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又是一个好天气,伸伸懒腰,再看看身边最爱的人,这种天气出去游玩是最好的。
当然,前提是,你得能请到假,而我请到了假。
花俊才没来,所以我怎么也不让墨非夜去,本来他的身体就有点问题,若是一不小心被太阳照到,那还了得,岂不是要让我心疼死?
哄好墨非夜,我和小晴汇合,师轩树就来接我们了。
“你买的车?”小晴坐在后排,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很是开心。
师轩树认真的开着车,脸上有着淡淡得意的笑容:“是啊,省吃俭用的买了这部车子,回家什么的都很方便,这车也不贵。”
小晴趴在他椅子背上笑问:“是挺好的,不过我喜欢GranTurismo,4.2升V8发动机,460的马力,超棒吧?特别是低转速时,发动机的声音低沉浑厚,听着很舒服。最最最特别的是当指针逼近红线区域时,那种咆哮声听的你热血沸腾。”
师轩树猛的一踩油门,我整个人朝前撞去,脑门撞到椅背上,又痛又晕。本就是趴在椅背上的小晴,更是直接整个都撞上了椅背。
小晴揉着脑门打了一下师轩树:“会不会开车?不会开我来。”
师轩树回头看了一眼小晴,呵笑道:“刚有人跑过去。”
小晴这才不生气:“那些人也真是的,在马路上乱跑什么?开车吧。”
这开车吧三个字说的理所当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师轩树是她的司机。
一路上,小晴都在和师轩树说着各种各样的车,而我对这个不懂,虽然在小晴的强迫下知道几款车也没劲,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直到被他们叫醒。
师轩树说,他不是本市人,是从别的地方考到这里来的,而这里就是他的家乡。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新农村,家家都是小楼房,还有院子,路也全部都是水泥路,不是那种黄泥路。
我们一下车,几个女人就飞快的望了过来:“小树回来了,哟,还带了女朋友回来。”
这大噪门一喊,大家都围了过来,小朋友们也围着车子跑着,开心的很。
师妈妈的双眼如探照灯一样,在我和小晴身上照了照,扔下我走向小晴,拉着她的手亲切的说:“这孩子长的可真水灵,漂亮极了。”
小晴被说的不好意思,朝我求救,我抿嘴对她笑。
师轩树把我和小晴介绍给她的家人,只说是朋友,出来办事,顺便来家里看看。
我明显感觉到师妈妈更喜欢小晴,很想小晴当她的儿媳妇,我也就不凑过去,免得拉错了人,那多尴尬。
趁着她们没注意,我一个人漫步在新农村里,打量着,这些楼房做的真是漂亮。
走到一半时,看到一家残墙断壁,我愣住了。
里面杂草丛生,残墙断壁,别说住人,就连落脚地都没有。
我不明白,在这个到处都是楼房的新农村里,为什么还有这一家破败的泥瓦房存在。
“孩子。”
一道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身看到一个老奶奶站在我身后,手臂上跨着一个篮子,上面盖了一块红布,不知里面是什么。
老奶奶年龄虽然大,但她的双眼却很是明亮,满是皱纹的脸上,就单那双眼睛好看无比,老的掉了牙齿的嘴微微动着:“这房子比较邪,不要在这里停留。”
我惊讶的问:“老奶奶,这房子怎么了?”
老奶奶摇头:“都说是邪了,还问那么多。快回家去。”
说完,老奶奶走了,听她如此一说,我倒是不害怕,邪怕什么,我可是神婆,就怕她不邪。
我走到残墙断壁前,伸手推歪倒的院门,院门瞬间倒在野草上,连个声响也没有发出。
我避开门踏进院子里,门不管它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不要踩在它的身上,这是最起码的尊敬。
苍凉,阴森,恐怖,破败,是我踏进院子里所感受到的。
野草很多,我不得不用手去拨开它,突然感觉前方有人正冷冷的盯着我,霍然抬头,看到残墙底下站着一个女人,只一眼,她就不见了。
我的心咚咚跳,四处寻找她,却再也不见刚才那个女人的身影。
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打扫着野草,朝残墙走去,站在刚才那个女人站的地方,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现在站的地方,是这房子的屋檐下,因为它的破败,并不能看出这房子原来的位置。
野草忽忽的摇摆,风吹进来,有点冷,直往脖子里灌,好似有人正对着我的脖子吹风一样。
我的身体一僵,慢慢转头,赫然对上一双冰冷的白眼,惊吓着连退两步才稳住,轻拍胸口,符纸在手。
“出来。”
我没有看错,刚才那张脸就是站在残墙下的那只女鬼。
她现身一下又消失,不知她是何意。
野草停止了摇摆,风也停止了它的调皮,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曾经看过这么一段话:我怕风停,风一停,这里就没有声音了。我也怕风起,风一起,身后的脚印就没有了。
此时此刻,这个院子里没有了风,也就没有了声音,而我身后也没有脚印,就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残墙断壁中,这种感觉就好似我被全世界遗弃一样,苍凉而又悲伤。
猛的打了一个激灵,我抬脚就走出院门,鬼使神差般的回头看了一眼,居然看到那只女鬼正站在残墙断壁下,冷冷的盯着我。
我打了一个抖,加快脚步。
刚才我没有看错,那个女人上身穿的是斜襟衣,下身穿的是一件月华裙,我觉得不对看错。
那时,为了知道墨非夜身上的那件衣服是哪个朝代的,我还专门查了这些衣服的样式和来历。
这只女鬼身上的衣服是清朝的,那就死了有百来年了。
百年老鬼啊,想想都鸭梨山大。
回到师轩树家,小晴就埋怨我:“你到是潇洒,去哪逛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应付。”
我呵笑着:“瞧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你不是应付的很好吗?”
“还行吧?”小晴用手做扇,扇了扇风,“她们再怎么聪明,还能难倒我一个工商管理学的高材生?小意思了。”
我夸赞着她。
师家人是真的很客气,看到我回来了,也是问这问那的,幸好师轩树伸出了援手:“妈,我带我朋友们出去走走。”
师妈妈立马笑着让我们出门。
走在路上,我问师轩树关于那间残墙断壁的事,他停下脚步望着我:“你看到里面有什么没有?”
我惊了:“你不会是看到里面有什么了吧?”
师轩树双眼沉了下来:“我虽没有看到什么,但我每次走那里过的时候,就感觉有人盯着我看。”
呃,这事我要怎么说。
小晴立马来兴趣了:“那我们就去那里看看。”
我们三人前往残墙断壁而去。
路上,我问他:“你说你家里出了事,是什么事?”
小晴也问:“是啊,什么事?”
师轩树抓了抓头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我们这边靠来,才小声说:“我家是没事,我就是觉得我每次回家来的时候,总有人站在我的床边看着我。那种感觉很真实,我每次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鬼压床。”小晴立马低声喊。
师轩树面色为难:“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虽然看不到那个人的面容,可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而且……她还摸我?”
说着,他自已就打了一个激灵,我沉思着。
小晴扯扯我的手臂:“怎么样怎么样?你想到什么没有?”
我摇头:“光是这样子根本无法判断,而且我也没有在他身上看出,他被鬼缠的痕迹。”
猛然,师轩树的脚步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残墙断壁的那座房子。
“说说那座房子吧?”我把符纸准备好,两人都递了几张过去,有备无患。
小晴早就把拿符纸的姿势学的有模有样,倒是师轩树,拿符纸还犹豫了一下,也许他是觉得他是警察,不该拿这个。
小晴鄙视他:“装什么装,接着吧,自尊没命重要。”
师轩树一幅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把符纸接在手里,放进口袋里。
“这座房子,是我们村的一个禁忌,被称为鬼屋。自我懂事以来,这房子就是这样子的。听我爷爷说,这房子自他懂事起,就一直存在着,具体是怎么样的,得问我爷爷。”
我也鄙视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问你了。
来到鬼屋面前,我回头看师轩树,看到他双眼直直的盯着残墙前方的位置,我拧眉,那个地方正是那只女鬼站立的地方。
“我感觉有人在看我,就在那里。”师轩树慢慢的抬起手来,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那个位置。
我迅速拍掉他的手指,拉着他和小晴走,刚才他说的那种感觉我也有。
就在我们面前不足十米的地方,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好似要把我们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想着那只清朝女鬼,我浑身都起鸡皮,千万不要惹着她才好。
顺着这条路再走,逛着他们的新农村,听着师轩树说着他们村的变化,我也为他们高兴。
“这是戏台啊,好漂亮啊。”小晴兴奋无比,跑到一座大戏台下面,张开双手叫喊着。
戏台当然是唱戏的,就是‘唱念做打,生旦净末丑’唱京剧用的舞台。
这种舞台可不是随外可见的。
大戏台很大,上面雕龙画凤,面壁上画着坐在老虎皮上的关二爷,还有威风凛凛,一夫当关,万夫莫挡的赵子龙。
还有其他什么的我也不认识,就是觉得好看,而且柱子上的画的也是漂亮无比,五颜六色,色彩斑斓,耀人眼目。
“要唱大戏吗?”我指着戏台问师轩树。
他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不把戏台门关上?”我记得以前在别村看到过,不唱大戏的时候,戏台门是要关上的。
师轩树再次摇头:“不知道,听我爷爷说,这戏台自做好后就没有关上过门。”
我愕然,还有这种事。
为什么。
看来这个村的秘密还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