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无聊的时候,子江就把买的书拿出来读。小美不识字,但他听得懂。子江看书的时候,小美就叫子江读出声音来,她也可以听。子江阅读的内容,尤其是主人公的名字,小美听得陌生,她知道子江又买书了。小美从子江手里夺过书,她没有看见子江在书上画花花绿绿的地图,就问子江原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子江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隐瞒不过,也只有如实招来,说出了实情——又买新书了。
小美也算开明的,她对子江说:“你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嫖赌,把钱花在正路上我也是同意的,只是你遮遮掩掩,别人还以为我太凶,会搞得我们的家庭不和睦。”子江一想,确实也是,就急忙给小美赔礼道歉,认错检讨。
开始的时候,子江也紧张得不得了,手心冒汗,把书页都捏湿了,但听婆娘这一说,十五只吊桶也就不再在心里七上八下了,子江把身上将要冒出的冷汗从毛孔里又憋了回去。
子江一看起书,往往会忘记时间。一看就到了凌晨,子江不但没有睡意,还大声叫好,不时还笑出声来。小说里的那些侠客们使出的招式在灯光下晃来晃去的,像电影银幕上播放的月黑风高的场景。
长期以往,子江就成了夜猫子,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每天,都得小美把饭做好了叫他起来吃。天天都叫,婆娘也烦。尤其是在农忙的时候,重体力劳动再加上熬夜,子江的眼圈发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子江病恹恹的,像重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知识没有学到也就罢了,倒被婆娘骂得狗血喷头。子江不敢吭声,只得起床,狼吞虎咽地吃过饭,扛着锄头就下地干活去了。
到了地里,子江还是打瞌睡。子江拄着锄把,站在地里就睡着了。等小美到地里的时候,看见子江像熟睡的张飞,站立着,还大睁着眼睛。小美还以为子江正在歇息,对子江说话,子江没有反应,小美以为是她把子江叫醒去地里干活,他还在生闷气,也就不再吱声。小美在子江面前来回走动了好几次后,子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子江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地方,小美才知道子江这家伙原来是站着就睡着了,这可让小美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小美轻轻地推了一下子江,子江如一堆稀泥巴,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子江一瘫下。可把小美吓坏了,子江的立竿见影的鼾声和再让我睡五分钟的呓语,才把小美搞得公牛挤奶般的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