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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零号档案

听到白狐说出“零”号档案室几个字,我精神不由为之一振——这破地方怎么会有J国的“零”号档案室!

J国人的“零”号档案室可不是个普通的档案储存地,而是个专门存放顶级绝密档案的地方,而且,J国有史以来最绝密的档案就存放在这里面。

“零”代表无,J国从来都不承认这个秘密档案室的存在,也从来没有人知道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虽有一些说法,但那都是传闻,不足为信。J国战败后,美国登陆J国本土,几乎动用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去寻找这个档案室,理由是这个档案室里藏着绝密的军事情报。

当然,美国人最后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有找到这个档案室。可是谁都不会想到,它竟然是在一艘军舰上,而且已经沉入了水底。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绝密档案室竟然被我们给找到了,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巧合。

我们都知道这个档案室的分量,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都应声围了过来,连阿来都忘记了手臂上的伤,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铁墙下。

我看着贴在铁墙上的那张只有几平方厘米的小铜片,上面刻着几个中文字:帝国之零号档案室。我眼睛都直了,结结巴巴地说:“真的还是假的,真被我们遇到了?”

“简直难以置信!”老王说,“我一直认为这个档案室只会在J国皇宫的地下藏宝库。”

白狐说:“我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零’号档案室。因为它隐藏得极好,又是漂浮在海上,想不让人发现,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们都有些激动,虽然不知道这“零”号档案室里究竟藏有什么绝密档案,可是只凭着那些传闻,就足以使我们产生无限的兴奋了。这就是人的好奇心——当你发现自己无意中就要破获一个人人都想知道的秘密时,你就会感到无比激动,甚至会得意忘形。

白狐在铁墙的一边按下了一个金属按钮,我们面前的铁墙就开始缓缓往上方升了上去,地面与铁墙之间的缝隙开始一点点扩大,而我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

过了大约有半分钟,铁墙已经上升到一个人可以弯腰钻进去的程度,我们就不约而同地俯身钻了进去。

我的心脏再一次跳得咚咚的——我进入了“零”号档案室,一个并不存在的绝密档案室。

三排档案展架矗立在档案室的三面墙壁,展架里面是一层层的牛皮纸档案袋,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真正吸引我们的是在展架中央那只一人多高的保险柜——J国史上最绝密的信息,恐怕就在这里面了。

而我,与它近在咫尺。

“阿来,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白狐对阿来说。

阿来点头示意,然后走到边上的档案架,拿起一只档案袋打开看了起来。

白狐围着保险柜转了几圈,对老王说:“没有设置机关,是普通的密码柜,他们太自信了,肯定没有想到会失去这些档案。”

“一个奇怪的国家。”老王说,“这个保险柜有九层密码结构,除了杂毛之外,没有人能解开这样的密码,可惜杂毛不在这里。”

“那干脆砸了,反正又不是你家的。”我随口说,因为我十分看不惯他们做事情慢吞吞的节奏。

“虽然很烂,但是未必不能尝试。”白狐表示赞同。

“那你有不烂的办法吗?”我反问。

“没有。”白狐翻了一个白眼,“懒得跟你吵架。”

我俩正说着,老王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只大铁锤。他把大铁锤舞起来,对着保险柜的密码锁位置就是一阵乱锤,抡了几十下子后,保险柜的双开门就被砸出了一道大口子,我已经隐约看见里面一层层的牛皮纸档案袋。

这时,老王就停了下来,然后把手伸进档案柜里面,将里面的档案全部取了出来。

这都是一些普通的档案袋,看每个袋子的厚度,里面也就装了十几张纸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失望,没想到这“零”号档案室里面,竟然全是这种清一色的牛皮袋子,就连保险柜里都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J国有史以来最绝密的档案吗?从表面看,跟我们研究所的档案室差不多,全是档案袋,不过如此,吹什么牛?但随即转念一想,其实档案也就是这个样子,估计瑞士银行的也是。

再看白狐,她丝毫没有我这样的心理波动,当老王把档案拿出来时,她走到了我身边。

我不禁问:“你要干吗?”

“看看你口袋里有没有手套?”

我不明白白狐为什么这么问,就随意翻了一下军装的口袋,没想到还真的在其中一只口袋里找到了一副白色军用手套。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二战时期的J国军人的确喜欢戴白色手套。

白狐接过手套戴上,开始逐一打开老王取出来的档案袋,而我却没了那股劲头,因为我突然发现,就算我弄清楚了那最绝密的档案记载了什么又如何,好像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吧。

前面驱使我的只是一个好奇心,而现在我能够轻易看到这些档案了,反而失去了兴趣。

第一只档案袋被打开,白狐用手指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夹出了一沓白纸翻了起来。虽然我在旁边,也没怎么去注意,但我还是发现这些白纸上竟然没有任何痕迹,也就是说,这仅仅只是一些白纸。

我也看到了白狐脸色的变化,接着她又打开了第二只,第三只,竟然全是白纸。

“会不会是用化学药水写的,只有在特殊条件下才能看到?”老王问道。

“有这种可能。”白狐道,“有火吗?”

“有。”老王从身上的口袋中掏出了一盒火柴。

白狐把剩下的一叠档案袋递给了我,然后就点燃了火柴,并把其中一张稿纸往火苗上烤了起来,不过任凭她怎么烤,直到白色的稿纸被烤黄了,我们也没有看到稿纸上能显出字来。

“依我说,要么是我们没有用正确的方法看档案的信息,要么是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垃圾。”我把手里的档案一下子拍在了档案柜上面,想到阿来那边去看看。他一直在仔细地查看每一个档案袋,估计比我们的收获大。

我刚要动身,就听到白狐喊道:“等等!”

我回头看着她问:“我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你。”白狐看着档案柜上的袋子若有所思。

我不明白白狐的话想表达什么意思,就问:“这些档案都是空白的,你还有不同的看法吗?”

白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刚才的动作提醒了我。”

“动作?”我不解,“我什么动作?”

白狐继续说:“其实我也是在你放下档案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个问题,你们先看保险柜的底部……”

在白狐的指引下,我和老王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保险柜。

不过,我和老王看完以后照样面面相觑,我们都没发现什么,保险柜依然和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只是现在被老王给砸得面目全非。这样杵了一会儿,我忽然灵光一现,在心里不自觉地“靠”了一声,仔细看了看保险柜的底部。很快,我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明白白狐想说什么了。

我问老王:“你刚才对着这个东西砸了几下?使了多少力气?”

“不记得了。”老王随口说,“齐兄为何问这个问题?”

“刚才你砸这保险柜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看着,当时只顾着看你怎么打开保险柜了,但是没有注意到一点——任凭你怎么对这柜子施暴,你能做到的也仅仅是把柜子给破坏掉,但是柜子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不是一个很重的保险柜,与地面的对接处也看不出有被固定的痕迹,你觉得这正常么?”我担心自己表达不清楚,就跟老王一口气说完了。

老王听我说完,眼睛一亮,“齐兄,你的脑子比我快,看来我真的老了。”

“您可别这么说,是你们家大小姐先发现的,她脑子比我快。”我看了白狐一眼。

我本以为白狐会因为我想到了这个问题而表扬我一番,可谁知白狐随即说:“先不要高兴得太早,这只是猜测。”

“或许你们的发现和猜测是正确的,这里有机关。”这时候,一直在看档案的阿来突然说,“这些档案袋虽然全是所谓的机密档案,但是绝对称不上是绝密。如果这里真的是‘零’号档案室,那绝密信息肯定就在这里,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

阿来的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白狐就问阿来:“阿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几组数字。”阿来说,“但是我不确定与保险柜有没有关系。”

我忙问:“什么数字?”

阿来指着档案架说:“我看过了,每一面墙下都有四组档案架,但是每组档案架里面的档案数量却不一样,比如说,中间这一排每组档案架里面的档案数量分别为‘9、4、39、3’,左右两边的分别为‘9、4、55、7’和‘9、45、8、15’。如果是四维密码,应该还有一组,在你们身后的铁门上。”

“是不是他们随便这样放的?”我问道,“或者是根据档案的不同类型而分开放的?”

“不会,档案袋全部是封死的,说明这些档案在短时间内无须再翻动。另外,这么多的档案袋,虽然信息量庞大,但是却只储存了一个信息——中国的历史——中国所有的历史。看来这J国的人从秦朝以前,就开始对中国进行间谍活动了。”

“我了个去,那真是中华上下五千年啊?”我惊愕道,“他们要中国这么多的历史干什么,还都整理成了秘密档案!”

“不,档案里关于中国的信息,最早可以追溯到八千年以前。”

我更觉得不可思议。八千年,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概念,这说明这个国家的人对中国从古至今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我想起自己还是学生的时候,忘记了是哪个历史老师说过,J国对外发动侵略战争,可谓做足了准备,光是在我国的间谍活动,就早于战争几十年。J国人的作战地图,甚至可以精确到哪条街有几户人家,什么地方有一口井,哪座山上有几条路等等。当时我还感觉那是些谣传,现在看来,我听说的那些信息和现在看到的,感受到的,真是小巫见大巫。

白狐见我听得目瞪口呆,走上来道:“别发呆了,J国人不会傻到为了一场战争而准备几千年的。”

“那是为了什么?”我诧异道。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

“这么说,你们的确不是非法打捞队了?”白狐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你们到底在这里寻找什么?”

“我就不告诉你。”白狐扭过头,“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寻找答案,我不喜欢吃白食的人。”

“谁吃白食了,我好歹是个科学家!”我反驳道,心想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现在出不去,我有的是机会搞清楚你们这帮人到底在干什么。

我正想着,白狐重新启动按钮,把进入“零”号档案室的那扇电动门关了起来。

不过,只是刷着浅蓝色油漆的铁门上很干净,并没有阿来说的数字。

“是不是我们想多了,门上面没有数字。”白狐不断地仔细看着大铁门和周边。

“有数字——0、0、0、0写在铁门的中间。”阿来看着铁门说。

“阿来,你看得见?”老王问道。

“看得见。”阿来道,“错不了,每面墙上都写着数字,与档案的摆放数量完全吻合。”

我心里那个气。这些人唱的什么戏,门上干干净净,连灰尘都不多,怎么可能有数字写在上面,是不是他们在合伙逗老子开心?可是看起来不像啊。接着,我看到白狐不知从哪找到了半截粉笔,已经在地上写出了四组数字。

我走到阿来跟前,想问问他是怎么看到的数字,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门道。可谁知道我刚走近他,无意中就看到他本来的蓝眼珠,竟然变成了红色,就跟吸血鬼的眼睛一般!

我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阿来警惕地看着我,可能是意识到我已经看到他红色的眼珠子,就说:“天生的,能看到很多你看不到的东西。”

“哦,没事,我可能是对水里的红眼睛怪物心有余悸,没事了……”我十分不自在地应和着。

老王拍拍我,说:“齐兄莫怕,这是阿来的眼睛与生俱来的功能,相信我,他是个好人。”

我点点头又看阿来,他也看了我一眼,眼睛已恢复成蓝色。我问道:“阿来兄弟,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看到的吗?”本来我不想问,但是管不住好奇心,还是问了起来。

阿来似乎并不是很乐意与我搭讪,只简单地说:“这些数字是用河豚的毒加水银写在墙壁和铁门上的,永远不会消失。你看不到是因为你的眼睛只能看到有色实体物质,但我却能看到无色的实体物质。”

之后阿来没有再跟我说话,他跟白狐说:“时间不短了,我去找他们。”

“我和你一起吧,希望他们没遇到什么不测。”老王也说。

白狐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个,又看了看我,显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说:“找到他们来这里会合。”

老王和阿来没多说什么就走了出去,当电动铁门再次关闭的那一刻,这里就剩下了我和白狐。我看了她一眼,她在地上画了一个四边形,四边形的每条边上都写上了相应的一组数字。一时间,我竟无法适应单独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就游手好闲一般翻阅起档案架里面的档案袋。

我没指望自己能看出什么,因为对一点都不懂,但白狐在研究那些对我来说十分无聊的数字,根本把我当作不存在,我也就摆着一种随便看看的态度打开了档案袋。

好在结果没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我发现这些档案并不是后来整理的,而是从古代的J国流传下来的,书写材料和书写工具千差万别。越往时间更早的档案看,档案里的汉字就越多,相反,时间越晚,汉字就越少,后来再打开的袋子,就几乎看不懂了。

这时候我脑子里就产生了这样一个场景——从古代开始,J国人就开始密切关注中国的全部历史动态,然后整理成这种压缩档案,一代代地传给后人;同样,后代在保护了先人传下来的资料后,又做了一代人的补充,然后再传给后代的后代,这样的动作在J国一直重复了几千年。

这真是太难做到了,中国的历史资料在那里竟然是薪火相传的东西。是什么样的动力驱使他们这样做的,我实在想不通,只是冥冥当中,我似乎感觉到,他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背后应该有一个巨大的推动力。

这个推动力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个组织,也可以是一种信念,或某种东西。我甚至怀疑J国对我国发动侵略战争,都是因为这个巨大的推动力。

想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了白狐在游船上问过我的问题——一只蚂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捕杀一头大象。

在没有办法、不得不这样做的时候,蚂蚁才有可能去捕杀一头大象。联想到J国这个国家发生过的太多事情,我好像明白了白狐为什么这么问我。

她是想告诉我,当年这些人发动战争,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绝对不像历史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而是另有隐情。他们不得不这么做——这个思想,恐怕已经在J国历史上流传了几千年。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有无数的问题,但是我没有去打扰白狐,因为从她紧锁的眉头来看,似乎还没有找到数字与密码柜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是在这种环境下?我遗憾地问自己。如果把我和白狐放在一个非常温馨的地方,而不是在这种诡异莫测的沉船里,那我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去撩她。

只是天公不作美,不但环境不允许,更明显的是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又翻了很多档案,尽管我看不懂大部分的内容,但是因为汉语和J国文字之间特殊的关系,我还是能勉强看出一点点眉目。

我想通过这些档案,看看能不能发现它们出现的第一原因。

跟阿来说的一样,这些档案上记录的东西,最早的历史竟然已追溯到了神话时代。这一部分的J国文字里,古汉字几乎占据了原文的三分之二,我几乎能看懂一半。其中出现最频繁的两个词汇是两个人的名字——伏羲和周文王。

这两位先人在中国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显然这样远古的信息对于战争的帮助是十分有限的。尽管我不知道J国人研究这些神话时代的历史干什么,但是这些信息倒是证明白狐的说法是正确的——他们花了几千年的时间来监视中国的历朝历代,肯定不会是为了发动战争那么简单。

除此之外,这些档案都普遍遵循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记录的信息,大部分都是中国历史上的朝代更替和战争。

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中国的朝代更替以及其规律性,从来都没有被当作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初中生就开始接触这些历史了,可以说毫不稀奇。但是同样的东西,到了J国人的眼里,却变成了绝密,是他们有病还是另有他意呢?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别想了。”白狐突然松了一口气说,“你想到的,都已经不再是秘密,不过,你还是很聪明,至少有怀疑精神。”

“我当然怀疑,我连你都怀疑。”我完全不想接她褒贬不定的语气,我更加知道白狐这帮人对放在外面的档案完全不感兴趣,因为除了阿来象征性地翻阅了几只袋子之外,白狐和老王都是连看都没看。他们真正在意的,是保险柜里面的东西。

“你别不服气,有些东西只是证明了某些猜测,除此之外没有他用。”白狐说,“当你看到了真正的‘绝密’档案后就明白了。说实话,不告诉你倒不是我卖关子,而是真的不能告诉你——不过很遗憾,你现在和我们上了一条船,又踏进一潭水,不想让你知道都难。”

“我不是强盗,我们怎么可能是一路人。”我反驳道,“我到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当然,我后面的话是放屁,我只是不想被白狐牵着鼻子走。

“你撒谎,没有人不想知道,我们来这里寻找水下空间,这是任务。但是你却不同,你是局外人。”白狐自信地说,“局外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好奇心特别强,当我们所有人都厌倦的时候,你却不会。你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绝境,忘记了恐惧。”

白狐的一番话让我幡然彻悟,顿时像掉进了冰窖一般。是啊,我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太多不正常的事情,原本的恐惧之心,早已被深深的好奇心所占据,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要走向哪里……

看我不再说话,白狐可能觉得把话说过头了,又解释道:“其实你也不必担忧太多,有的时候,命运就像是一条被设计好的线,你只能沿着它走下去。你现在遇到的,只是你以前没经历过的,你也不必去想你对这个世界认识多少,因为许多事情早已被掩盖了,但绝非不存在。所以,想活着出去,就必须放下心里的包袱,做好眼前的事情,顺着既有的那条线走下去。”

白狐的这番话虽然简单,但却对我有一种洗脑般的作用,我莫名其妙地就感觉或许她说得对,就像我稀里糊涂地读了古生物学,又当了古生物研究者,又不得不搭乘这班飞机,这就注定了我会坠机到这个鬼地方,然后发生这么多诡异莫测的事情。这就是一条命运线,不可抗拒的线,无论我乐不乐意,都一直在这条线上行走着。

我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沉默下来,但没多久气氛就显得沉闷又尴尬,于是我转变话题,问道:“这些数字有用吗?”

“当然有用,你过来看。”白狐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她态度这一软,我竟不太适应,扭捏着走到她身边:“你发现了什么?”

“你先自己看看这几组数字,是不是很熟悉?”白狐指着四边形周围的四组数字问我。

“9、4、39、3”“9、4、55、7”“9、45、8、15”“0、0、0、0”,四组数字,分别对应着保险柜的正面、左面、右面和后面。

我摇了摇头,说:“看不出什么,完全没有规律性。”

“还是有规律的,你应该保持你怀疑一切的态度。”白狐说,“其实这些数字的作用很简单,是打开保险柜的密码,只不过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个保险柜的密码。但我想说的是,当听到阿来说出这些数字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就在想这几组数字会不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作为记录档案数量出现,我觉得还说得通,但是作为密码而存在,那就是纯粹的猜测了。如果说除了这两种可能性之外,这些数字还存在第三个作用,我觉得就不太可能了。”我疑惑地接话道。

白狐说:“如果没有阿来,这些数字也许根本没有用,但是四组数字同时出现,就很有可能是四维密码,这符合战争年代的密码规律。但是你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些数字不需要我们去找什么规律了,因为它们本身已经成为定律。”

说着,白狐就在四边形的一边重新写了这些数字,并把数字之间的分隔符号给省略掉。我刚想问她想干什么,就看见她在每一组数字前面都多写了相同的一个数字——“1”。

这样,这些数字就成了194393、194557、1945815、10000。白狐让我重新读这些数字,并问我有没有觉得这些数字特别熟悉。

我按照她的说法,把这些数字连着读了一遍:“一九四三九三、一九四五五七、一九四五八一五……这是……”

当我读完第三组数字的时候,我突然一下就打住了:“怎么读着这么别扭,感觉像是……”

“时间。”白狐接住话头说,“1943年9月3日、1945年5月7日、1945年8月15日。”

我一下子就懵了,心想怎么可能?

“是不是我们想多了?”我不敢相信地说,“或者说这只是巧合?”

“你认为有这样的巧合吗?”白狐反问道。

“这前三组数字,可是二战当中三个最神圣的日子啊,分别是法西斯三个国家投降的日期,可是,这艘船在二战还没结束就已经沉没了,这上面怎么可能会有这个?”我惊讶道,“这是未卜先知吗?”

“我就知道你能想到这些数字的问题所在。”白狐说,“至于是不是未卜先知,这谁都说不准,不过肯定有原因——与绝密档案和水底空间有关系。”

这真是太奇怪了,一个占据了世界一半兵力的战争联盟,在战争还没结束,在一艘军舰上就已经出现了战败投降的具体日期,这是一种先知力量导致的,还是说整个的二次世界大战就是一个欺瞒世人的阴谋?总不可能是巧合吧?

一定不会。我这样想到,虽然我不知道把这些数字推演到这个份上是对还是错,但是越往下想,就越发现自己完全被绕了进去,既不想去相信,可又没有理由去否认。这种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说白小姐,我看咱们还是先打开密码柜,看看能不能找到如你所说的绝密档案,同时也看看这些数字与密码有没有关系。”我想了半天才吐出这样一句话。

“嗯,估计他们也该回来了,我们先试试,如果不行,我们就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了。”白狐说。

白狐告诉我,如果按照四维密码的规律,被老王锤烂的这一面,密码是四个零,那我们就无须理会,只需要根据保险柜对应的墙面上的数字,按照顺序分别转动,就会启动保险柜所连接的机关。

根据白狐的指示,我先是来到保险柜的右面,这一面墙上对应的数字是‘9、4、49、3’。于是我问:“怎么转动,不会是让我抱着它转那么多圈吧?搞不好保险柜没打开,我倒是先累死了。”

“顺时针转,转动四圈。”白狐盯着保险柜说。

“为什么是四圈?”我不解地问。

“那你就转四十九圈。”白狐瞪了我一眼,似乎对我怀疑她显得很恼火“你是男人么,怎么这么啰唆!”

“我当然是男人……”

我咕哝了几句没再说话,心想可别再掐起来,也开始尝试转动保险柜。刚开始的时候,我转动得特别小心,我怕万一白狐的密码搞错了,冷不丁从角落里钻出一支毒箭,那我可是死不瞑目。

说来也奇怪,当时老王用铁锤砸都没有撼动这个大家伙,现在我按照白狐说的去做,竟然真的感觉到保险柜被我转得动了起来。

我看到白狐也显得很兴奋,于是抱着保险柜,又连续转动四圈。第四圈刚转完,保险柜的底部就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似乎这保险柜底部有某种牵引力在发生作用而产生的铁链摩擦声。不过保险柜本身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也没有毒箭射出来,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保险柜背面,四圈。”白狐接着说。

有了经验,这次我很顺利地就转完了。脚底下又是一阵响动,然后我就问:“左面,八圈?”

“嗯?你怎么知道?”白狐诧异道。

“其实也不难。”我装作不屑地说,“你选择的是这三组数字里面的偶数,每组数字里只有一个数字是偶数。”

“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上道。”白狐说,“你不做特遣队员真是有点屈才了。”

“什么是特遣队员?”我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随便说的,你赶紧转动它,最后一步了。”白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做了一个转身的动作。

“好吧,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看看这绝密档案到底是什么……”说着我转动保险柜。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阵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和白狐几乎同时喊道:“谁?”

“快跑!”铁门外面竟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虽然这声音十分模糊,可是我相信自己不会听错,同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张大着嘴巴问白狐:“会不会是老王?”

“老王还需要敲门吗?”白狐显然也是一头雾水,“不是我们的人!”

“那会是谁,为什么要我们快跑?”

“先别管,赶紧启动保险柜,就差一点了!”白狐说完,就往铁门方向走去。

我抱着保险柜,也没有去想太多,一口气转动了八圈,而就在这时候,脚底下面传来的金属摩擦声开始持续响了起来,而且动静越来越大,我已经明显感觉到脚底板产生了一种频率极快的震感。

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死死盯着保险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在两声咔咔的响声过后,震感突然间消失了,同时我惊奇地发现,保险柜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竟然自个在原地打起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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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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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褚先生你老婆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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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阔少胃口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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