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华传奇》2011年第05期
栏目：传奇时代
润丰公司销售部经理伍巧芳从外地出差回来，匆匆忙忙往家里赶。伍巧芳四十五岁，虽然已到中年，但是身材依旧很匀称。不过此时她的眼神中似乎露出几分不安和焦急。
伍巧芳低着头走进自己家住的楼栋，这时是上午九点半，她快步来到三楼，打开房门，里面的情景令她目瞪口呆，手里的旅行包情不自禁地掉在地上，人也随即瘫倒下去。正好对门的邻居买菜回来，看到伍巧芳这副样子也向房内看了一眼，直惊得她把刚刚买来的菜扔在地上。
刑警队队长姚海川站在案发现场，两只眼睛在四下来回查看，此时他全力压制极度不平静的内心。
十分钟前，当姚海川来到现场，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死者的情形。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从相貌上看也就十七八岁，她的头向右边歪着躺在地板上，手和脚被塑料绳捆绑着。死者的脸上和手上有几处伤痕，看样子生前是被人击打过。直接致死原因多半是因为窒息，死亡时间应该在二十四小时以内。
死者名叫伍惠琼，是三十中高中三年级学生，还有一个月多就要参加高考。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居民小区，案发现场就位于小区北面的二十号楼三单元三〇一。由于停了很多警车，所以引来许多人围观。
刚刚分到刑警大队的高月婷也匆匆来到案发现场，她一进门，看到案发现场的惨状就感到一阵恶心，不过好强的她还是使劲忍住难受，跟大家一起在现场仔细查看。
姚海川看到了高月婷刚才的神情，他把高月婷喊了过来，让她去附近的中医院急诊中心，看看被送到那里的伍巧芳的情况，顺便做做调查。
看到技术人员在现场忙碌着，姚海川自己则来到外面。伍宅的对门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刚才表现惊异的对门邻居此时竟然不敢接受问话，倒是楼上有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正朝着下边探头探脑。于是姚海川来到楼上，和颜悦色地请老人提供情况。
看到警察向自己走来，老人勉强笑了笑，然后三个人来到老人的家里坐了下来。
两位老人均已退休，女的原来是中学教师，男的原来是医生。姚海川坐定以后开始提问，“你们昨天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看到什么陌生人进入二十号楼没有？”
“陌生人？”老教师踌躇了一下说道，“昨天我没怎么出门，所以没有看见什么陌生人。”
“那您看见什么陌生人没有？”姚海川的目光转向老医生。
“昨天下午，天色比较昏暗，还下了几滴毛毛雨。三点到四点三十这段时间，我在楼下的棋摊上下象棋，棋摊就在十九号楼二单元斜对面的那棵榆树旁边。由于我是在下棋，所以没有特别注意周围的情况，但是三点五十左右的时候还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老医生若有所思地答道。
“这个人您现在还有印象吗？”
“没有怎么太注意细节，他是一个男的，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夹克衫，也许是运动服，下边是一条黑色的裤子。他当时低着头从楼栋里出来，好像还带着副墨镜。”
“这个人有多高？”
“身材还是蛮高的，距离有点远，说不太清楚，至少有一米七五，也许有一米八零吧。”
“年龄呢？他多大了？”
“没有看见他的正面，不过看走路的样子应该年纪不大。”
“还有其他情况吗？比方说看到什么异常的事情？”
老教师想了想说道，“我三点四十左右的时候，出来买牛奶，走到三楼和二楼之间，听见三〇一里面响了一下，我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又没有声音了。”
“您觉得是什么响声？”
“可能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老教师边说边想，不过随后又做了一个不肯定的结论，“我的听力有点问题，也可能说得不准。”
老教师的沉吟了片刻又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快到三楼的时候，听见里面好像有轻微的脚步声，可是等到我走到三楼的门口，脚步声又没有了。”
“您听到什么样的脚步声？”
“就是那种很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蹑手蹑脚地行走。”
姚海川点了点头后继续问道，“你们最后看见伍惠琼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中午十一点半我出去买熟食，看见她正站在包子铺那里买包子。”老医生说道。
“她当时什么样子？”
“一切正常吧，看上去高高兴兴的。”
“你们知道伍惠琼常跟什么人来往比较多？”
“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以前也看见过她跟同学在一起，但是不了解她这些同学的情况。”
“这个小区里有没有她的同学？”
“应该有，但是不知道具体住在什么地方。”
“昨天下午您是四点半左右离开棋摊回家的，您经过三〇一的时候，听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没有注意。不过里面好像也没什么动静。”
“你们对伍巧芳了解多少？”
“知道一些。”两位老人此时慢慢地放松起来，话也开始多了起来，“她们家一共只有两个人，伍巧芳和她的孩子。以前我们之间经常串门。伍巧芳和孩子搬到这里大约已经有一年了。伍惠琼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伍巧芳星期六星期天也经常不在家，她的工作好像很忙。”
“伍巧芳有什么有矛盾的人没有？”
“这个还真不太好说。”两位老人犹豫了片刻，老教师说道，“伍巧芳的前夫近来经常找伍巧芳要求复婚，伍巧芳像是不愿意，可是她的前夫威胁说不复婚就要她好看。”
“伍巧芳的前夫？”
“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说话声音特别大。”
“伍巧芳的前夫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干什么？”
“叫万福林，现在是一个什么公司的经理。”
“什么公司？”
“不知道，可能是自己开的公司吧。”
“他们以前为什么离婚？”
“据伍巧芳说是因为两个人感情不和，她的前夫在外面有情人，所以才离婚的。另外之所以搬到我们这里就是为了躲避前夫的纠缠，几个月前前夫还是发现了。”
“她的前夫对孩子怎么样？”
“从表面上看，还可以，不过总觉得孩子有些怕他。”
“那伍巧芳跟孩子的关系怎么样？”
“应该很好。平时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出入，孩子对伍巧芳很依赖。”
“伍惠琼自己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两位老人想了想，沉默了一会儿，彼此又看了一眼，老教师才小声说道，“这个小区很大，而且人员也比较复杂，什么人都有。前段时间伍惠琼跟楼下那个卖熟食的老板吵了一架，原因是伍惠琼认为这个熟食店缺斤短两。伍惠琼虽说年纪不大，可是也生就了一副灵牙利齿。另外这个小区内曾经发生过盗窃案，也发生过流氓斗殴事件。”
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神中露出犹豫的目光，似乎希望调查就此终止。
从二十号楼出来，姚海川在小区反复看了几遍。这是一个相对偏僻的小区，小区位于市区的边缘地带，距离前面的大马路有一百多米。小区确如老人的描述，比较复杂。其中居住着大量的外来租房者。不时看见有人用粗粗的或者是尖尖的声音说着什么，一些打扮得稀奇古怪的人也不时映入眼帘。
二十号楼是小区的最边缘处，位于小区的西北角，北面是一条冷清的公路，西面是一片刚刚拆除了建筑物的乱草丛，五六十米以外才有一些像样的商店；马路对面则是一片待开发的空地，看不见什么人。姚海川放眼望去，如果罪犯从北面进入小区，然后进入二十号楼，可能都不会有目击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