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姑娘年纪尚轻,不知其中美妙滋味……”倪霸霸说到一半,猛地一顿,牙齿咬到了自己的舌尖。倪叶叶方才说什么?漂亮姑娘?
“对,对对……”倪霸霸不可置信地看着倪叶叶,再难继续说下去,转了口说道:“想不到姑娘年纪尚轻,懂得倒是不少啊……”
“闭嘴!”南宫惟低喝一声,一脚踹到倪霸霸腿弯处,那人“哎哟”一声,双腿一折,跪倒在倪叶叶面前,不再说话。
“叶叶,你不要听他胡说。我只是,只是……”南宫惟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话到嘴边又难以开口,似乎对上倪叶叶那清亮的黑眸,心中所有心思都被看穿一般,再难多说半句。
倪叶叶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殿下无需向我解释什么。《春日衣衫薄》嘛,内容平淡,着实有些无趣。殿下若是想看,不如让这个郎中送你几本。”
倪霸霸跪在地上的身子抖了抖,抬头傻傻一笑,不但没有傻气反而显得狡诈,他道:“小的手里有不少孤本,定能让太子殿下满意。”
“本宫不需要!”南宫惟低喝一声,心中怒火隐隐冒出,如果不是这混蛋开口,他又怎会被倪叶叶发现看这种书?他如何都没想到,倪叶叶会知道这种书。
听倪叶叶这描述程度,莫不是看过这种书?南宫惟心中有了疑问,也不敢开口问倪叶叶,只是把《春日衣衫薄》藏得更加隐秘了些。
南宫惟不好意思开口,白舟心中笑够了,猜出了南宫惟的心思,笑道:“倪姑娘这般熟悉,莫不是看过这《春日衣衫薄》?”
“闲来无事时,看过一点儿。”倪叶叶如此回答,只是她口中的“一点儿”究竟是多少,白舟也不敢确定。
倪霸霸垂头嘟囔道:“这不像姑娘家该看得书……”
倪叶叶的事情岂容一个下人胡乱置喙?南宫惟心中藏了火,此刻正好有机会宣泄出去,他一脚踹到倪霸霸肩膀上。倪霸霸皮球一般的身子被踹的侧翻下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双手扒着地才能停下。
“小的胡言乱语,罪该万死!太子殿下恕罪,姑娘恕罪!”倪霸霸扣头如捣蒜,连声讨饶,南宫惟的神色仍是不大好看。
这南宫惟也会有恼羞成怒的一天,真是有意思!白舟心中暗笑,他垂首道:“殿下,饭菜已经备好。可是要传膳?”
南宫惟心中郁结难散,他转眸看向倪叶叶,火气散了大半,无奈道:“可是饿坏了?”
倪叶叶摇了摇头,叹息道:“喝了那药之后,我算是一点儿都不饿了。”她说着从床榻起身,南宫惟伸出手想要搀扶倪叶叶,却被她摇头避开。
“你倒是同我说说,你给我开了什么药,药味儿如此古怪。”倪叶叶缓步走向倪霸霸,墨色长发垂落到腰间,苍白面容上墨眸光芒清濯,无端生出几分寒意。
“小的自然是开能给姑娘治病的药。”倪霸霸圆滚滚的身子总算是不抖了,他也敢抬眸看上倪叶叶一眼,触及到她寒凉的眸子,又吓得缩成一团,低头回话道:“姑娘血脉寒凉,体质偏为阴虚……”
谈及病情药理,倪霸霸口若悬河,愣是把倪叶叶的体征描述的玄之又玄。倪叶叶听了半天,转眸看向南宫惟,只见那人听了面色愈发沉重,倪霸霸方一停顿,他便追问道:“可有办法根治?”
“有小的在这儿,自然是有办法根治……”倪霸霸说着又开始谈及药法病理,什么奇花异草,何处生长,如何去用又是长篇大论。
听得倪叶叶头疼不已,偏生南宫惟越听越认真,不禁让她怀疑,这人是否还要找纸笔把倪霸霸所说的话都一一记下来?
“殿下是否需要纸笔?”白舟躬身问道,倪叶叶在他眸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
南宫惟摇了摇头,道:“不必,这些本宫能记得清楚。”
那……还真是多次一问。白舟再次退了几步,倪叶叶心中无奈,再度走回自己的卧榻,扶着床柱缓缓坐下。
等到倪霸霸说完了,倪叶叶已经昏昏欲睡,南宫惟亲自把倪霸霸扶起来,她才猛然惊醒了。心道:这算是完了,倪霸霸又哄住一个傻子!他把这太子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你总算是说完了。”倪叶叶扶额道:“现在可否听我说几句?”
倪霸霸故作谦虚说道:“患者为大,姑娘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