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巴不得钟红山这么一说,就忍不住插嘴道:“就是,俊哥这里已经没我们啥事了,赶紧走吧!”
其实我也想马上离开百善镇,可是想到哪怪物有可能疯狂吃人,食肉,我就心乱如麻彷徨不定。我能视人生命危在旦夕不顾,能做到冷血离开百善镇,还是继续留下来把怪物消灭掉在心安理得离开?
钟红山可能是真的生气,在下了逐客令后就再也没有理睬我们。背起手,佝偻腰身走了出去,依旧躺在那逍遥椅上蛮享受的样子微微闭眼。我跟胖子后一步走出来,其看向躺在逍遥椅上的钟红山,他却一脸冷漠无视我们的存在。
见此情景胖子不住的催促道:“走吧,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你还不走想自讨没趣?”
“别瞎哔哔。”我恼怒瞪了他一眼,然后挺直脊梁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我是真不明白了,这钟红山的故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他宁肯拒绝讲述出故事细节以此来拯救百善镇人?
善良之辈不过如此!
保密自己的故事,无视百善镇的生命于不顾。
我一阵风似的走在前面,胖子叽叽咕咕也不知道骂谁,急巴巴的跟在后面。我们走了好大一截路才想到摩托车还在钟红山家门口,现在我已经很依赖摩托车,如是离开百善镇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离开。
所以摩托车对我们来说还是有用的。
可没想到在回转后,摩托车却不见了。
不但如此,就钟红山宅子的门也敲不开了。
宅子里明明是有人的,就是不给我们开门。
妈滴什么玩意!
我骂一句,转身快步如飞离开钟红山宅子去了旅馆。
走到旅馆,旅馆的工作人员就指了指地上的包对我们说:“你们不能进房间了,这些都是你们的东西。”
这钟红山是要撵我们走啊!
我跟胖子无奈的叹口气只好提了那包东西,离开旅馆。
“俊哥,走就走呗,再也不要理睬那件事。”
“你能不能闭嘴?”
看我发怒,胖子急忙捂住嘴巴说:“好我闭嘴。”
我手摸到钟红山给我的红包,不由得抽出来看,红包好多钱,崭新的红票子大概有两万多不止。外不露财,我又把红包塞进包里,继续赶路我们去的方向是招呼站。
百善镇这种偏僻的小镇,一天只有一趟班车,我跟胖子来得不是时候,最终还是在夜幕来临前去随便找了一家民宿住下。
房东老太太很热心,布置了我们要住的房子,还特地烧了一盆滚烫的热水让我们俩泡脚。
房东老太太姓沈,我们都喊她沈婆婆。
在进沈婆婆的家后,我发现右边有一间房上锁的,里面隐隐传来动静。
沈婆婆高龄七十,好像许久没有人跟她说话那样子,在看见我们后,就滔滔不绝说了许多话。这些话都是关于她一生中发生的事,比如年轻的时候很漂亮。但是由于家境贫寒,不得已被家人用来抵账卖给人做童养媳。
后来,她长大了跟丈夫圆房,不久后生下孩子,沈婆婆一共有三孩子。
一个当兵在外,几年都没有回来了,一个倒插门入赘当了上门女婿,还有一个是痴呆。一天到黑除了吃,就是阿屎阿尿,不用猜,也知道沈婆婆的痴呆儿就在那上锁的屋子里。
沈婆婆是靠吃救济粮跟拥军优属的待遇生存下来的。
我发现沈婆婆记性好好,脑子里不由得冒出来一个在她这里打听一些关于钟红山事件的想法。
沈婆婆远离百善镇,但相距西边那片坟场却不是很远,这也就是我特意寻找的唯一落脚点。我想,这里已经远离百善镇,也远离了钟红山的耳目,沈婆婆应该知道一些关于钟红山的事。
洗好脚我让胖子去倒掉洗脚水,随口问了一句沈婆婆道:“婆婆你知道钟红山的吧!”
沈婆婆骨节变形的手攥了一张抹布,正在清洗饭桌桌面,听我提到钟红山,她多皱干瘪又粗糙的面皮上笑意僵住,手却没有停下,一下一下很用力的抹桌子,浑浊老眼盯着桌下,不是看我,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实际上地面上什么都没有。
只听见沈婆婆沧桑声音问:“你提他做什么?”我看向沈婆婆,听她这语气应该熟知钟红山。
钟红山比沈婆婆大十来岁,她知道的情况肯定不多。
“就是好奇,初来乍到百善镇,好多人都在讲钟红山。”
“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有什么值得传颂的?”沈婆婆捏了抹布离开桌面,佝偻的腰身,单薄老态的身姿颤巍巍的走路姿势是那么地令人担忧。就这么一个由孤独相伴的老人,她还得伺候一个三十几大的痴呆儿。
胖子回来了,我在穿袜子,这袜子有好几天了,臭烘烘的,最后我把臭袜子放下准备洗一下晾在外面风来吹干。沈婆婆再次出来,手里多了两双补丁袜子。
“孩子,别嫌破旧,这是我那不争气孩子穿的,就是旧了点,我已经补好还能穿。”
看这补丁袜子,特别厚实,穿在脚上一定很暖和。我才不嫌补丁袜子,就笑嘻嘻的接过,不住声的道谢。
“我也要一双。”胖子笑哈哈的在我手里抢走一双,老人看我们喜欢她的补丁袜子,乐得笑眯眯的合不拢嘴。我穿好袜子鞋子在地上走几步,沈婆婆急忙关心的问:“还行?”
“谢谢沈婆婆。”
“唉,我大的孙子也有你这么高了,他们在沿海,很少时间回来。”
沈婆婆说的是她大儿子,那么三儿子就是痴呆?
我对沈婆婆说想看看她三儿子。
沈婆婆说:“别看,他就是一没有人性的畜生,看见陌生人就想动粗,才不像你们斯斯文文懂礼貌。”
“沈婆婆你可以去养老院,带上你三儿一起去。”
“唉,我好手好脚还能动,干嘛去给国家tian麻烦。”沈婆婆看我们俩那笑弯弯的眼中多了一眼闪动的东西,那是激动的眼泪。沈婆婆的家单家独户,或许很久都没有人来串门了,孤独的老人最需要人关心。
现在有我们,她很高兴,一高兴话匣子就打开了。
沈婆婆拒绝我去看她的痴呆儿,旧话重提到钟红山。
“百善镇很久以前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好得很的小镇,自从某一天来了**子,这里就不太安静了。**子很有钱,大车小车拉来很多东西,还一副乐善好施的样子,施舍给百善镇比较贫困的人家钱,粮食,然后挣得好名声,有一年,**子大哥说要带人去发财,然后百善镇很多人都想发财,就报名参加,参加的多变都是青壮年,孩子们去了,跟这位**出去好几年之后渺无音讯。”
讲述到这沈婆婆歇了一口气,我把水递给沈婆婆,她抿一口继续讲:“家人们在门口望自己的亲人,最终望回来的是**子大哥,他带回一封封家书,还有孩子们所得的钱财,**子大哥说这些孩子们都发财了,不愿意回到这个贫瘠的土地,靠面朝黄土背朝天过日子,他们要在外面做生意,等某一天发大财就回来把家人迁走,百善镇的人都善良,都相信这位**子大哥的话,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亲人孩子们没有回来,却接到一封信,说他们遇难死了,**子大哥捶胸落泪表示悔不该任这些孩子任性,应该把他们带回来的,唉,出大事了,百善镇出去的孩子们再也不能回来,**子大哥拿出自己的钱,一家一家的送,说这是他私下里拿出来的抚恤金,并且告知那些孩子们太贪,干的都是掘人祖坟的缺德事,就因为这事,所有人都害怕受到去世孩子们的牵连,强忍悲痛收下钟善人的抚恤金,还千恩万谢……”
沈婆婆讲到这叹息一声,胖子接茬道:“这不很好吗?钟老真的是大土豪,有钱还仗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