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北堂迟遇的风格啊,活着的时候永远是他自己被摆在第一位,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将死之人,还做着那些无聊的梦,满心懊悔自己为何不早点儿挖了糯心的毒心成全自己,反而成全了倪叶叶。倪叶叶是来看北堂迟遇崩溃,然而 这人的无情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让她不禁怀疑,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逼着这男子崩溃?
“倪叶叶,你别得意!糯心是我女儿,她的毒心只能是属于我的!你就算拿了她的毒心也绝不可能活命!"北堂迟遇仍是万分痛心的模样,心中不愿看倪叶叶得意,一边懊悔一边用他知道的最恶毒的话诅咒倪叶叶。
为此倪叶叶不得不提醒北堂迟遇道:“北堂迟遇,你是不是忘了毒心被取出来,糯心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北堂迟遇眼皮都不抬一下,恨恨道:“不够就是死了?这有什么?她爹我都要死了,我一个将死之人又如何管她?与其落在你手中生不如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下辈子说不定继续当父女!"
倪叶叶当真是被北堂迟遇这一番话给气笑了,这人还真是敢大言不惭?抬手抓住北堂迟遇的衣领往上微微一提,怒道:“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祸害别人一世还不够还想着祸害她第二辈子?”她算是明白重生的好处,看清了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了她倪叶叶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我呸!什么祸害?我可是糯心她爹!再说了,我要是有下一世一定先找到你,弄死你个贱女人!”北堂迟遇心中愈发愤愤不平,他寻了二十年的毒心最后就在自己身边,还是自己亲生女儿,这都够操蛋了,怎么最后还要便宜倪叶叶?他挣扎了几分,抬起手臂就朝倪叶叶打去,倪叶叶冷声道:“你想要这条手臂也被我削下来吗?”
倪叶叶已经砍了北堂迟遇的双手,他要是再敢造次,她便真的会削断北堂迟遇仅剩的右臂。短短一句话让北堂迟遇的手臂生生停在原处,收回也不是打过去也不是,他心中懊恼万分还未想出做出如何抉择,倪叶叶的袖刀便已经出鞘,将北堂迟遇仅剩的右臂齐臂削下,刀光血影之下,在滚烫的鲜血溅落到倪叶叶身前时,她便狠狠甩开此人。
“无论你答与不答,对我来说本无什么区别。”既然亲情只是验证了北堂迟遇本就是无情之人,那么她还不如从北堂迟遇最在意的东西下手。倪叶叶手指捏着袖刀寒刃,秋水寒刀,薄如蝉翼,方才狠狠一刀也未曾让它刀身染上半分鲜血。这是她喜欢的刀,用自己喜欢的兵器砍断了厌恶之人的手臂,这感觉真是美妙。
北堂迟遇疼地哇哇大叫,“倪叶叶,你个疯女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你快杀了我啊!”
“你别急啊,你想死我定然会成全你。不过你的命都在我手中了,你怎么死自然是由我说的算啊。”倪叶叶甩了甩手腕,继续说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为何急着寻思呢?”她还没有讲完娴君所说的故事啊。
“你这惨样我看着都觉得难以入目,不知娴君要是看到了,她会不会大发慈悲把解毒之法告诉你?”
“娴君还没死!”北堂迟遇又惊又怒,顾不得身上疼痛,转动身子看向倪叶叶,厉声问道:“她有解毒之法?那她怎么会不告诉我!不对,这个贱女人心里只有她那个倒霉女儿,根本没有我!”倘若娴君心中真的有他一丝一毫的余地,又怎会不把解毒之法告诉他,她怎么能忍心看着他日日受苦呢?
“那个贱女人又骗我!她又骗我!什么将仇恨放下,根本就是谎话,全都是谎话!她还在记恨我,日日折磨着我!我要是不是为了这一身蛊毒,又怎会屈尊和她在一起纠缠这么多年!”北堂迟遇越骂越烈,气得连吐几口鲜血,这凶狠的模样看得倪叶叶一怔,随即她捂着肚子笑开了,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
她当初到底是怎么眼瞎看上了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不止心思自私,还蠢得要命!难得他能忍耐那么多年,隐忍不发,真是不简单。倪叶叶笑够了,又不禁拍手称赞北堂迟遇的忍耐力,颇为感叹地说道:“那还真是难为你忍耐了这么多年。”她话锋一转,抬手敲了敲袖刀,好心说道:“想不到这世间最了解的人还是娴君!”
倪叶叶以为朝夕相伴便是情深,如今看来确实不如娴君看得通透。那女子分明对北堂迟遇动了情,还是保留着三分理智,“也难怪娴君宁可与你这般相互折磨,也不愿舍命换你平安。想来是早就料到了你是这般无情无义无耻之人!“这哪里还用等着娴君死了北堂迟遇才会乱勾搭女子,只怕这人得了毒心的第一件事就是踹开娴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