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驾驶这马车,总是摇晃不止,以至于马车再一次剧烈摇晃的时候,倪叶叶抬手扣住窗棱,稳住身形,南宫惟的手再次尴尬的僵硬在原地。
“白舟,你会不会驾马车啊?不行去找个车夫来。”南宫惟手指微微一动,抱拳抵住唇咳嗽两声,扬声对白舟喊道,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车厢外负责驾车的白舟双手费力扯动缰绳,为了稳定马匹他不得不站起来,以免自己失去平衡被马带走。他看对面车夫衣服上的花纹样式,心道:也是华国皇宫的人,还真是巧了,谁敢来这里碰瓷暗暗?
“白舟?”白舟不回话,南宫惟再喊了一声,白舟收了目光盘腿坐了下来,扬声喊道:“那边那个车夫,你会不会驾车啊?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就敢来碰瓷!”
碰瓷?南宫惟已经掀开了一半的帘子再度放了下去,他人再度坐回位置上,看到倪叶叶已经松开了手,再度缩成一团靠在角落里,不禁开口问道:“你就不好奇本宫为什么不出去吗?”
倪叶叶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手指上粘腻的感觉让她心情很不好。面对南宫惟的话题,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不需要太子出面,我想……自然也该不是什么大事。”
准备卖个关子,结果却被倪叶叶先一步猜出谜底。南宫惟碰了一个软钉子,倪叶叶不好奇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他只是张了张口,把准备好的话咽了下去。
车厢内陷入安静,外面的情况可就没有这么安静了。以前倪叶叶只知道女子吵架针锋相对,今日听一听男子吵架,也是甚嚣尘上啊。
白舟不过几句话就把对面车夫逼得破口大骂,甚至放弃马车想要冲过来找白舟打一架。
“狗仗人势的东西!”白舟轻哼一声,道:“你过来算是什么本事?让你家主子过来赔礼道歉。我这马车里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惊扰的,更何况是一条狗。”
南宫惟听了颇为赞许地点点头,道:“不错,很有本宫的身份。”
奴才像主子,这话倒也没错。倪叶叶斜睨着南宫惟,他目光扫过来,她缓缓开口问道:“太子如此笃定那人会亲自来道歉吗?”
南宫惟闻言轻轻笑开了,风吹竹林,风姿卓秀,有几分江湖侠客的潇洒不羁。他故作高深道:“那这要看白舟愿不愿意放人了。”
看白舟这数落人的姿态,想来对方若是不道歉,他是不会轻易放人的。倪叶叶听着白舟又说了几句难听话,那车夫终是忍不住要冲过来,被人猛然喝住。
“站住!”
这声音倪叶叶听着有几分耳熟,还没等她露出疑惑,南宫惟自然地说道:“南宫澄……有意思。”
南宫澄?她在这个时候出来,是想对蓼兰动手吗?倪叶叶心中暗自估算了鲁蒙赶回去的时间,应该会和南宫澄碰上才对。还是这南宫澄有了别的算计?
南宫惟说得有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倪叶叶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心中心思百转千回。
“不必想这么多,白舟是不会放她进来的。”南宫惟这话说得傲气十足,这是他的马车,若他不愿,区区一个南宫澄还不敢硬闯。
白舟翘着二郎腿坐在马车上,看着南宫澄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他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那人看到白舟微微一笑,道:“白舟在这儿,想必马车里的便是皇长兄了。”
“哟,竟是公主殿下。”白舟故作惊讶地说道:“这蓼兰郡主才出事,你便出宫在外,太后不会想知道这件事的。”
不过是个下人,也敢开口威胁他!狗仗人势的东西!南宫澄面上笑意不减,心中已经想把白舟剁碎了喂狗,她道:“本宫也不曾想过会在这里碰见皇长兄。这条路上,莫不是皇长兄方从大理寺府衙出来?”
“有意思。”倪叶叶轻声道,白舟折了南宫澄的面子,南宫澄便直接对南宫惟开刀,这两人吵架还真是有意思。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只见南宫惟面露不屑,下一刻白舟就直接开口道:“难道公主不准备下车给太子殿下赔罪吗?我家殿下还有事,等不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