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猪八戒变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怎么可能听得出沈婆婆话中的玄机。如钟红山是大善人,她干嘛在讲这件事的时候,面带怒气,浑浊老眼凄迷愤慨。
沈婆婆继续讲道在后来有人传闻钟红山其实就是一个神秘组织的舵把子,这个组织专门干缺德事,倔人祖坟,宰杀刨尸狗。
“刨尸狗我知道,就是专门吃尸体的狗,但这种狗有特别邪性的灵气,假如发现尸体没有死,或者是没有死过去的孩子,刨尸狗断然不会下口,反而想法找人来救。”
沈婆婆点头道:“是的啊!听人讲,那天他们带着的人去了一个很大的墓穴,因为墓穴太大,机关重重很不幸在墓穴中迷路了。恰遇墓穴有刨尸狗在寻找食物,刨尸狗看见有人,是不会扑咬的,反而摇头摆尾准备把他们带出去,可没想到在墓穴中迷失方向,饥寒交迫的他们看见狗,哪知道是刨尸狗,几个人在跟着狗走一段路后,竟然用手里的家伙把狗打死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胖子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道。
沈婆婆叹息一声说:“结果活下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钟善人。”
“他一个人回到百善镇,撒谎说带去的人都发财了不愿意回来?”
沈婆婆老泪纵横哭得稀里哗啦的点头道:“是的啊!呜呜呜……”
“这其中有你的孩子?”问出这句话我不知道这个猜测对不对。生怕刺激到悲痛欲绝的沈婆婆,她老人家身体也不是年轻时候那么强壮,万一受不得刺激,反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原有四个孩子,一个就跟了钟善人走了,国家政策好对我们这些苦命人特别照顾,要带我去福利院,我不想离开,想等到大儿子回来。”
我跟胖子相互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看来沈婆婆的大儿子不是当兵出去的,二儿子才是当兵出去,三儿子入赘,屋子里的痴呆儿应该是小四。而且发现沈婆婆都有四个孩子,她的年龄却不大,细细算来,她应该在十几岁就当妈了。
钟红山来百善镇的时候,大概就是沈婆婆家道中落,大儿子十来岁的时候,也就是这样她才没忍住把大儿子交由钟善人带去发财。却没想到,这次出去的大儿子就再也没有回来,而是因为吃了刨尸狗的肉出事了。
“沈婆婆让我看看你家小四。”我真挚的眼神凝视沈婆婆,双手握住她冰凉没有温度如老树皮包骨满是老茧的手。突然,我近距离瞥看到沈婆婆眼空洞,面皮乏青,急缩回手,话却极具诚意的说道:“请你相信我。”
沈婆婆无言的站起,慢慢转身,我跟胖子急忙跟上。
然后到了那扇挂了门锁的门,此刻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这一片儿太安静,几乎听不见鸡鸣狗叫还有别的噪音。我们呆在沈婆婆的屋里,就像与世隔绝到了另外一个国度。
屋里越来越阴冷,昏暗的灯一闪一闪特别的诡异。胖子不明就里,面面相觑,东看西看。
我伸手抓了一下他的手臂。
“俊哥?”
我竖起指头打了一个嘘声,示意他看沈婆婆。
胖子顺着我的眼神看沈婆婆。此刻的她如一截木桩僵直状站在那扇门口,也没有伸手,门上的门锁喀嚓一声自动脱落掉在地上,接着她回头了,我跟胖子看到一张无比恐.怖的面孔。
无肌肉组织的面孔,是人都想象得到是什么样子的,空洞的眼,杂草似的乱发,偏偏这么一副面孔还在冲我们笑,我去——胖子吓得妈呀一声叫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就不见了人。
我看尸体看得多了,对沈婆婆现出真实样子也是吃惊不小却不是那么害怕。
“沈婆婆,你还是刚才那样子好看,如你需要,我帮你了了未了心愿如何?”
沈婆婆转眼间恢复原样,笑眯眯的冲我点头,然后消失在空气中。接着我一手掐安魂印诀,一手倒背身后,提腿走进黑咕隆咚的屋里。
走进屋里,一股子发霉恶臭腐烂的气息扑来,我嘴里念安魂咒,手改编方式去摸了一下墙壁,果然找到灯线,随手一拉啪嗒一声响,灯是十五瓦数挂丝灯泡,灯泡上挂满蜘蛛网,屋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陈旧腐朽,铺满尘埃,蜘蛛网更比比皆是。
好鬼不害人!
沈婆婆只是想找我们帮忙,所以即便我知道她不是人类,却还是接受了她的好意款待。这一顿的款待就权当是沈婆婆对我答谢的酬劳,我曾经就说过,捡尸有几不捡,几捡,所得的酬劳得看对方的条件来说话。
如对方固然有钱,要我去捡一大恶人,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不会接单。
反转来说,如果对方没有钱,需要雇我捡一位无辜死亡的善良之辈,我一毛钱也不要。
胖子离开,我喊甘心出来。
甘心应声出现,她一出现对屋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首先她走到一堆破棉絮前,指了指然后我用灵力掀开破棉絮。
在破棉絮下一具严重腐烂死相狰狞的男性尸骨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具年轻的尸骨,不甘张开的大口,那腐烂有东西蠕动的眼球,双手卷曲死死抓住破棉絮,双腿大力蹬动却没有蹬开的棉絮破了好多个洞,可以说已经成为网状。
“他是被人捂死在破棉絮的。”
“嗯!”我颤抖手指伸向破棉絮,脑子里倏然间出现跟现实完全不一样的画面。黑洞洞的屋,怪声怪气的喊叫,门口苍老的求救声,接着门开了。
我看到了沈婆婆,沈婆婆被一个特别高大壮实得就像一头小牛犊子的男子半拖半抱弄进黑屋子里来。
“老不死的,你在外面乱说钟老的坏话,想要坏他老人家的名誉,你是活够了该死,不过如你死了,你这个痴呆儿怎么办?”
“求你们,放过他……我以后不会去告状了,求你们……”
“老不死的,本来想一把火烧了你,可是本爷爷嫌麻烦,我这次来做善事就保你们一个全尸。”
“你,你要干么?”
接着那个壮实的男人一脸狞笑走向木床,木床上一个口角流涎一脸傻笑的男孩,朝瘫倒在地动弹不得的沈婆婆喊抱抱。
沈婆婆紧张,浑身颤抖求饶,求放过那可怜的痴呆儿。
那壮实的男人对沈婆婆的话无视,走过去拉起地上的破棉絮一并儿盖住在痴呆儿的身上使劲捂住。
接着无比惨烈的一幕出现,痴呆儿大力挣扎,手死死抓住破棉絮想掀开,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双腿大力蹬动。
见此情景,一滴温热的东西自眼眶流出,我浑身颤栗,拳头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