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想护着倪叶叶,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被人下了蛊毒的女子有什么好?既然你们都觉得她好,想要护着他,他倒要看看他们能够护她多久。
南宫澄故意装出震惊地表情,眸子一颤就落下两行清泪,哆嗦着说道:“皇长兄,你是澄儿兄长,澄儿对你心中濡慕遵从,你为何要如此败坏澄儿的名声?”
南宫惟无意听南宫澄演戏,大概是心中太过不屑,他甚至抬手掀开马车帘子一角,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刚好看到南宫澄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觉得反胃。
“本宫不想听你多说,歉你也道过了,本宫也听了,你还不快些退下。莫不是想要耽搁了本宫的要事?”南宫惟的声音是倪叶叶从未听过的冷,这个人一下从江湖侠客变成了皇城太子,言语间皆是肃杀冷冽,只言片语便可轻易这段别人一声。
这般模样和小王八蛋太子何其相似?倪叶叶心思微微一动,眸子暗了暗,她出来前君凛还问她是否要回来用膳,莫不是这个人早就料到了如此?
布好了棋局便不允许生出什么变数,一步步皆是按照棋局来走……小王八蛋太子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这般冷清的模样。每当倪叶叶以为他动了心,结果那人只是做了表面功夫罢了。
君凛在意的从来都只有他的棋局,掌控全局,步步为营……这是他做的,而倪叶叶只能受迫于他的棋局作出调整改变。她还要当心不被这人发现了,不然就该又是一场教训。
倪叶叶从水牢出来便一直觉得浑身发冷,现在天气转暖,现在又是正午时刻,纵然她一身是水也不该觉得如此冷。可是她不但觉得通体寒凉,这寒冷钻到她的骨子里,连她灵魂都透着冷意。
“澄儿知错。”南宫澄闻言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提着裙摆缓步走向马车窗户,南宫惟嫌恶地放下帘子,连白舟都起身质问道:“公主这是想做什么?”
“澄儿不过是有几句悄悄话想要同皇长兄说罢了。”南宫澄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马车窗户处,温声问道:“皇长兄当真不愿意见澄儿吗?澄儿偶然得到了迫害郡主贼人的资料,想来皇长兄这般在意那倪叶叶,或许能帮到皇长兄一二……”
南宫澄说着面上露出几分委屈,她垂下眸子,挡住眼中的笑意,泪水竟是再度落了下来。梨花带雨惹人愁,他这一垂眸便引来无数风情,连白舟看了都觉得自己成了恶人。
他大概是疯了,怎么会觉得南宫澄这样的人楚楚可怜呢?白舟转身回到马车上,南宫惟怎么做就轮不到他来干涉了。
这件事南宫惟一眼就能看出是南宫澄做的,这些年他对蓼兰做的事情还少吗?为了一个鲁蒙将军,这花昭城的两个南宫澄公主和郡主真是费劲了心思。
他不想听南宫澄胡扯,南宫惟眸子转动落到倪叶叶身上,见她面色惨白,似乎比刚上马车时更加苍白无力。他心中一紧,抬手覆上倪叶叶的手,入手之处冰凉无比,犹如握住千年寒冰。
南宫惟心中一慌,莫不是在水牢里蔡侯对倪叶叶用刑了?
倪叶叶周身寒凉,南宫惟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竟是成了唯一的热源。她费力睁开眸子看向南宫惟,眸中神情似在暗示南宫惟听完南宫澄想要说什么。
南宫惟担忧倪叶叶,不愿松开手,只能身子微微转动,抬手掀开帘子一角,没好气道:“有什么事便开口直说!”
南宫澄微微一怔,她踮起脚想要凑近南宫惟,然而两人还是差了一点儿距离,“皇长兄这是去牢里了?怎么身上味道有些奇怪,又有酒气还有别的味道……若是需要熏香,澄儿派人去给……”
南宫惟神色一冷,直接放下帘子打断道:“白舟!”
白舟二话不说扬起马鞭,驾驶着马车匆匆离开此处,留下南宫澄对着一地尘埃,目送马车远去。
车夫躬身立在南宫澄身后,问道:“公主,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
“为何不让走?本宫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啊。”南宫澄面上多了几分真切的笑容,只是几句话就够了。还真多亏了这个南宫惟,能有办法把倪叶叶从大理寺带出来,免得他再花费心思。
不然花了一番心思把人带出来弄死,多么劳心劳神。南宫澄心道:倪叶叶心思如此细腻,想来他传递的消息倪叶叶也该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