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瑾拉着青儿快走两步,把安得全甩在身后,跟青儿咬耳朵。
“怎么样,刚才我的演技不错吧?”
青儿瞪大眼睛,眼前的人眼中狡黠,哪还有刚才那副悲伤的样子。
“娘娘,你?!”
长鱼瑾突然反应过来,小青就算是自己的丫鬟也不能跟她说这些,这不摆明了给自己挖坑嘛!
长鱼瑾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去看满园的秋色。
青儿疑惑的看着她的侧脸,娘娘怎么又变得忧伤起来了。
安得全已经跟了上来,停在长鱼瑾身后两步处,恭敬的问道:“娘娘准备何时出宫?”
长鱼瑾看着长廊外枯黄的树叶,道:“现在,回宫取点东西就走。”
安得全:“奴才这就去为娘娘准备马车。”
“恩,去吧。”
眼见着安得全消失在回廊拐角处,长鱼瑾才带着青儿走。实在不想跟安得全走在一起,感觉他就是程岳凌的监视器,他在这头,程岳凌在那头,发生的任何事程岳凌都能知道一样。
实在是令人不舒服。
龙乾宫里,长鱼瑾走后一片寂静。
王总管带着一小太监心惊胆跳的端上了皇上要的冰沙。
“皇上,冰沙做好了。”
程岳凌闭着眼睛靠在雕花梨木圈椅上,眼前全是她的泪眼。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爱上你呢?
这是上天给我出的难题吗?江山与美人只能得到一样?
以前他以为只要长鱼瑾嫁给他,长鱼远志就会变成一个稳定的因素,可以真心辅佐他。可是自从长鱼远志拒婚两次后,他明白了,长鱼远志不服他。
所以,他下定决心,长鱼远志必须死,先皇的遗旨必须毁!
王总管看皇上半天都不动,正靠上前看皇上是不是睡着了,却见那双眼睛突然睁开,眸中是狠决与杀气。
王总管吓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
程岳凌冰冷的眼光先是扫过屋中跪着的几人,再是看见玉碗里盛着的冰沙,他一挥手将其扫下桌。
玉碗咣当落地,瞬间碎成几块,里面晶莹剔透的冰沙洒落在地,化开一滩水渍。
伴随着玉碎之音,皇帝冰冷的声音传来
“滚。”
屋中几人忙不迭地连滚带爬出了龙乾宫。
安国公府的朱红大门前立着两尊石狮,之间是宽阔的街道,街道皆由整齐切成的大理石板严丝合缝的铺成。
突然朱红大门打开,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位拄着鸠杖的老妇人出来.老妇人身穿葡萄紫万福纹锦缎金边褙子,半白的头发梳成双蟠髻,额间勒着鎏金点翠苏绣抹额,看上去富贵非凡,只是苍老的面孔间略显疲惫。
众人皆仰首看着街道尽头,不知谁喊了句“来了。”原本略有些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都伸长了脖子去看。
一辆翠羽冠顶的华丽马车出现在街道尽头,缓缓驶来,停在安国公府门前。
马夫从马车上搬下一个矮杌子放在马车一侧,里面的丫鬟先下了马车,众人这才看见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掀开云气纹双面绣布帘,缓缓走出马车,先行下来的丫鬟小心扶着她踩上矮杌子。待皇后落地站好,马夫才将杌子收起。
长鱼瑾今日穿着嫣红色镂空百蝶穿花束腰襦裙,腰间系了同色宫绦,臂间缠着同底色银粉纹花薄纱披帛,头梳弯髻,斜插一只溜银喜鹊登梅簪。
美人面似碧玉落烟霞,眼如烟波含媚凝秋水。
长鱼瑾本来想着是探望病人,应该穿的素净一点儿,但知秋几个说皇家礼仪不可少,事关皇家尊严什么的,不能忍也得忍了。
安老夫人欲带着众人,却被快步上前的长鱼瑾扶住了。
“娘娘,礼数不可少。”老夫人严肃强调。
长鱼瑾微微一笑,只拉着老人不让她行礼,顺便让周围的人免礼。这老夫人年龄看着挺大了,说不定有个三高什么的出了事可不得了。
“您便是安老夫人,我的外祖母吧?”长鱼瑾十分亲和的问。
安老夫人一惊,看着长鱼瑾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瑾儿,这,这是”
长鱼瑾不明:“您不知道吗?”她觉得自己失忆这件事虽说不至于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但至少各个官宦家庭是清楚的,眼下这是什么情况,程岳凌也不会故意隐瞒吧。
老夫人身后走出一个男子,穿着官服,长身玉立,即使已过不惑之际,仍颇有一般风姿。之见他走到安老夫人于长鱼瑾面前,拱手一揖
“娘娘莫怪。”
恩?什么情况?长鱼瑾心里想怕是这老太太还不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长鱼瑾眨巴这眼睛,没说话。