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后房的工作非常简单，清洗房内堆积如山的衣物。然后自然有人进来收走，晒干！后房边的长廊里充满了白饭和浓汤的香气，厨房里领头做事的是对夫妇，男的矮小粗壮，木讷的像块木头；女的又瘦又高，神情确很凶悍。除了他们夫妇之外，厨房里还有四十多个下人帮手，往返于前后院之间。凤凰苑的女子年龄大约是从十五到三十五左右，这些女子有自愿的、有拐带的、有堕落的、有贩卖的等等等。花柳之地从来不缺乏女人，大院四周都有护院把守着，俨如一个大大的囚笼。忽然有三个人走了过来，看穿着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是后房的伙计。三个人之中年纪比较大的一个，正在用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他，忽然伸出手道:“拿来。”雷恩古怪的看着这三个人：“拿什么？”“你虽然是新来的，也该懂得这地方的规矩。”什麽规矩？”“你的工钱，我得分二成，先收一个月的。”雷恩面色古怪的看着三人：“二姐定的规矩里有这一条？”三人面面相觑，领头的冷声喝到：“二姐是你能叫的？小子你别唬我！这是我定的规矩，别和他啰嗦，先收拾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呆腻了？还是被修理的不够？”雷恩放下茶碗，饶有兴趣的看着故作姿态的三角眼。“没钱我可以等到月底，记住！二成的月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三角眼吃不准深浅，阻止上前欲动手的跟班，放下狠话悻悻离去。看样子应该是欺负新来的混子，借机收刮新人财务，可惜雷恩跟着拉米瑞学了不少门道，自然通透；就这水平还学人家收月钱？雷恩算了算，等到自己还完卖身契恐怕还得花个三五载。不知道拉米瑞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救自己脱离苦海！其实这个房东还算不错，虽然是很贪心毕竟还算给自己留了条活路；想到那一脸的横肉，总会让他带着一些厌恶的情绪，确又恨不起来。夜幕尽散之时，也是打样闭市的时候；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来到后院；脸上残留着脂粉，带着一种厌恶、疲倦的情绪。在小院的寒风中体力不支昏厥过去。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总会有那些迷路的人被护院带走。雷恩略有犹豫还是决定遵守这里的规则：“不做自己多余的事情!”半响，几名护院出现在女子倒下的地方把她拖了回去。“凯西！新来的那个小子怎么样了？”老鸨无意间整理到雷恩的卖身契，自己居然把这茬给忘了，能被自己遗忘的事情本来就不正常。哪个新来的不闹上几次混得个眼熟！“二姐，那个小子很守规矩，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吃过苦头。”“是吗？这年头守规矩的人可没有，新来的家伙谁没吃过苦头？最后还不是被治得乖乖的？是个聪明的家伙！放在后房那地可惜了；赶明儿给他换个活，到前院打杂吧。”姑娘们最初看见雷恩，她们都显得好奇而惊讶，幸好二姐也跟着，姑娘们立刻都垂下头。二姐向大家吩咐道：“有很多事情都只有男人才能做，年纪太大了姑娘们接受不了，年纪适中又怕姑娘们坏了规矩，现在我找到个比较合适的。”黄昏初降之时，女人们就会换上了鲜亮的花衣服，脸上抹上脂粉。“雷恩！快替客人倒茶。”“雷恩！去厨房订几道酒菜来。”一直要等到深夜，他才能躲到厨房的角落里去休息片刻。比起先前在暗无天日的后房，自然是天远地别。每到这个时候瘦高的女子总会满满的装一大碗盖饭给他，眼睛里尽然是带着同情。雷恩不愿意和她有过多的接触，有些人从来都不会对别人表示感激，他就是这种人。也从不多事，他默默的倒了盆热水，蹲下来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