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少年李丛阳天天清晨上山到白胡子爷爷那里受教,为避免后母察觉,李丛阳下山时常常捎些野菜回来,后母也不多问,倒以为他懂事了,早早起床挖野菜,知道生活艰难,会替家里分忧了,反而对他的打骂渐少了些。
本来邋里邋遢的皮皮,受教于白胡子爷爷之后,有一天走到泉水边照见自己蓬头坎垢,自渐形秽,把脸上上的污垢洗去,回到家中,把破衣烂衫脱下,自拿针线缝补浆洗后,整齐装束去上学了。
过去的在学校日子里,李丛阳是出了名的差生,除了体育课老师对他青眼有加外,其他的老师是一看到他就头痛,不但不好好学习,下了课经常跟人打架。
而且常常是被一帮结帮派子弟学友拳打脚踢,打得鼻青脸肿,衣服因为破旧,一打架就被撕破了。回到家,又好得后母一顿打骂。
因为一直成绩不好,听不懂老师上课的内容,读书就更没有兴趣了。所以也经常逃学,去游戏室里玩游戏,只有在游戏里他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英雄,破五关斩六将,游戏的级别也打到了很高的境界。
在游戏室里,虞姐姐和李丛阳合作玩过游戏之后,她两手卷着两鬓下垂的发丝,歪着脑袋一脸神秘兮兮地说:“皮皮,你猜猜,我要告诉你个什么好消息?”
李丛阳猜了好半天也没有猜中,虞姐姐伸手调皮地敲了敲皮皮的脑瓜子,柔声道:“我要转学到你的班里了,离家近点。”
李丛阳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双手不断地搓着,原地转了个圈。拉着虞姐姐走到游戏室门口,一蹦三跳地连翻三个鲤鱼跳龙门,表示庆贺。
这天,虞姐姐终于办完转学手续去李丛阳所在学校上课了。他把衣服洗得干净,破洞之处也拿了块布自个儿给逢上了,背上书包上学去了。
一路上回想着白胡子爷爷的话,好象脑袋开窍了许多,对上语文课也没有以前那么厌烦了,也能听懂了。
一堂语文课下来,还举了几次手,回答老师的问题都给答对了。语文老师感到十分的意外,女同学也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甚至有些女同学举手答了问题还转头望向李丛阳,似乎在询问她是不是答得对?
这种目光李丛阳还从来都还没有享受过的,突然有了受宠若惊感觉。他萌生了要想在学习上精进的念头。
下课铃响了,这是虞姐姐转学到这个班了的第一天,对班里的同学还不熟悉,她双眸清澈而平静。清冷而淡然的气质,已经让绝大多数的女生妒忌、羡慕、恨的不行。堪堪又只对李丛阳说笑。
一名男生看不惯了,他叫江保军,是班里的大王,因高头大马、虎背熊腰,大家都叫他将军。他自个儿也觉得自己颇有将军的风范。
江保军的父亲好象是个什么局的局长,母亲是精明的商人,手头又阔绰,在这个小小县城里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物,他在班里算是个富家子弟了。
在班里要瞧着哪个人不顺眼一点,少则刁难一下,动则让他的跟班们打一顿也是常有的事。前阵子还把一个纨绔打伤了,陪了不少住院费。
还扬言,陪点住院费算个啥,家里有得是钱,没地方花。
突然走到新女生虞姐姐面前轻狂地一歪头说:“新来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将军吗?”江保军的身后跟着小跟班,探头对虞姐姐说:“江保军是我们班里的将军,你敢对他不敬?”
虞姐姐被二位同学一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了一下,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这个江保军跟李丛阳向来是死对头,李丛阳因营养不良有些面黄肌瘦的,在高大威猛的将军面前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每次打架,总是李丛阳一对五,将军有四个小跟班,将军还未出手,四个小跟班就先把李丛阳一顿揍,将军再上前一阵乱踢,打得李丛阳满身是血再到老师那里告一状,说李丛阳没来由去欺负将军,将军不得已出手自卫,老师只看一眼,就把皮皮臭骂了事。
别人被打几次之后,都会自觉地拿上自己心爱之物来孝敬将军五人帮,可是李丛阳每次被狠揍一顿之后,只能自己抹去嘴角的血,擦干心中的泪,独自回家。
一方面家里穷,拿不出什么东西孝敬将军五人帮,另外一方面,李丛阳是个倔强的孩子,人前总是不低头弯腰。
江保军见虞姐姐不作声以为她对自己不屑一顾,恨得牙咬得咯咯响,几个小跟班上前对虞姐姐说:“你看你都把将军惹怒了。现在正好是课间操时间,下雨做不了操,你给将军跳个舞这事就算过去了。”
虞姐姐哪里受过这般羞辱?涨红了脸对将军喃喃地挤出几个字:“这里是学校,不是戏台。”莲步微微移动,想侧身离开。
江保军上前一步,真就摆出了将军的威风,他仰头哈哈一笑:“我看你今天穿了裙子,脸上飞了朵红云,感情早就准备好了要表演。来来来,你们几个,把桌子拼起来,让她来跳舞。”
几个跟班就把凳子往墙边拉,把中间的桌子拉到一起,闹哄哄地要推虞姐姐上桌子,班里同学往墙边站着看热闹,甚至有别的班的同学也往这边跑,看这班里要玩什么玩意儿。
李丛阳站在一旁一直不坑声,脸色铁青,他在等待时机,前几次的打架都是最后要他向打他的人道歉,将军这帮人很狡猾,出手都是在无人之处,而今天全班同学都是证人,他耐心等待江保军的出手,让他打出第一拳。
江保军几个推搡着把虞姐姐即将要拉上桌子的时候,李丛阳冷不丁出手一把把虞姐姐掠到身后,那速度之快,竟无人能看清他是怎么做到把虞姐姐弄到了他身后的。
江保军戏弄虞姐姐,一是虞姐姐是新来的新生,对于新生,将军五人帮是想给个威摄,让新生能归顺自已的麾下,让新生知道,他才是这个班里的大王。而这个虞姐姐竟笨到了找李丛阳这个班里面最没人瞧得起的人玩。
虞姐姐象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李丛阳把她抓到了身后面,就安安静静地好象找到了安乐窝一样,没有显出半点的慌张来。
她似乎对李丛阳的肩膀有十二分的安全感和信心。
见虞姐姐被拉到了李丛阳身后,让虞姐姐出丑这出好戏没得看了,江保军恼羞成怒,伸出一拳。
砰
一声清脆的拳击声,打在了李丛阳的胸口。
全班同学都倒吸一口冷气,空气好似被凝固了。
李丛阳不惊不惧,迎着江保军的凶横目光,死死对盯着江保军。江保军歪着头,挑恤地看向皮皮,等他作出的反击行为。这样他就可以到老师那里告他,是李丛阳动手打得人。
没想到李丛阳只是死死地盯着江保军看,并不动手。
江保军见李丛阳身后的虞姐姐没有被他的气焰镇压,反而得到保护,这样日后还有谁服他了?岂不大家都要去归服了李丛阳?
江保军对身后几个跟班吼了一声:“你们都是死人吗?去把那个小贱人推上桌子,让她上去跳舞。”
那四个跟班就挠过桌子跳到虞姐姐的身边,两个推两个拉,要把虞姐姐推上桌子。
李丛阳也不动手阻拦,不动手跟这几个人的打架,老师就不能说他打了这几个人。
只见他抬腿,停顿了一下,力道要控制得正好,力道猛了,桌子会被踢破,力道小了,桌子就踢不翻,虞姐姐就会被他们推上去跳舞。
桌子就像很听话地一排整齐划一的倒了下去,竟没有一只桌脚折断。
江保军在一旁看呆了,每次他去挑恤李丛阳的时候,李丛阳明知打不过五人帮,但总是倔强地昂着头,跟他们打个你死我活,哪次不是被他们五人帮给打得头破血流,血花流水的?
不能羞辱李丛阳,今天是决不罢休,况且这个刚来的虞同学,貌美如花,仿佛仙子下凡,要是不镇一镇李丛阳,那姣美的女同学就不来跟自己友好相处了。
这时上课铃响了,江保军瞪了一眼皮皮,意思是说:等放学的时候再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