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明手里拿着ipad,看着一本英文科幻小说。
“全姑姑,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您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事。”
全艳茹不禁有些心疼:“小少爷,刚才,您害怕吗?”
司明明的眼睛都没离开ipad:“不害怕,我妈妈的病都这么久了,我早就习惯了。”
“唉……”全艳茹在心里叹息,不再打搅他。
过了一会儿,司明明的手机响了。
他一看来电显示,这才露出他这个年龄本该有的笑容:“呀,是宋妹妹打电话来了!”
说完,便接起了电话,全程用的是韩语。
待他挂下电话,全艳茹不禁夸赞:“小少爷,您的韩语说地真好,不过,我怎么没见您上过韩语课?”
司明明敛起笑容,恢复一贯的懂事:“我妈妈是朝鲜族啊,我记事开始就会说韩语。”
全艳茹不再接话了,她心底只是十分心疼这个孩子。
才六岁,还没上小学,就已经会四国语言,天赋异禀。
连着两天,戚吾尊都住在公司没有回落山。
周三早晨,他踩点到学校授课,眼底还有乌青。
进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刚响。
“上课。”戚吾尊熬夜过后的烟嗓更加迷人。
下面的女生们都很兴奋。只有两个人不兴奋。
一个那姝,一个吕一弦。
自从酒会之后,那姝就有点害怕这节课,害怕戚吾尊。
而吕一弦则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上闵旻了。
戚吾尊照常点名,第一个就是闵旻,却无人应答。
戚吾尊英眉一锁,往教室里扫视了一圈,果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心里居然闪过一丝担心:“病了?”
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课代表,记旷课。”
那姝颤巍巍说了句:“是,戚教授。”
戚吾尊最烦学校按部就班的这一套,于是扔下点名册:“以后上课前五分钟由课代表点名考勤。现在开始上课。”
一整节课,戚吾尊都不在状态,这几天他确实是累了。
24小时都泡在公司,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他想让自己忙一点,就能忘记那个迷离的夜晚……
但偏偏,即便是在两小时的浅眠里,那个女人还是会幽然出现。
可戚吾尊讨厌这种感觉,他不喜欢被女人以这种方式挑衅。
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撑完一整节课,把该讲的讲义全部讲完,台下的学生自觉发出热烈的掌声。
戚吾尊心情总算有一些些好转。
下课铃一响,戚吾尊便正声道:“下课。课代表过来一下。”
那姝显然没想到戚吾尊还会单独叫她,她有些紧张地上讲台。
“戚教授,您叫我。”
“嗯。”戚吾尊没有正视她,“以后点名的工作交给你。课后作业也由你批阅,每节课前做成报表的样式交给我。”
“啊?”那姝显然没想到戚吾尊还会如此信任她。
戚吾尊抬头:“报表的样式你应该在你母亲的公司看得多了,有问题吗?”
“没……咳咳……没问题。”那姝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戚教授,那天的事情……我还以为您不会让我当课代表了。”
戚吾尊整理好课本:“公私分明是我一贯的原则。你做课代表很合适。”
戚吾尊的话给那姝吃了颗定心丸:“戚教授,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以后每节课前为您准备一杯咖啡放在讲台上。”
“不用了,我不喝带咖啡因的东西。”戚吾尊婉言谢绝,“不过,你可以替我准备一瓶纯水。”
“好!”那姝再见过世面,终究是个19岁的小女生,听到戚吾尊不生气了,高兴溢于言表。
那姝一直在讲台上,座位里的吕一弦手足无措。
她本想趁戚吾尊走之前,壮着胆子问问他闵旻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三天都不来上课。
但看到那姝,她本能地自卑后退。
她又拨通了闵旻的电话,但直到铃声响完,也没有人接。
吕一柱下课后焦急赶来:“姐,你问了没?”
“没有……”吕一弦使了个眼色,“她在上面呢。”
吕一柱一看,皱了眉:“不行,我放心不下闵旻,我去教室外堵人。”
戚吾尊抱着课本离开的时候,吕一柱早就等在了走廊口。
“戚教授!请等一下!”
戚吾尊准备回落山去看看闵旻怎么回事,不准备搭理毫不起眼的吕一柱。
但吕一柱不依不饶:“戚教授!请等一下……戚教授……戚吾尊!”
戚吾尊的墨色皮鞋骤然停下,发出可怕的声音。
他转身,眼神如剑:“你敢直呼我的名字?”
吕一柱被戚吾尊的眼神看得有些肝颤,但他为了闵旻也是拼了:“我喊戚教授您不理我。我只是想问问您闵旻他怎么了,我们已经三天没联系到他了。”
戚吾尊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旷课三天?很好,我现在就回去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诶……等……等一下……”吕一柱结巴地叫着,戚吾尊已经大步离开。
“三爷您回来了!”边嫂看到戚吾尊的座驾有些意外,“我立马就去安排午餐。”
“不必了。我公司还有事。”一进门,戚吾尊就脱掉外套扔给边嫂,风风火火地问,“闵旻生病了吗?”
边嫂觉出事情不对,帮着掩饰:“二少爷他倒是没生病,只是……这几天情绪不太对,都没怎么吃饭。”
“情绪不对?”戚吾尊即刻怒了,“又不是怀春少女,情绪不对就不去上课?”
“这……或许是二少爷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边嫂还想帮着解释两句,戚吾尊已经快步上楼。
猛地推开门,戚吾尊扫视一眼床上正抱着笔记本打游戏的闵旻:“你不去上课在家打游戏?”
闵旻也没有推开笔记本,她脸色苍白,眼神里透着倔强:“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这是理由?你几岁了?还在上幼儿园吗?”戚吾尊被闵旻这副样子气到了,亏他刚才在学校还以为他病了,有那么一丝担心,现在看来都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