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朋友,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
韩子霜双手抱头,闭目打趣道:“你可是三殿下,我都是你的,我这些朋友早晚认你差遣。”
“哎,打住,什么你的我的。”温不悔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温不离在一旁听的有趣失笑道:“要不,我先出去?”
温不悔又是一声无奈的“阿姐。”
“走到哪一步了?”
听韩子霜问起,温不悔便把目前发生的事都叙述了一遍。
韩子霜摸了摸下巴说道:“谢谢。”
这声谢谢温不悔显然没有料到,不过他很快也理解了这声谢意。
“韩将军到什么时候都是南域的大将军,我信的过如同我信你一样。”
韩子霜眼神有些伤感:“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好儿子。”
温不离看透了两个少年内心的酸楚,望着与他弟弟差不多年纪的韩子霜不由心生怜悯。
“你们都是好儿郎,不必在意过多,我也相信未来的南域少不了你们。”
韩子霜又是一声重重的谢谢,他内心何尝不希望被人认可。
温不悔轻咳几声:“那个…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虽然这步棋行的有些冒险,但非常时刻便有非常效果,付水恒这个人我知道,他爱财如命,胆子小的很,不弃殿下一审他必会招供,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郭桑一定有后手。”
温不悔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我也想过,当初我能认准刘进清并不知为谁效力,思考的就是这点,他们行的是危险勾当,必然会随时准备踢人出局。”
“不错,刘进清怎么看,都是这当中最弱小的一环,但是一个他远远不够,我觉得郭桑还会把其他人拉下水。”
“我现在吃不准的是,他们到底再为温鸿鹏做事,还是已经倒台的柳央,虽然柳央已倒,但是下面树大根深难免自成体系,抱团自保。”
韩子霜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根再深树没了,也不好乘凉吧。”
一旁的温不离接话道:“小子霜说的有道理,大靠山没了,小靠山能不能靠得住是个问题,这个时候有没有人接管这座山也是个问题。”
温不悔眉眼一挑:“我想揪的,就是这山头。”
“那殿下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人?”
温不悔先是犹豫,而后试问道:“张清?”
韩子霜拍了拍手:“同样是巡检,他干净不干净,不干净那也是个突破口,如果干净…他可能…”
“可能就是替罪羊。”温不悔啧了一声:“张清的父亲,张思…”
韩子霜斜眼一撇:“张学士,这条鱼够大吗?拿下了这条鱼再养上自己的鱼,岂不是一举两得?”
温不悔正色道:“看来,我要见见这父子两了。”
温不离拽了拽温不悔的衣袖:“他父子二人为官多年,深谙官场之道,你有把握吗?”
“我不是有姐姐吗?”
温不离对温不悔这个答复翻了个白眼。
韩子霜说道:“越是晓得官道,他们越会好敲打。”
“你抓紧养伤,没有你我自己真是有些费神。”温不悔手撑着桌子站身说道。
“哎哟,谢三殿下抬爱。”
“阿姐,我们走吧,这就去见见张家父子。”
温不离点点头,搀扶住温不悔向屋外行去。
打开房门时温不悔说道:“你有个好父亲,多和他聊聊,先走了。”
韩子霜呆呆的望着房门外良久喊道:“哎…这就是你忘关我房门的理由吗?”
张清,南域巡检御侍,与郭桑同一职务二人相互合作亦相互监督。
张清的父亲张思贵为南域内阁学士几十年官场小心谨慎从未犯错。
温不悔在路上用有限的认知分析着这父子二人的过往履历,他希望从中可以回忆起有价值的信息,来帮助他完成一会重要的交谈。
“我们先去哪?”温不离问道。
“张思府上吧,张清是个孝子几乎每日都会到张思府上探望其父,兴许我们刚好可以一起撞见。”
话说着,温不悔他们便到了张思府前。
“不要停,绕到前面的酒楼在停。”温不悔在车内吩咐道。
行至前方一处酒楼,温不悔姐弟二人这才下车,他们先是订了一间包房,而后又从酒楼后门走了出来。
再出来时,只有他姐弟二人,侍卫随从并未跟随。
他二人又绕了几圈,来到了张府的侧门,张府侧门平时是只有厨房的师傅外出买菜才会进出的。
温不悔确认好左右无人,敲了敲门。
马上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头发胡须皆都花白的老人站在面前,身后跟着一个与老人模样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
“公主殿下,三殿下。”
这二人正是张家父子。
刚刚是温不悔安排乔装的随从先从正门悄悄报的信,所以张家父子这才得知温不悔他们要走侧门。
四人相互对礼,才入了院。
“二位殿下身份高贵侧门而入,老夫真是过意不去。”
温不离笑道:“张学士客气了,走侧门自然有走侧门的道理。”
张家父子相互对视一眼张清道:“我父亲怕招待不周,怠慢了二位殿下。”
“我们就在这里吧。”温不悔突然说道。
“这里…”张家父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后厨的房后,三面环墙,中间道路狭窄,左右还有几桶未倒掉的泔水剩菜,只有穿过厨房才能进到正院。
张清陪笑道:“三殿下就不要危难我父子二人了,这怎是待客之道,更何况是…”
温不悔伸出修长的手指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轻声道:“这里很好,无需多礼。”
虽然温不悔开了口,但在他们眼中,温不离是更有说话分量的那个,他父子二人一同看向了温不离。
见温不离点头,这才不敢有异议。
张思不愧是老臣,他最先感觉到这姐弟两神神秘秘而来必有大事不襟问道:“那就暂时委屈二位贵客了,不知所为何事需要二位亲自登门又如此…”
“张学士,我便不绕弯子直说了,我姐弟二人这次来就来救你们的。”
张家父子眉头紧锁,张思问道:“这…这救字不知三殿下从何说起,老夫有些糊涂了。”
温不悔眉头一挑:“有人要害你父子。”
“谁!”张清突然开口问道。
一旁的张思似乎有些不满意他儿子的举动责备道:“休得无礼,殿下未讲完你插什么话,掌嘴!”
张清被自己父亲骂了两句也察觉到刚才的失礼,不由连连谢罪,刚欲抬手抽自己的耳光被温不离叫住。
“我还未怪罪,张学士怎么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