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察现场一直进行到中午才暂时告一段落。在回公安局的路上,姚海川给在医院的高月婷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伍巧芳的情况。高月婷告诉他伍巧芳一直情绪不稳定,医院已经给伍巧芳注射了镇静剂,现在伍巧芳正处于昏睡中。姚海川于是告诉高月婷,先回局里,调查的事下午再说。
吃过中午饭姚海川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闭着眼睛,像在养神也像是在沉思,高月婷则是心事重重,她不停地翻着上午的一些调查笔录和一本厚厚的《刑事侦查教程》,希望能够从中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上午的调查,技术部门给出的死亡时间和原因跟姚海川判断的一致,伍惠琼死于星期天下午三点半到五点这个时间段。
下午一上班,局里就成立了专案组,为了便于调查,顺便把高月婷也调进专案组。直到这时姚海川才好好地看了高月婷两眼,只见高月婷中等身材,半圆半四方的脸,一对大眼睛充满了迷茫,同时也露出几分紧张和不安。
“你什么到局里的?”姚海川问道。
“上个星期五。”
“以前参加过案件的实际侦破吗?”
“参加过两次,那是在实习的时候。不过那些案件的侦破,参加的人很多,我们这些实习生没有插上手。”
“我看你好像有些紧张。”
“我担心案子的侦破是否会很顺利。”
姚海川听了这句话,笑了笑,“你啊,还没有进入角色就心事重重的。”
“我觉得我们现在收集到的线索非常少。那个小区不是什么正规的小区,没有保安也没有监控装置。另外小区内部人员流动非常频繁,所有这一切都对我们的侦破工作非常不利。”
姚海川听罢,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不过实际侦查案件也许还要看看其他因素。说些没有用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不如现在我们马上开始分析。我先把我的看法跟你说说。”
听姚海川这么一说,高月婷马上收起书本,准备洗耳恭听。姚海川一边想一边慢慢地说道,“首先是凶手进入伍宅的方式;我们实地勘察没有发现伍宅的门窗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另外犯罪行为发生在下午,大白天罪犯不大可能从三楼的窗户里爬进去,因此可以断定凶手是从大门进去的。
昨天下午没有人注意到伍惠琼下午的活动情况。不过鉴于死者被害的时候穿着校服,这可能表明死者刚从学校回来。然后是死者的一个纸袋散落在地上,里面放着三本数学方面的教科书和辅导材料,而其他方面的书如语文、外语等书籍则都放在了家里。以上情况也许表明死者生前去学校参加过数学辅导班,甚至是可能刚从外面回来,而正好这时凶手来到或者凶手已经进入了伍宅。
凶手的目的最有可能是钱,理由是凶手把伍宅不少地方都翻过了,特别是在伍宅没有找到什么现金,因此可以断定罪犯把能找到的现金都拿走了,所以这个案子的性质以入室抢劫的可能性最大,当然仇杀顺便拿走些东西的可能性也存在。伍巧芳那里什么时候可以接受问话?”
高月婷说道,“今天上午伍巧芳被送到医院,因为情绪激动,被注射了镇静剂,所以整个上午伍巧芳一直处于昏睡之中。不过医生说下午可以再去看看情况。”
姚海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今天上午的调查,似乎没有人看见或者知道星期天下午二十号楼三单元的情况,而二十号楼三单元三〇一对面三〇二的邻居上午可能是惊吓过度,所以没能接受调查,所以下午我们需要继续在小区走访。不过星期天下午有段时间在下毛毛细雨,街道上人可能少些,能见度也不好,再者如果罪犯从小区北面的公路过来,没人看见也很正常。
伍巧芳的社会关系目前查到以下情况:一是他的前夫万福林,这个人最近经常找伍巧芳要求复婚,从伍巧芳的工作单位我们了解到万福林现在的情况,此人现在正在经营一个小杂货店,生意清淡;二是其他社会关系,伍巧芳的其他社会关系还在调查中,从已查到的情况看,好像很正常,而且多半没有破案价值。
伍惠琼的社会关系上午已经查到一些,当然很不完整。一是有人反映伍惠琼跟楼下熟食店的老板发生过争吵;二是住在本小区内十号楼三单元的侯风雷跟伍惠琼有较多的接触。侯风雷是伍惠琼的同学,今年也要参加高考,由于有共同的目标,两个人彼此接触相对多些。
其他情况包括:一是赖元江,赖元江曾经因为盗窃被判过刑,最近小区内发生了一次入室盗窃案,赖元江就曾是怀疑对象之一,但是由于没有证据,所以也没法定案;二是管可松,根据当地派出所的介绍,管可松是个地痞,平时游手好闲,几年前曾经因为打架被处理过,后来一直在经营饭店生意,最近管可松一直有些反常,据知情人透露,管可松目前的生意已经走到垮台的边缘。星期天下午二点钟左右的时候,有人看见管可松曾进入二十号楼三单元。今天上午,当我们去管可松饭店的时候,饭店没有开门,小区内的人反映说管可松今天一大早就背着个包出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看来需要调查的人还真不少呢。”
“是啊。”
“那我们最好抓紧时间,现在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我们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这样吧,为了加快节奏,我们还是分一下工吧,你去查查万福林的情况,然后去医院那里看看伍巧芳的情况;我去三十中看看,跟学校的老师和同学聊聊,看看能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