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耐心有限,给你七日时间。七日之内,朕要看到倪叶叶那个妖女和兵符一起出现在朕面前。”南宫惟避开倪叶叶不提,只说虎符,其中小心思皇帝不愿点破,但也断了南宫惟的念想。
倪叶叶不是普通的姜国女子,生父倪烨昔日率兵与华国厮杀,手底下斩杀的华国之人足有一城之多。如今好不容易杀了倪烨,又来一个倪叶叶……
她不过来这里几日,就连杀华国如此多的英勇将士,还骗走了华国兵符。如此妖女,华国皇帝是万万不愿留她性命。
南宫澄藏在面具后的脸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南宫惟不答话,南宫澄便温声劝慰道:“皇长兄素来纯孝,此次定然也不会辜负父皇期许。是吧?皇长兄。”
他一字一句都在“皇长兄”三个字上加了重音,似乎在暗示着南宫惟些什么。
南宫惟又岂会不懂南宫澄其中深意?九环山在花昭城境地,但要是消息传得这么快,若非有人早有准备,故意为之,不然绝不可能如此快。
连父皇都说了这次秘密出行的将士全部身死,消息又是如何传回来了?没有南宫澄的推波助澜如何达成?南宫惟担忧这一次倪叶叶也在南宫澄的算计之中。
奈何如今他已经是骑虎难下,若是不先拦下皇帝的诏令,只怕倪叶叶在花昭城更是艰难。故而南宫惟沉声道:“七日之内,儿臣必定给父皇一个结果。”
皇帝这才算满意南宫惟的回答,看了身旁老奴一眼,老奴一甩浮尘,弯着腰跑过去扶起南宫惟,轻声道:“太子殿下,地上寒凉,快快起身吧。莫要伤了身子。”
南宫惟起身,额头上伤口凝出一片暗红,鲜血顺着他额头留下,滑过睫毛眉眼染红了他半张脸和衣襟,好不吓人。老奴仆扶着南宫惟的手微微一颤,“哎呀”一声再次吸引了皇帝的注意。
“伤的如此重,怎么也不吭一声?你这孩子……”皇帝又是心痛不已,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这么多年放在心尖上,哪能不疼爱?他道:“还不快去把御医叫来,给太子治伤。”
南宫惟垂首道:“只是小伤,儿臣无碍。儿臣惹得父皇如此震怒,是儿臣不该。还请父皇保重龙体,莫要因儿臣之事伤了身体。”
乖顺纯孝,心思澄澈。这也是华国帝王如此疼爱南宫惟这个太子的原因。他幽幽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孩子怎么看都是好的。
南宫澄听了面上不多的笑容也尽数散去,他费尽心思,汲汲营营至此都未能让父皇多看一眼。本以为这一次布局万无一失,谁知这南宫惟不过认了两句错,这皇帝便不忍责怪,连余光都不曾分给他。
都是孩子,只因嫡庶之分就有如此大的区别……南宫澄心中冷笑,我布局至此,又怎么会轻易让南宫惟如愿?他仰头看向南宫惟,开口道:“若是皇长兄要抓捕那妖女,皇妹倒是能为皇长兄出些主意。”
“不必。”这些事情都是南宫澄一人翻搅出来的,这个时候他开口不过是想要多闹一些事情,南宫惟自是不愿让南宫澄横插一脚。
皇帝也是急昏了头,道:“哦?澄儿,你有什么主意不妨说说看?”
“儿臣查到这花昭城最大的赌坊‘朝夕相伴’另有暗主。先前倪叶叶那妖女行踪诡谲,藏身花昭城,儿臣便命人细细探查,竟是发现她终日躲在赌坊中,她极有可能就是‘朝夕相伴’的暗主……”
“放肆!”南宫惟怒喝一声,声音陡然拔高,皇帝和老奴仆皆是一震,南宫澄似乎早就料到了南宫惟这般反应,故作害怕道:“皇长兄何必如此震怒?臣妹不过一片好心,担心皇长兄若是七日之内无法找到妖女,伤了皇长兄与父皇之间的和气,这才开口……”
这一开口便是把南宫惟送到了不仁不义的地步,他届时要是找不到倪叶叶,就算皇帝想要从轻发落,这南宫澄一开口也必定会为了掩面,严惩南宫惟。
莫非南宫惟还是对倪叶叶存有私心?皇帝死死盯着南宫惟,冷声道:“太子……你有什么要同朕说的吗?”
君凛已经逃了,此时要是不保住‘朝夕相伴’,倪叶叶要是回来给他送兵符,岂不是身陷囹圄,必死无疑?南宫惟心思百转千回,双腿一折,“砰”一声跪在地上,道:“儿臣只是觉得这‘朝夕相伴’素来不沾惹朝政之事,倪叶叶一个姜国贵女,如何能开如此大一间赌坊而不被发现?此事疑点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