚至比他还能吃辣些。不过费末邪很喜欢喝牛奶,这点让他有些不太习惯。这意味着自己以后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还要去买奶粉和鲜奶,而他自己实际上乳糖不耐受,和奶制品都是绝缘的。
可能这就是人家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原因吧。他想到。
他麻利的开始动作起来,刀具架挪到自己顺手的位置,把菜从冰箱里拿出来清洗,然后就开始了做菜的步骤。
等他把吃的都盛好准备端上桌的时候,听见林应现长长的咦了一声。
“怎么还有人说我们卜算间是骗子?”
费鹿鸣把菜放在桌子上,擦了擦手,看着都快从椅子上蹦起来的林应现安慰了一句:“别急,你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林应现气的捏着拳头使劲在空气里挥了两下,语气忿忿不平道:“他们说咱们是骗子,不靠谱,就是个凑热闹的地方。”
“啊?”费鹿鸣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刻薄的话传出来,“不是也没收费吗?怎么这么大意见。”
林应现急的想打人,语速飞快:“我怎么知道!这帮人造谣不打草稿?”
“估计是有人想抢你们的生意吧。”费末邪说着这话,走去洗手池洗干净手,然后端坐在饭桌面前准备吃饭。毕竟这些东西在他眼里还是没吃饭重要。
“好了别气了,先吃东西,”费鹿鸣走去把她给哄过来,“你今天遭那么大罪,就先别管这些事情了。”
林应现想了想,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就开始气鼓鼓的吃饭。
然后这顿饭的下场就是林应现一个人吃的比他们俩加起来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